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着花环的两个小男孩在这片小小的草地上笑哈哈地嬉戏追逐着,逐蜂扑蝶,你点一下我,我戳一下你,一时竟也忘记他们出来的任务。
这样才对嘛。
小孩子就要这样开开心心的,天真无邪的。
这样才可爱。
冯时夏摘够屋子里替换的鲜花量便带着人往林子里挖野菜和捡柴火去了。
这个俩孩子比她擅长,她跟在俩个小老师后边,掏出自己的野菜记录本边采边复习。
柴火他们不论大小捡了约莫二十斤,刚好能提动。
没敢耽误太久,冯时夏便领着倆孩子要回去。再次路过那个小草坪,小家伙有点踟蹰,走几步就扭头望望那藤条,依依不舍。
“还想要?”冯时夏看在眼里,这点事根本不算事,必须得满足啊。
快速过去又做了一个,递给小孩,果然见他高高兴兴的。然后自己的手就被拖住往下拽了拽,她懵懂地矮身,小孩扶着自己的肩膀一踮脚就把新到手的花环套她头上了。
啊,他们三个要整整齐齐!
以前一贯没太把自己当女孩子看,而且她内心也不是十七八的小姑娘了,插个花瓶装饰下可以,真要让她拿花花草草当饰品,她真觉得有点矫情并没多大兴趣。
可这一会儿,她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回到了那种豆蔻年华的时光,心底全是最纯然的欢喜。
见着阳光开心,闻着花香也开心,甚至是那无规律的鸟叫声她都觉得优美。
周身的一切都宛若初见般地新鲜。
她的身体里涌起了源源不绝的力量。
“再做一个,不,两个吧。”
“肚仔”好像还有个年纪不大的姐姐,可能也会喜欢这种东西。
回程,冯时夏特意从地那边绕了一圈。
小家伙的地在靠山的最上层,下边的地里这会儿是有零散的几个妇人在活动,除了每个人都簪了一朵不知是真是假的大花这个莫名其妙的举动,她们劳动得还挺旁若无人的。
她干脆下到地里的坑边弓着身子与俩小孩并行走,以免被下头的人发现。
现在,她尽顾着县城的生意了,连带着小家伙都跟着她在跑,地里都没太管了。
可再没时间,也不能真任地里的作物自生自灭。这是小孩父母辛苦种的,虽然没办法回来看管,但肯定是他们家重要的经济来源。既然她住在这边,就要尽力照看好。
小家伙家种的草才两天又长高了一大截,另外两块地里的作物开的花也极盛,开得早的有的已经谢了,很可能都在酝酿果实了。
按逻辑来推,植物生长旺盛的时候应该是需要大量营养的,应该要施点肥才是。
可她堆的那坑肥料不知有没有好,她决定下午挖开看看,行的话她便将这几块地都给点肥,顺便浇点水。
顺路拔了靠边的一些杂草,其他的,也只能等下午过来清理了。
菜地的杂草明显少很多,不知是什么缘故。难道不是应该作物地里的营养更少,杂草会更少才是吗?
那小片花生地,她凑上去看了两眼,没动静。
她突然有点自得,自己这个一点农事都不通的人,随便种的蒜都发芽了。小家伙家里是务农的,种地都这么含糊乱来,好些天了,一个芽苗都看不到。
她已经想好了,再等10天这块地的花生没发芽的话,她就重新刨开用从老人那学来的方法重新种。
倒是之前被拔空的一小片菜地里冒出了很多杂草,长得密密麻麻的。冯时夏正想用小挖锄给翻掉,到时再种点姜蒜,就被小家伙摇摇头拖住了。
“夏夏,那些菜菜还不能吃,太小了的。”
不准挖?
“夏夏,你看我的。”小豆子说着就双手抱住一颗生菜,用力一拧,却没掌握好力道,一屁股跌坐在地。
“噗”冯时夏简直被这“活宝”给打败了,上前帮着收拾好那颗生菜,想起中午要预备的饭菜,各种都拔了点。
回到常出门的那条路上,她瞅着满路面的草还是忍不了了。必须得做,今天就做,没时间也得做。
再拖下去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清完了,还得抽空就来做一点。于是带着俩孩子清了1米长的杂草才回院子,能拔的都连根拔了,拔不了的就挖,反正尽量不留根。
她可不想一觉醒来,便“春风吹又生”。
时间不早了,冯时夏归置好东西,便用他们最熟悉的表达方式——画小人给倆孩子分配了任务,让他们去邀请“给包”、“大猫锅”、“底滴”还是“耳猫”三人来这里吃午饭。
“贵宝最胖了,这是贵宝。”
“大毛哥好高。”
“二毛有三个头发。”
“夏夏好多头发。”
……
想到几个孩子上回一起采蘑菇、分钱的事,冯时夏又想到了老人,那天老人不知从哪特意给她找了鸡蛋来。
“阿越,肚仔,那里,你们我之前住的那里,你俩把那个婆婆也请过来一起。”冯时夏又添了一个驼背的老人,指指那个院子所在的方向。
“哑婆婆?”于元一下就猜到了。
“嗯。”冯时夏对小家伙嘴里的称呼也分得清,她朝俩人挥挥手,“快去啊,请他们来[吃饭]。”
一心只想聚会的她完全忘记了别的孩子也是都有父母,有家的,有什么理由偏偏要去一个独居小不点家里蹭饭呢?
“哦哦,”于元看着第二个画里大家围坐在堂屋桌边,又听到“吃饭”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