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小哥给她挑了一杆,黑杆黑铁盘,很普通的样子,反正也说不上是最丑的,毕竟这里头除了特别精巧的几杆,其他的区别就是秤杆的一点点色差。
秤砣给配的是普通的铁衬托,但样子是葫芦形的,估计有一斤重,比大娘那个轻好多,她还是比较满意。
最后付的70铜币,很幸运虽然这也带铁,但伙计没找她要身份证。
小哥也没有还价,估计也是不敢吧。
冯时夏别有意味地瞧了他们五人中最镇定的人,忍笑着。
这店里的伙计高冷归高冷,但还是很专业尽职的,最后还配合着简单的手势教她认了斤两。
当手提离秤盘远的外提绳时称砣打到最外端是五斤,每两个大星之间是一斤,两个小星之间就是一两;而手提内提绳时称砣在最里端是五斤,最外端是二十斤,两个小星之间是二两。
这个培训不禁让她想起自己最初给大佬称笋时闹的笑话。
要是在县城里没有屠户小哥、赶车小哥、卖菜大娘、兵头头、大佬和医馆几位医生等人的帮助,她很可能是真的在这个时代混不下去的。
就算自己摸索着进入了这里,恐怕在那次小混混跑来收管理费时,自己就要被现实打败。
所以,该怎么对待这些帮她护她的人,她心里都也是有杆秤的。
“小艽哥哥,你看,就是这个,夏夏做的,好吃的。是不是也好好看,绿绿的。阿诚哥哥都喜欢的,这两个给你。”于元踮着脚把自己带的纸包递上柜台。
“哇!我真的太感动了,阿元你对我太好了。嘿嘿~”秦艽打开一看见是不认识的吃食,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味道,但他莫名地开始对哑娘子做的东西有种信任。
想想上回那一小包炸果子的结局,他心里盘算着有一个要分,分给师兄,不然这两个他就都别想尝到了。
好在,炸果子阿元家也开始卖了。
“嘻嘻~”于元跟着傻笑。
秦艽看着眼前心思单纯的小娃娃,眼珠一转,招呼道:“阿元和豆子等等啊,小艽哥哥也有好吃的拿给你们。”
屠户小哥已经带着秤回去守摊了,从秤店出来后,两个孩子也没有再要求去高塔那边的广场了,反而说要往医馆这来,找给老医师背药箱的小医师。
冯时夏想大多数香料好像也有药性来的,说不定医馆就能有卖,不用跑到批发市场那边了,便干脆地带着过来了。
好在凭她三脚猫的绘画本事,之前买的花椒,桂皮都在这里找到了,花椒还找到了青花椒,也就是麻椒,以后做水煮、火锅之类的菜都能用上了。除此之外,还找到了草果和肉蔻,比较常用的胡椒、香叶、孜然这些却没碰上。
主要符合胡椒和香叶的药材太多了,孜然摆在面前她可能挑得出来,但让她画细节,一下子真想不起来。而她又没法加以描述,人家都已经搬了好几抽屉过来了,都不是,她实在不好意思一直麻烦别人了。
最主要,医馆里还有等着拿药看病的人,她怕万一耽误了别人的大事。
宋黄柏倒很稀奇哑娘子每次来找的东西都有点莫名其妙,看起来都凑不上一个完整的方子。
“那个,嗯,阿元是吧,你叫?过来。”
于元左右看看,捧着小艽哥哥刚刚给的糕,呆呆地望着平时不怎么跟他们搭话,连小艽哥哥都要他们躲开些的“坏人”宋哥哥,有点不敢动。
“咳,去吧。小艽哥哥在,他不敢欺负你的。”秦艽颇不自在地看了眼被自己三番两次真的唬住了的小孩。
于元这才小短腿跑了过去。
宋黄柏眯着眼睛瞄了一眼那边心虚到要藏头的小师弟,又立即换了副笑脸对小孩问话:“阿元,哑娘子,嗯,你们买这些回去是做什么的你知道吗?家里还有谁病了吗?”
于元细细瞧了一眼台面上堆了几堆的东西,倒是认出了里头那个八个尖角的东西和树皮:“这个和这个夏夏是用来煮肉肉和蛋蛋的。昨天我们还吃过的,好香的,超级好吃。”
宋黄柏当然知道一些药材是有食补作用的,但偏偏这些也算不上。这下于元说香,他倒反应过来哑娘子要的这些东西似乎都有一些特殊气味。
增香?他对吃这一块研究的不深,所以,不能快速找到其他几样。
但他还是留下了那张纸,或许师父和齐船主知道也不一定。
香料本来就贵,动辄几十铜币一斤,医馆的香料卖得比外头要贵一点,好在人给她拿的这几样还是没有贵过花椒的。而偏偏花椒的用量才是最大的。
但不管怎么说,冯时夏能看出这里的品质比外头也是要好一些的,便懒得折腾了,特意往那边来回一趟都要半小时以上。
想着以前的中药馆大多能打粉,她试着“问”了下,谁知对方竟也点了头。
这下给她乐得,终于不用为了研磨个粉费半天劲了。
小哥给她抹了零头,连带手工费,她付了300铜币整,花椒、八角、草果、肉蔻她都留了一半打粉,自己先带了俩孩子去对面的书店买墨和纸,打算一会儿再回来取。
“咦,阿元说哑娘子买这些是用来吃的吗?她好舍得啊?肉本来就那么贵了,还要放这么贵的药材,难怪她做的东西都好吃。只是,这煮出来什么味道?”秦艽掂着一颗草果子,嘀嘀咕咕琢磨着。
“我不知道这什么味道,但我想知道你跟阿元说了什么,让那孩子怕我怕成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