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门阿前一棵葡萄树
阿嫩阿嫩绿地刚发芽
蜗牛背着那重重的壳呀
一步一步地往上爬
阿树阿上两只黄鹂鸟
阿嘻阿嘻哈哈在笑它
葡萄成熟还早得很哪
现在上来干什么
阿黄阿黄鹂儿不要笑
等我爬上它就成熟了”
简单的十句歌词,冯时夏无比耐心地一遍遍给他唱着,这次也没有掺杂吐字不清的哼哼了,都是一字一句地唱,很完整地。
小家伙由最开始的倾听,到后来跟着哼,再后来也能像模像样地跟上两句,在他也完全不词含义的情况下。
直至他们忙活完,他都基本已经能模糊地唱完整了,还不怎么跑调。
这接受能力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冯时夏只得不断安慰自己对方还小,小孩在某些方面的学习能力有时候比成人还强确实是正常的。
唯一让冯时夏难过的是,看着小家伙还领着她往别的地头走,她才领悟,这根本还不是最后一块地!
悲伤辣么大,她简直想要暴风哭泣!
不幸中的万幸,后面的几块地因已经自行吸收了不少积水的原因,要处理的地方不那么多了,倒也快起来。
这些地也不全连在一块,后面的几块隔这得有好一段距离了,倒是离村落更近。
小家伙领着她去的,除了有一小块地还空着,什么都没种,其他地都种满了作物,并没有荒废。
绝大部分的地头都是种的那种青草。
有一块地一半种了之前冯时夏见过的那种卵圆叶片的植物,还已经卷须搭架了,另一半种的是一种羽毛状叶片的植物,已经约20高了,个别株已经冒出了白色的花蕾。
还有一块约6、70平米的菜地,种着些萝卜、白菜、生菜、韭菜、菠菜、葱等等。
见着活的她认识的蔬菜了,冯时夏终于生出一种自己也没有那么五谷不分的感觉,内心给激动得,就仿佛这些全是她亲手种出来的。
但再怎么激动,活一样没能少干,但总的说来,这下午的半场,更像是俩人的演唱会。
冯时夏带着小家伙像喊号子似的,边唱边干,更到后来连肢体动作都生出一种韵律来。
要不是在山坡地头,俩人这副蓑衣斗笠的打扮,配合着这声音,干劲十足的样子,真挺像那小学课本上“嘿呦~嘿呦~”的纤夫。
小孩子就是有一种了不起的本事,哪怕那个游戏再简单,他们都能一遍遍地玩得乐此不疲。
比如之前的“投壶”游戏,比如现在的唱歌。
明明他不懂其中的任何一句歌词,明明这韵律简单得他早就滚瓜烂熟了,但他每次开口还是像第一次唱那样,激情满满。
以至于,哪怕这周边没有人,俩人都唱出了演唱会的火热架势。
冯时夏正考虑着要不要换一首选曲,殊不知这山谷回荡的声音引来了一批听众。
这天,本该是江澄要去学堂的日子,七天一次的休沐昨天已经结束了。就算他内心再不情愿,还是得老老实实被他爹押去。
但是,谁又能想到,他们走到半路发现必经的一座木桥让昨晚的暴雨给冲垮了。
他爹领他走的小路,再折回官道,得绕好远,沿官道步行到学堂又得花不少时间,这两天大家都在准备春耕的事,也少有人驾车去乡上,所以,想赶时间搭个车也没办法。
考虑到到那先生可能都讲完课了,而眼前又要跟邻村商量重新搭桥的事,他爹也就大手一挥,让他干脆在家再休息一天了。
可把江澄给乐得,刚到家就挨家挨户告知了小伙伴这一大好消息,并约好下午一起去后山的林子里挖笋和采蘑菇。
你若问,这不是女孩子做的事吗?可这不刚下了大雨吗?哪哪都没得玩。
既不能爬树掏窝了,这会去水边也是绝对被禁止的,不管哪家大人发现,所有参与的孩子都得挨一顿狠揍。
放牛这种天也不用放,山坡田地里那些天牛蟋蟀也都躲起来了。
但就算是去采蘑菇,他也不会喊女娃的。男娃就该跟男娃一起玩,跟群娘们一起,可太磨叽了。
贵宝,江澄本也不愿喊的,太爱哭了,一点小事都要跟他奶告状。可谁知,半道偏又被他瞧见了,非闹着要带上他。
眼见着他又要嚎上了,江澄才不情愿地答应了。
此时,他们在山里钻来钻去地好一会了,东西却没采着多少。本来人就不少,大家也都挤在一处,还大多时间都在打打闹闹的,所以根本就分不到什么。
尤其贵宝,跟二毛又闹上了,非说二毛手上那朵蘑菇是他先看到的,得给他。
二毛自是不愿意,明明自己采的,为什么要让出去。俩人闹了一阵,推推搡搡的也没个结果。
最后只好让江澄来评理,毕竟他有个当村长的爷爷,在他们心里那可已经是极厉害的人物。故而他们平时也都以江澄为首,啥事也愿意听他的。
江澄自是公正无私,学着自家爷爷的做派,将蘑菇的归属权判给了二毛。
这下可点了火了,贵宝一脸“你怎么这么无情”的不可置信模样,被“好兄弟”背叛的打击实在让他受不住了。
“铁蛋——你居然这样对我?!你们都欺负我——呜呜——我要告诉我奶奶——”边嚎就边往回走。
江澄平时最讨厌别人叫他小名,其他人都识趣得很,偏贵宝每次都要叫他小名,说多少遍都不改。这也是江澄不太愿意搭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