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时夏拿出草篓子瞧了一眼,却给愣住了。
那只金黄的蝴蝶仍在里头,却好像已经不动了。
打开一个口子细看,确实,已经死了,里头还有自己那天放进去的已经蔫败了的花。
蝴蝶长到成虫就需要不少的时间,破茧成蝶后的生命往往也只有两三个星期的样子,有的只有几天,只有少数品种的寿命才会长一点,但基本都不超过一年。
她对这只蝴蝶会死的结果没有多大意外,只是有点后悔没有及早想起来安排给它们放生,让它们在笼子里被囚禁着结束了一生。
另外,也不知道小家伙知不知道这回事。
不过,还是等晚点再说吧。
小孩们的粑粑她都定量分了的,每人一样就一个,剩下的都端到老人这一面很明显是不允许他们再碰的。
炸过的她都切了,每人只让吃半个,都是糯米的,不让他们一次吃太多免得消化不好,主要午饭就吃得不少了。
薯片就没管了,看他们自己。主要这东西放到隔天基本就不脆了,很难吃了。
树芽菜也是每人分了一个,因为是油炸的,所以,哪怕有甜甜的粑粑在,几个孩子也没嫌弃,都每人吃光了分到的那点。
老人早也不吃了,估计是想让几个孩子多吃点,可没成想她老早就打算好了的。
她也没劝,和老人一般喝着茶。
孟氏却想着村里只有几户人家才有的茶,这娃子却烧来给几个娃娃吃了,真的是咂舌。可都已经泡了,不喝还能如何那不是浪费了
茶泡得清淡,早就习惯了的于元喝得很自然。小豆子经历过第一回的苦水,对这杯茶本来挺有畏惧的,但看阿元喝得那么开心,夏夏给所有人都分了,只能闭着眼睛闷了一口,结果没想到喝到嘴里倒没有第一回那样浓的苦味了,还有点点怪怪的香。
挺像那天早上洗嘴巴的水的,不过,比那个好喝,他心想。
其他三个娃子都没喝过茶,但夏夏给的肯定都是好喝的,这一定律让所有孩子这一回就接受了这个设定。
冯时夏对着院里桃粉的花朵和嫩绿的枝叶交融夹杂得愈发和谐的两颗桃树,一会儿想着要是有相机能拍下这美景就好了,一会儿又想着那果子究竟是个什么味道呢。
“啁啾啁啾啁啾”
几声清脆婉转的叫声引起了冯时夏的注意,她跨出门槛一看,一只背部青黑色,腹部灰白的鸟儿正在梁上跳跃着叫唤。
而离它不远的壁角里,正有半个未完工的在建工程鸟巢。
她下意识的第一反应就是燕子,不论是“泥融飞燕子”还是“衔泥入此堂”,都恰恰合了这时令这景象。
冯时夏喜上眉梢,之前的愁绪一扫而空,以前的人都说,家里有燕子筑巢那可是吉祥的预兆。
虽然这应该没有什么科学依据,但哪怕说说而已,有好的愿景总让人心生欢喜。最重要的是,这个原先清冷的小院现在越发有生气了。
屋里的人见她一直往梁上张望,都跟了出来,连小黑狗都试图翻越高门槛,凭白摔了几个跟头,“唔嗯”“唔嗯”叫唤了几声,才被小家伙抱了出来。
“啊,是剪子鸟”贵宝指着梁上鸟儿哇哇大叫。
似是被吓住了,那鸟儿忽地就往外飞走了。
那尾巴冯时夏看得真真的,确实应该是燕子。春天真的来了,该出去放风筝了,她心里突然冒出来了这么一个想法。
“都怪你,那么大声,都把鸟儿吓跑了,夏夏好喜欢的。”小豆子很不悦地瞪了贵宝一眼。
“哈哈”贵宝尴尬地笑笑,扑到冯时夏腿边就撒娇,“婶婶,鸟儿还会回来的,你别不高兴好不好”
“你手都没洗,那么脏”二毛在冯时夏说话之前,就把人重新拖回了堂屋。
于元看了一眼冯时夏,默默地挨挨蹭蹭到人腿边,没有进屋。
冯时夏把人抱回去,见屋里人都吃得差不多了,薯片还剩了一半,但估计真是没肚子装了,几个孩子都没再动了。
她指指角落的洗手盆,几人都很自觉地去洗手了,在小家伙的监督下,大伙连嘴边都洗干净了。
没等她忙,老人已经收了空笸箩去厨房了。
冯时夏拿出纸笔,给孩子们练习写字。
“学委”不在,可本来就他基础最高,其他人就该多补补才行。
“阿元,我们拿那个大哥哥给的大笔写字吧里头有好多个。”小豆子兴奋地建议道。
谁知,于元头摇得像拨浪鼓,一口否决:“要用好多纸的,要好多钱钱。”
“”小豆子不说话了,默默抓着鸡毛笔写着已经又有点记不得的两个字。
冯时夏带着小家伙轮流给四个孩子复习着旧功课,布置新任务,没一会儿就发现放在一旁的针线笸箩被人抢了。
好吧,不过,小家伙的衣服她还有一处没补上,还是得她自己补完,因为她觉得直接缝线有点丑,配了些线给缝了些花花草草上去。
她绣东西可没有什么章法,填充式的补好心里的图案就行了。
可这回孟氏却觉得女娃总算有一回靠谱的了。
她虽不擅刺绣,可一些基本的花样还是能绣得出来的。便也仿着冯时夏的花样子以六倍速飞快地缝补着其他两孩子的衣裳。
冯时夏已经麻木了,而且本来自己缝线的基础针法基本都是老人教的,师傅很厉害那不是太应该了么
她一声不吭地收尾了小家伙的那件,给人穿上后,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