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蛋啊,从学堂回啦?玩着呢?你爷在屋头哈?”
早上回来后在家闷头写了三个时大字的江澄正和二毛、贵宝带着村里的呆皮、石头、榔头等好几个小娃子,在院外的空地上玩儿跳绳。
当然按江澄定的规则,一人一次轮着来,没跳过去或者踩绳了就得替下来摇绳。看起来也算公平,可鉴于他们三人已经有一定基础了,那几个完全还不得要领的小娃子其实几乎都只有摇绳的份。但因着还有两根小绳轮着用,几人依旧乐此不疲。
他们已经知道这是那个小傻子阿元借出来的东西,在二毛三人的威逼利诱下纷纷表示以后不会再那样喊人了。
“大伯、婶子,我爷在屋里呢,我领你们去。”从小自家院子里来来往往的人都多,江澄早就被教过该怎么应对,立即就停下回话带人进了院。
见几人进得堂屋就在桌边跟爷爷一块坐下了,家里又没得其他人在了,便自个儿去灶房抱了几个碗,提了一壶水来。
“有保叔,你看,这事你得帮我们办了。我们刚去了西头一趟,那于小子院里没人在,我也不好就撬了人家锁不是?但我们着急,你也知道。为了这事都愁了好些天了。”来人中年纪最长的男子开口道。
一个“于”字,勾起了江澄的好奇心,他们江村可没有几个姓于的,拢共就于元和他二叔家这两户。他磨磨蹭蹭地放慢了倒水的动作,等着听后边的消息。
“你们说丢的东西是于家拿了,有啥证据?还有到底丢的啥东西,你们都不跟我说明白,我咋个去处理?”江有保听得几人已经去过人院子一趟了,眉头都皱得死紧。
之前他主动上门去问,他们家非瞒得死死的,问丢的什么也是各个都不吭声。如今倒是知道找上他来了,但却是在背着他私自去打算处理无果的前提下。幸好那孩子这会儿不在,否则,一个不好,真闹出啥事都不知道。
人那户就俩娃子了,大的还不在家,到时候说起来,还是他这个村长管顾得少。说得更难听点,就是他这个村长偏心,让于家一个几岁的娃子被一他们姓江的一大家子找上门欺负。
到时候本来就不太服管的外姓人家就更难管了。
“有保叔,都这时候了,我们也不瞒你了,却实是不好说出去。我爹丢的可是一——”年纪较长的妇人囫囵灌了一口水,正要开腔,却被另一位中年男子阻止了。
“有保叔,啊,你家铁蛋可真是懂事啊,读过书的就是不一样,都知道给我们送水了啊。以后啊,肯定是个出息的。”这人审慎地看了一眼江澄,又转向村长带着些调笑的味道开口道。
“铁蛋,出去玩吧。如果有人再来找爷爷,你先别让人进来,先来告诉我一声。”江有保了然地将江澄支使了出去。
江澄明白这事后边的可能不能让他听了,可这事事关阿元家,他怎么能不听?尤其现在他已经是自己的小弟了。
遂,乖巧地应声出门了,只是刚往院子里走到堂屋看不见的位置,便又拐着弯贴着墙根躲在了大门旁。
“真有那么多?你们没骗我吧?”这是他阿爷的声音。
“唉呀,有保叔,都到这时候了,我们还骗您干啥?我们现在呢只想赶紧把东西拿回来。你又不是不知道,有贵叔当时跟我爹多要好,事事都乐意听我爹的。要不是我爹后来成这样了,说不定我们一家子都已经在外头跟着享福了呢。这东西,可万万丢不得啊!”这是刚刚要说话的婶子。
“就是,有保叔,我们肯定不得胡说的。谁知道一个小娃子家家的,心思那么坏,竟然做了这等事。要我说,当年就不该让他们一家子住进来。”这是过来的另一个婶子。
“有保叔,别的咱都先不谈,你看,咱现在是赶紧把那娃子找回来,拿回东西才是头等要紧的事吧。”这是那位年轻一点的大伯。
“好,我就姑且相信。只是,你们说了这么多,就认定了是那娃子偷的,可有什么证据?上回你们还说是贵宝偷的呢?结果闹得跟明勇家也一团麻,结果不就不是的么?”他爷说到后来,语气有点硬了。
“这,这……这不是有人跟我们说嘛,就是说记起了跟我爹走一起的娃子正是于家小娃子。那这人都看到了,还能有错嘛?”年轻一点的婶子在解释。
“看到了?看到啥了?就看到他俩走一起,就能说人娃子偷了你家东西?你爹那东西到底是不是被偷的暂且不论,你们根本就是没得任何证据嘛~你的意思是,今日你们跟我也呆一起了,明儿你家又丢东西了,那就是我偷的?”听起来,他爷好像有点生气了。
“呃,有保叔,这哪跟哪呢?就是全村人偷了东西,那肯定也不是有保叔你家偷的啊。我们可不是那个意思。”年长的婶子着急了。
“是啊,我们怎么会怀疑您呢?您跟他们怎么能比呢?”头一个说话的大伯也跟着表态。
“有保叔,话可不能这么说,虽然我们是没有看到那娃子偷了我爹的东西。可事情哪能都那么巧呢,那东西我爹随身带好几年的,天天都要拿出来看两回,回回都当宝贝似的,碰都不让人碰的,可也从来都没丢过一回或者说找不见的。可偏偏是有人看到他们俩走一起,东西就不见了。”
另一位大伯不认同地说了一大段,歇了一下,又继续道,“再来,你也知道我爹糊涂了,村里越来越少人跟他搭话了。他平时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