不知是加了菇的粥真的好喝很多,还是有人陪着的缘故,冯时夏觉得自己的胃口比早上好太多了。
俩人就在厨房围在灶膛前吃了这顿午餐,小家伙也好似很喜欢这味道,喝了两小碗,肚皮都鼓鼓的。
饭后漱口洗碗喝热水,冯时夏又将已经烘干的衣物连带木架一起拿回卧房。小家伙已经爬上梳妆台前的圆凳上忙活什么去了。
这下又闲下来了,想着简易口罩的事,她才想起自己额头的伤口,药已经敷了快整整三天了,这下必须得揭掉了,不然也不知会滋生些什么。
冯时夏小心拆下布条,上面附着的那些捣碎的绿渣已经快干了,她凑过去铜镜那看一眼,看不出个什么来。
小家伙正在摆弄着铜镜两边小抽屉里的石头,各种各样的颜色、质地和纹路,都快塞满了。那朵奇奇怪怪的东西也被他放在抽屉上晾着。
冯时夏倒是没想到这小不点还有这种收集的爱好。
许是察觉到冯时夏的靠近,小家伙已经偏头看过来了,一眼就定在了她的额头上,惊惶地伸手来探,“夏夏,夏夏,¥……¥!¥”声色都急切起来。
“阿越,没事,没事啊,夏夏没事的。”抓住他的手握了握,冯时夏连连安抚道。
心想赶紧去清洗干净,她转头便去厨房打水了,小家伙也不玩了,三两下爬下凳子,紧紧跟着。
就着外面的光亮,冯时夏倒从水盆的倒影里看到了那绿的一片,仔细擦拭干净后,能看出那已经没有血丝渗出了,带点暗红色,应该是已经开始凝结恢复了。这样就好,估计再长几天就没事了。脸上的刮痕已经差不多都要掉痂了。
冯时夏对蹲在一旁眼都不眨的小家伙笑笑,摸摸他的头,抚去他的紧张,“夏夏没事的,已经都快好了。别担心了。”
小家伙却忽地起身了,两步挪到冯时夏身边,双手捧住冯时夏的脑袋,冯时夏疑惑地仰头看去,就见那还无比稚嫩的脸庞已经低头凑近过来,一股股微风在伤口处拂过,还带着些温度。
冯时夏觉得此时的天色实在太过于刺眼,明明没有太阳,这无法直视快要流泪的感觉是什么?
只一瞬,她侧头搂过眼前的小人儿,又拍了拍他的背,而后掩饰般地低头搓洗那块沾着药汁的布条起来。
待情绪稳定下来,冯时夏对还站在一旁的小家伙指指,“去玩吧,阿越,夏夏自己做点事。”
小家伙一步三回头地听指示回了卧房,冯时夏看着手头这巴掌宽的粗布条,做口罩还是窄了点,但是做绑带之类的还是正好。
略略将水汽烘了烘,回到卧房摸出剪刀和鸭卵青的帕子,将布条撕成细带,将帕子两头内折叠成口罩差不多的宽度,试了好几次长度,在两侧牢牢绑上两根,直接做成挂耳式就完事了。
完工后,冯时夏试戴了下,除了因为临时做的,折边没动针线缝有点蹭脸,以及弧度不如一次性口罩那样贴合脸型,其他都还可以,厚度和透气度也都正好。
这下,冯时夏对点亮手工技能又多了点信心。
转念,又拿过堂屋外的两个斗笠,都系上了绑带,叫来小家伙,比划着在其中一个上还另给他加了根直接拉下来就能稳稳扣下巴上的。
给他扣好之后,示意小家伙晃晃脑袋,小家伙之前只是傻呆呆地任冯时夏摆弄,后来却眼睛越来越亮,似乎知道这是在干嘛了。冯时夏叫他动作的时候,他立马就反应过来了,大幅度地左右上下摇动着脑袋,还原地蹦了蹦,斗笠都稳稳地戴在头上,没有再滑落过。
不用再手扶斗笠了,这可让小家伙高兴极了,咧着的嘴都合不拢了。
冯时夏看他这欣喜的模样也轻笑出声,又给他示范了直接利用绑带将斗笠背在背上,以及另外两根可以调节长度同样使用的绑带,小家伙已经爱不释手了,根本就连斗笠都不想摘下来了。
真是容易满足啊,几根布条就让他这么开心。
“咳——咳——”冯时夏忙戴上刚做的口罩。
小家伙循声看向冯时夏,然后彼此都忍不住“扑哧”出声,此时屋子里的俩人就像俩傻瓜一样的,傻乎乎地相视而笑。
冯时夏估算着现在的时间,约莫离天黑还得有大半天,睡觉是不可能再睡的,她倒是很想去探探昨天发现的出村的路,但以自己现在的精力估计是不太够走多远的,想想还是作罢,耐下性子等病好一点吧。
看着还戴着斗笠在玩着石子的小家伙以及那朵黑乎乎的东西,忽然想到那天自己好奇后边竹林有没有笋来着。干脆就现在去看看,离得近,就算没有也只当出去活动活动。
“阿越,我们去挖笋吧!”冯时夏兴致高昂地提议道。
“……”你在说什么,无辜眼。
冯时夏摸摸鼻子,走过去指指那黑乎乎的玩意,做了个挖的动作。小家伙愣了好一会才点头。
俩人各自拿好篮子和锄头,小家伙本没想拿,不懂采蘑菇为啥要拿锄头,冯时夏非给他塞上了。
冯时夏又指导着他从里闩了前门,锁了后门从后面直奔那片竹林。
到这片林子来的人估计是真的少,除了荒地上疯长的草,没有明显的路,冯时夏只得循着一条应该是之前有人走过的路,拿着锄头在前头边压草开路边走。
一路过去,倒也顺利,没有大坑什么的,而且因为草多,脚上沾的泥也不多。小家伙带着改良后的斗笠也跟得上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