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冯时夏是没打算买这么多的,可后来一问,价格还挺便宜的,最大的一个才150铜币,于是,一下没忍住,连暂时没想到什么用处的小的也买了。
购物欲上来的时候人就感觉是总有一天着东西我会需要的。
最大的那个其实不能算坛子,它都没有坛沿口,连盖都没有,只能算缸,。不过,老板这里已经没有更大的坛子了,也只能买这种。
她努力回忆了下电视里的东北酸菜,确实也好像都是敞口的,上头直接压块大石头就完事的那种,她买这个应该没差。
不过,虽然看着她是挑了6个,她感觉也是勉强够用,不一定能装得完地里收回来的所有菜。
赵弘诚同样目瞪口呆,可是他又不好打探个中原因,搞不好是做什么新吃食用的。虽然觉得哪怕是用来做新吃食也是有点夸张,但他无从置喙,只帮着好生还了价。
店主本着期待下一单的诚心,拿出十二分的热忱,仔细地变着花样给选了几个品质上好的。
看老板又是对日光看,又是凑到坛口听,还敲击了几处似在听音色的样子,冯时夏是不清楚老板在研究些什么,有些什么门道,但就像她这样买西瓜永远只知道要拍一拍去验瓜,却不知道结果怎样算好怎样算坏的人,还是把信任交给专业人士比较好。
实在这一笔的消费不算少,赵弘诚帮忙还到了300文整。
最后把买的小东西装坛,坛子又塞进箩筐,这样小心着捆绑收纳,才保留了俩孩子和两狗子的空间出来。
临要走时,冯时夏突然想起来自己在木器店预订的牙刷还没取,在这个很可能是纯手工的时代,她也不知一个牙刷的制作周期究竟要多长,但还是决定去问问看。
早一天拿到,自己也能早点使用。
“哎呀,林师傅,那个订簪子的娘子来啦,你快出来瞧瞧!”小庆一瞧见冯时夏的不同于常人的发式还有那白皮肤,立刻就认出人来了。
“都说了不是簪子。”林近零零碎碎的隔天就把东西做好了,结果左等右等都不见人来取货,要不是对方付了一半的定金,他都要以为对方不要了。
“哎呀,不都差不多嘛……管它是什么呢,人家来拿了就好。我再也不用看你在前头转来转去了,我头都要晕了。”小庆嬉笑着摸摸头。
冯时夏真的见到东西制作完成了还是十分高兴的,拿过来细细看了,基本和她要求的没有什么太大差异。
木柄几乎是复刻了1:1的比例,该要的弧度也都有,打磨得光滑圆润,还上了清漆。
刷毛按她要求的高低起伏排列了,而且基本也没有一根突出的杂毛,一簇簇很整齐。只是整体比她要求的高了一点。
她有点怀疑是师傅不敢修剪她带来的材料所致,拨一拨刷毛,质感比她用的软毛牙刷还是要硬一点的,但比中毛牙刷要软一些,还算可以。
在没有机器辅助的情况下能这么快速完成这个,冯时夏已经十分佩服了。无论如何,总的来说,这手工她可以打90分。
她没有提出的要求,对方都没有擅自作主,这一点,她觉得还算是比较可贵的。有些工匠和设计师,在制作的过程中,总忍不住发挥自己的灵感和创意来彰显自己的才华。
可某些时候,这种看似让作品更完美的做法却不一定是客户想要的。
四个都检查了一遍,都是一样的水准,没有一件轻忽和敷衍的。
她十分满意地掏出那张定金收据并剩余的18铜币一起交付给了对方。
林近看对方的神色便知自己做的东西得到了认可,内心也是比较自豪的。他其实跟小庆一般同样好奇这个东西到底是做什么用的,但对方言语不利,他最后也只能作罢。
天色已经不早了,冯时夏不打算再多转,本来就要跟屠户小哥告别,殊不知,对方竟径直带着她出了城门,还是近作坊街的这个门。
重点不是哪个城门,二是小哥怎么会跟着出城门来呢?
赵弘诚问了阿元的家,但那个村他没怎么听过,只得估摸着一个方向,出了南门就要调转车头往东门去,打算到东门再让阿元指路。
城外人少些,架起车来可快多了。
冯时夏猜了下,屠户小哥该不是要送她回去吧?
她虽然不知道小哥家具体在哪,但她能肯定对方不跟她一条路,不说自己从来没有在路上遇到过他,如果小哥是跟她一道的,肯定老早就跟她结伴回家了。
虽然接触的时间不算久,但她已经对屠户小哥“阿诚”的性子有了几分把握。
可这都什么点了,对方要送她也不能白白就受了啊。
等到了村里,指定天黑了,难道要小哥再摸黑走着回来吗?
她拽住缰绳冲屠户小哥坚定地摇摇头,让人赶快回家,自己不需要护送。
赵弘诚犹豫了一会儿,指指骡子,有点儿担心。
冯时夏拍拍胸脯,虽然骡子之前使了性子,但她已经想明白了,以后无论如何都还是要自己面对的,只是早晚问题。如果买的马,难道她就必须还得一直雇个司机吗?
这显然很不现实。
天南地北,以后还不知自己会去哪,这又不是飞机一两个小时能随时到达的时代,有谁会愿意离家跟她千里漂泊呢?
而且自己之前过来还算好好的,她估摸着就是县城人太多了,骡子有点躁。
现在同样的路回去,她还是有点信心能顺利到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