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要不要,你们说句话啊!”有人脾气急。
“要,肯定要。我们不卖。”麻子脸终于下定决心了。
“耍我们玩呢?哼。”半点便宜没得着,那人一甩袖子走远了。
“矮子,鸡头,拿点尝尝?这挺多的,我带几块回去就够了。”麻子脸将纸包递给两人。
“得,得,我俩都这么大了,哪还好糖啊?一人一块尝个味就好了,有多的你就收着点,别一气儿都拿给他们了,娃子一吃起来多少都没够。”矮个子挑了两块,一个递给凸嘴男,另一个扔嘴里嘎嘣嚼得香,之后就将纸包推了回去,率先提了箩筐就往回走了。
凸嘴男见状紧随其后,麻子脸挺起身板跟冯时夏对视了会,点点头后将纸包揣进怀里,便也拿了东西回转了。
冯时夏看着三人的背影,叹了口气,青春年少总以为叛逆不羁、散漫自由、够社会才是最能标榜自己的东西,可无疑它无形中不断加速消耗反噬自我的结果接收起来并没有当初你以为的那样美妙。
叛逆不是个性,自由不等于无所事事,社会更不能被放狠话、暴力斗殴、干坏事所代表。
每个人都要在这个世界里凭自己的努力去追求那个独一无二的你,去获得自己想要的,去赢取别人的尊重和欣赏,这才应该是青春该有的样子。
真实和虚妄交织的地域,或许你偶尔掉入沼泽,那也必须秉持内心的信念朝对的方向走,得坚持对抗,而不是任由它裹挟着将你掩埋湮灭。
“什么?有个卖锅的伯伯不换给你们东西?”赵弘诚纳闷。
“嗯,他又凶又坏。夏夏都好想要的,给了他好多钱钱,他都不换。”小豆子嘟着嘴不忿。
“是呢,有那么多亮晶晶,那些大人都不换牛、不换骡子、也不换锅子给夏夏呢,他们太小气了。”于元真是想不通,别人只要几个钱钱就都能换到他们的糖块呢,他们想换别人的东西怎么那么难?
“等以后钱攒得更多了,肯定能换到的。夏夏很厉害,会很快的。”赵弘诚只能如此安慰。
冯时夏在整理今天购买的货物,心想着这恐怕一两个月都用不上买粮食了,除了鸡蛋,一周之内也用不上采购其他原材料了,包材也都准备好了,哦,还有麻绳,她一拍脑袋想起为了看甲鱼热闹,没有买麻绳。
再仔细想想还有没有什么漏掉的,倒真让她想起来,上午定的鱼没取,猪脚、大油和骨头倒是在屠户小哥这儿,不过,好像到时候油炼出来也没地儿装。角落可能还有一两个空坛子吧,但都开口太小用起来不方便。
在这儿生活很不方便的一块就是每回购物还得自己带很重的容器来装,这回因为买的品类太多,各种米面粉状物都不能混装,所以,除了自己本来带过来准备还的那些全给重新用上了,还另外又添了不少。不过,这次的算是老板全给送了。
只是想着下回购物还得背过来,又有点忧伤。
她是既希望有低廉轻便的塑料制品方便日常生活,又觉得破坏了现有的自然生态环境也很罪过。是真的难平衡。
世上最难做到的就是两全。
但现在,该买还得买,她必须再跑一趟那个陶瓷铺,淘换些瓶瓶罐罐回来,毕竟后续的制皂大业可要不少实验用具。
这次只得自己背,便留下了狗子,孩子是必须带着的,幸而刚刚回来休息了一会儿,还不至于走不动。不知道要装多少东西,除了三人都空出了的背篓,还提了俩篮子。
直奔目的地买了10铜币的麻绳,本来这东西还能再多屯一点的,也用不上每回都来买了。可是,她包里就剩那枚银锭和一百多的铜币了,这块才在自己手里呆了半天的银子她有点舍不得花出去。
卖了这么多回的生意,头一回见着活生生的银锭。也许是被那个时代注入的执念吧,金银这两样东西,后期不作为主要货币在市面流通了,只是还有保值的功能,大多数国人都想手里有点,啥也不做,光屯着就很美。
在最靠外边的陶瓷铺,老板还记得她,也习惯了她挑挑捡捡大半天,往这边看了一眼并没有过来招呼,任她自个儿看去。
这倒正合冯时夏的心意,她就不耐烦买东西时有人在旁边小尾巴似地紧跟着,不管是为了服务还是推荐或者防备。
为了控制费用,没有再选白瓷的,挑了两个双耳的老式广口油坛。灶台的那个油罐是大概能装两斤的,这回便选了更大些的,大概能装个5斤。
本来一个是够了,可她想起来,若是要炸制东西,用过一回的也不能再倒回原来的罐子里吧,炸一回东西,起码也得3斤油打底,只得买两个。
而实验容器,她想了想,最好的自然是试管和烧杯之类的化学玻璃器皿,但这些在这里是没法得到的。
她需要以一斤甚至半斤这样的量来进行大量的对比实验,这种容量的容器是容易找到,但能同时实现耐高温燃烧的却很少。就像那些普通的陶瓷瓶罐,她可不能保证在火上燃烧不炸裂。
所以,屋里那几个容量勉强满足要求的破罐子是派不上用场的。
其实她也不是非常肯定陶瓷是不是能完全代替玻璃制品进行化学实验,毕竟就算有釉质层,它的表面致密性其实不太够的,孔洞很多。而同时它的主要成分是硅酸盐,可能还有少量二氧化硅,应该是会和碱起反应的。
但其实玻璃的主要成分也是这个,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