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元掏出钱袋,手都伸进去了却有点舍不得,亮晶晶用一个就少一个了,刚刚买鱼都已经被大婶拿走一个了。
可借十个小的?
他想想还是摇了头,语重心长地说:“豆子,这个要太多钱钱了,我们就买一个吧,我们两个一起玩。现在就先给你玩,好不好?夏夏刚刚只让我们买一个的呢。”
小豆子没想到阿元会拒绝,本以为十拿九稳的事,现在哪怕知道夏夏袋子里有更多钱钱,也不敢再尝试去借了,只讪讪地抬起下巴笑着点点头。
赵弘诚看一眼两个孩子,再看一眼旁边一脸兴味的阿姐,无奈地摇摇头。
然而还没走出多远,“啊——”的一声低呼让几人一齐扭头过去。
小豆子正隔着风筝上一个耳朵大的破洞跟众人面面相觑,无处安放的小手正在破洞口挡也不是,放也不是。
冯时夏之前就觉得风筝有点大,怕小孩不好拿想自己带着,可俩孩子都一脸跃跃欲试的表情,她便把蝴蝶下边两条长长的尾巴给收了收,教了他们一手抓稳风筝中间的竹条侧着拿,一手握好被定住长度了的线轴,就交给他们自己保管了。
谁知,竟然这么快就……
破了。”于元瞪着眼睛都有点不可置信。
小豆子一动不动,一言不发,像是被定住了。
冯时夏往风筝后头看去,结果真是哭笑不得。这孩子不知是为了省事还是为了更好地欣赏蝴蝶,线轴都直接被他揣怀里了。两只手就抱着涂了颜料的蝴蝶怼在自己眼前,几乎是和脸相贴的。
小豆子可被这一变故整懵了,这画着飞花子的纸比他们写字的纸白还透,隐隐还能看到对面的东西,他觉得好玩就拿在眼前隔着纸比划了几个手势玩了起来。
然而由于贴得太近没看到路,脚下一个不小心就鼻子往前,手纸往后,直接戳了隔对穿。
呜呜……夏夏,我不是故意的,我就看……看……破了……呜……”
见到夏夏走到近前来看了一圈没出声,他终于受不了心里的压力,直接哭了出来。
冯时夏简直就被“肚仔”打败了,自己还没怎么呢,这孩子哭得就像刚挨了一顿胖揍似的。
好笑地给孩子抹掉眼泪,拍拍后背,没有责怪也没有再多安慰,只在端详着这破洞风筝,不知它破了这么点还能不能飞起来。
这洞看起来小,却很有可能在助跑过程中越拉越大。
那片纸倒还挂在上边,只能试试看能不能补了。
如果有透明胶带,这个问题倒简单得很。
豆子,别哭了,男娃子怎么能跟女娃娃样,一点点小事就落豆子呢?夏夏都一点没怪你了,是吧?”赵弘诚只觉得阿姐是真的惯孩子,街面上不管吃的玩的她都经常给俩娃子买,还给娃子钱,几岁大的娃子。
他上次也以为就是三五文,可刚刚阿元拉开钱袋的瞬间,他看到里头至少有3个银币,就觉得这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出的。
再说刚刚这事,要是旁的人家,前脚给娃子花了十几文买的东西后脚就给损了,骂一顿都是轻的,大多数都会气得直接动手揍了。
豆子,没事的,它还能玩的。”
小豆子左右看看,吸了吸鼻子,自己接过阿元给他擦脸的帕子擤掉鼻涕,揩干净后塞到自己怀里,乖乖地跟阿元牵在一起,再也不说要拿回那个飞花子了。
街上卖笸箩、篮子、簸箕和奋箕的多,卖箩筐的却不多,不过好在还是有三四个摊在卖。
冯时夏挑了一家顺眼的去问了问,一个居然得一百多铜币,这都快比得上她买的那口大缸了,一根扁担也要四五十铜币。
明明看起来就是一根竹子剖了剖而已,什么时候这个时代的钱这么好赚了?
她觉得有两分心痛,毕竟本来只是抱着买个购物袋的心思来找的,以为也就花个二三十铜币就行。谁知购物袋都要比商品贵,你说心塞不心塞。
虽然一个筐能装好几十斤大米,可她平时根本用不太到的啊。
赵弘诚没想到冯时夏是已经打算好了要买箩筐的,但自己的那挑确实油污多,便帮着找了个结实耐用的,一副挑子还了价下来200铜币,能用十来年。
冯时夏看本来到这个点神色焦急的老汉一见她买了一整套,笑得脸上的褶子都舒展不少,便没忍住又买了小背篓。
其实她每回都羡慕俩孩子每人都有一个小背篓,去山里背着可可爱爱的,她背后这个其实相对她的身形来说还是大很多了。
不过,她到底挑的比小孩的那个要略大一点。
老人这次报的55铜币,屠户小哥直接点了点头。
箩筐屠户小哥摞一起扛了,冯时夏把背篓直接让唯一没负重的“肚仔”背上。
小豆子顿时感动极了,他都弄坏了东西,夏夏还给他买了好看的背篓,就是大了那么一点点,走路的时候有点打屁股,但他肯定会好好背着的。
赵弘诚瞥一眼恢复了劲头的小豆子,憋笑着带阿姐进了一家粮店。可问了下,菜种真没有。
他打算还是让阿姐等两天,他回头到村里给找过来。
冯时夏却想着一家是问,两家也是问,拉了人直接去她熟悉的那个瘦老板那。那家还有个仓库,上次还送了她两斤黑米和薏米,保不齐货品就比别家充足。
等到了地方,没等屠户小哥说话,她就先自个儿掏出图纸比划起来了,一时倒忘了小哥能直接跟老板沟通的。
张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