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子,豆子……”某男子小声地贴耳唤人。
“唔。”李金豆翻个身,继续摊得四仰八叉,一手“啪”在对方的右脸颊上。
“啧,小子。你~昨儿~去哪了?”该男子仍旧不放弃,不时捏着小孩的鼻子继续发问。
“嗯,唔,玩~”李金豆挥开脸上作乱的手,闭着眼睛、皱着眉头继续翻个身。
“去哪玩了?跟谁玩的?玩得开心吗?”李金树又给人翻回来了。
“泥揍开啊~跟阿元~我要睡觉~”李金豆委屈地憋出了带哭腔的小奶音。
真不是。
“别睡了,快起来,小娃子不能贪睡!听娘说,你昨儿睡到太阳老高了才起的。”没良心的人一把扯了小孩的被子,来回揉着对方的身子硬生生把小孩揉巴醒了。
“大哥太坏了!”被迫坐起来的李金豆吼出了这句话又仰天倒了下去。
李金树一把将人捞起来,凉水帕子直接盖了脸,呼噜了一把。
李金豆已经被折腾得没脾气了,憋着劲儿,穿好衣裳,趿上鞋,抓起自己的小袋子悲伤地往门外冲。
“哪去?”
又被一把捞住了。
“找阿元!”
头都不回的那种。
“嘻嘻,要哥哥去挑水吗?”
纯良无害地笑。
“哼,不要!我昨日还等你好久的,给你留了南瓜子的,现在一粒都不给你吃了!”
挣扎着捂袋子的人面目凶狠。
“呀,真的吗?乖豆子,别生气了,我瞧瞧——”
顺利夺过袋子的人,费了一番工夫才打开,掏出里头的东西,油纸包,瓷公鸡,钱袋?一看还是女娃用的那种,倒一倒,里头竟然有4文钱?
被发现了!
李金豆瞪大眼睛捂着嘴,一点也不敢挣扎了,这两天每天都出去,根本没想起来把钱放阿元家,直接带回来了。
“奶给你的?”李金树不赞同地摇摇头,将钱装回去。
“唔……嗯……啊……”不想撒谎又不知怎么回答的李金豆含糊着应了,他想起贵宝肿得那么高的屁股,突然觉得自己也有点疼了。
“南瓜子哪来的?这炒得挺香的,好吃,就是肉太少了。”李金树毫不客气地将纸包里的倒了大半进自己手里,剥一颗扔嘴里,没咂摸够味就没了。
“买的。”还沉浸在刚刚紧张情绪里的李金豆用了最近新学的字而不自知。
“嗯?谁买的?娘?娘昨儿带你进城了?”李金树下意识又问道。
“啊,是阿元的。阿元家,嗯,嗯,阿元大哥,就是于大哥买的。”被惊出一身冷汗的小豆子完全顾不得跟自家大哥辩驳拿走多少的问题了,反正说阿元就对了,不过,本来就是阿元家的嘛。
“这个小玩意儿也是的?”李金树指着那个上了色的公鸡。
“阿元有两个,借了一个越顺溜。
“嗯,别欺负人家。”李金树将东西又装回去,将花里胡哨的布袋子挂回对方的脖子,嘱咐了一句便往灶房去了,半途又折返回来,“大哥今日还要去城里,要不要给你带点什么?到时候你也可以送东西给阿元了。这4文钱给大哥?大哥帮你买?”
数着纸包里没剩多少粒的南瓜子忧伤的小豆子茫然地抬起头,看见对方还指着自己的小袋子的时候,忙把袋子转到背后去,直说着:“于大哥都不用阿元的钱钱的,都自己给阿元买。”
当然,这个于大哥指夏夏。
“啧,怎么没骗住呢?你这钱不花留着也没用啊。”李金树颇遗憾。
“胡说!有用的,钱钱可以换好多东西的,娘还说了,咱家的钱可以攒着给大哥娶媳妇的!阿元的娟子姐说,嗯,就是有个女娃子住到咱家里,然后要生小娃子的。”李金豆极力反驳。
面对几岁的小弟一本正经地谈论自己娶媳妇的话题,李金树终于落荒而逃了。
第一回斗胜大哥的李金豆有点反应不过来。
面粉、鸡蛋、葱花、盐调成稀糊,揉半斤软硬适中的面团,调个野菜虾米馅和油渣白菜馅,冯时夏准备带鸡蛋饼和锅贴。
素馅的怕散了,包的时候她直接都封口了,分了两个不同的样子。做法跟上回煎饺没什么太大区别,油煎一会,中间加两次清水或者淀粉水盖锅盖焖煮就是,等水收干了锅贴也熟了,下方酥脆上方软嫩。
粥熬上了,大部分的饼和锅贴也先做好了,剩下的一点她准备等小家伙起床后再做热乎的。“肚仔”今天不知会不会来,但也准备了他的份。
“夏夏,哇~饺子啊,你怎么不叫我起来包的哇?”于元揉着眼睛从厨房门口进来了,只着里衣,手里拎着昨晚晾的小内内正要往灶膛去,“这个,这个小裤子还没干,我烤烤再穿的。”
“别冻着了,算了,这个今天别穿了。”冯时夏严肃着脸一把将人抱起,将半干的裤头又晾了回去。
“我最喜欢穿夏夏做的小裤子的。夏夏,别生气了。”于元摸摸冯时夏的脸后挣扎下地,从衣箱里翻出之前的那条小裤头,很利索地换上了。
“这条不是穿着不舒服吗?”冯时夏疑惑。
“我穿好了。”于元转着圈扭扭身子继续讨人欢心。
“真的要穿吗?”冯时夏皱眉。
“嗯。”问句一律点头的于元很干脆。
“行吧,洗过两次水了,应该会好一些吧。”冯时夏见小孩看起来没啥异样,只得妥协了,她根本没想到这孩子这么快就主动要求穿内裤。
给小孩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