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时夏听着声下意识放慢了脚步,小家伙更是谨慎地张开手臂挡在自己面前慢慢挪动着,仿佛这样就能阻止别人发现她。
忽地有动静的那处一个身影迅速闪出,正往这奔来。
“豆子,你咋知道我们来挑水了?”于元激动地迎上去,末了拍拍胸脯轻声说,“你把我和夏夏都吓到了,以为被发现了呢。”
“啊?我不知道你跟夏夏来挑水了,我想找你去啊,”小豆子惊讶道,不过半路遇见也好,“我跟你说,我姐不生气啦,看到我给她带的花就一点儿也不生气了。我爹、我娘、我奶也夸我了,说我今天把菜都齐了,做得特别好呢~”
“嘿嘿嘿~”于元与有荣焉。
“肚仔。”冯时夏也过来打了招呼,虽然不知这孩子这个点明显偷溜出门是为了什么。
小豆子朝夏夏笑笑,才想到阿元刚刚说他们来挑水的。这不是很容易被发现么?
他搔搔头想到一个主意,跟阿元小声地嘱咐道:“以后别让夏夏来挑水啦,以后家里水用完了你跟我说,我回家让我大哥来挑,让夏夏躲起来就好的了。”
“那金树哥不在家的时候怎么办呢?”于元想到一个问题。
“那就让我爹来挑啊,早上一会儿就挑好啦~他们挑水可快了。”小豆子得意道。
“可是……可是……”还不是很习惯接受别人的无私帮助的小豆子有点犹豫。
小豆子看他还为难,一跺脚,声音都放大了两度:“难道你想夏夏被发现吗?”
“那,那好吧,”哥哥说遇到做不到的事情可以请云婶他们帮忙的,然后等哥哥回来告诉他就好的。
以前他一个人用少少的水,每次都能等到哥哥回来再挑,但是现在用水太快了,一会儿就少了。他是需要帮忙的了。
“那你们快回去吧,明天大哥就回来了,我让大哥来挑。我就跑在大哥前面,我们让夏夏躲在屋子里就好的,”小豆子刚交代完就听到院子里传来喊声,边跟于元打着眼色边应声往回走,“欸,我到门口看看月亮呢,我来了,来了。”
说完,他就从半天的门缝间蹿了回去,“啪”地一声,动作极迅速地关上房门,阻挡住从里边想往外探看的视线。
“哎呦,咱豆子今日不光给花儿摘了那么好看的花儿,还懂看月亮了呢?门外的月亮比院子里的好看?”李全林举着自家儿子打趣般地稀罕着。
“咯咯……好看呢……门外的就是好看……咯咯咯”
于元驻足听着声音渐渐远去,回味般地再看了一眼已经关闭的院门。走回冯时夏身边,紧紧抓住了她的右手,贴着她的腿,仰头望向身边的这个人。
他也有夏夏。
冯时夏不明白他们说了什么,小孩突然如此直白地对自己展露了这般的依恋姿态。
她蹲下来深深抱了抱这个孩子,容他埋头在自己的肩颈处栖息了一会才起身。反牵起孩子的手,随着他的脚步往井边走。
等他们慢悠悠地担了一次水回到院子,小家伙却拦着不让她出门了。鉴于他刚刚的反常行为,冯时夏猜着他是心里太难受了,想自己陪着。
那就不去了呗。今天衣服洗了,明天要出门,等回来估计也是下午了,明天晚上再挑也是可以的。
她依着小家伙放下了扁担和桶,按她估摸的规律,带着小人儿在月光下喊着“加油”“hurryu”“你可以的”“你必须现在立刻马上就解决”,甚至吹起了某类音义不明的口哨,守候着两只狗狗艰辛地解决了生理问题。
可睡觉是个大问题,担心它俩冷着,狗窝都没有,肯定不能放院子里。放屋子里呢,上厕所不好解决。
最后她还是心软了,将簸箕搬到睡房,放厨房是不可能的,隔太远,晚上发生什么都不知道。堂屋呢,主要里边杂物太多,万一小奶狗半夜钻到哪个角落里撒尿了,还不好收拾。
现在大狗行动不便,她倒不担心它们爬上床,就在近处,也方便她尽快训练好它们这些生活日常。
罐子还是要放进屋的,现在气温不高,她每次也都冲洗了的,没啥大味道。
但它平地放着容易倒,这可不是马桶,稳当当地随便碰随便踩。屋里更不可能刨坑,想来想去,她搬来一摞稻草,打成一束束的,然后一圈圈由下至上围到罐口,做成一个锥体安放在后门角落里夹住。
这样狗狗们就能顺着这些稻草坡爬到罐子边,就算不小心弄到外面稻草上,直接将脏的换了扔坑里沤肥去便是。
带它们去角落认了一遍位置后,她把簸箕放在和堂屋相通的小门口边,正对着他们的床,离“厕所”也就直线的四五米。晚上有什么问题,她第一时间就能知道。
为了照顾小孩的情绪,她几乎是抱坐着小家伙补充完了前两天空白的日记,着重记录了那些种地的要点和数据。
明天买花生,如果有余力的话她打算多买两斤,挑出些壮实的将那片空地种了。她用了他们的花生,再帮着给补种上,也算一种弥补吧。反正他们忙碌到连家都没空回,现在她有经验了,干那点活也没啥。
因为要早起,她让小家伙帮着自己复习了一遍随身本上的发音,也握着他的手带着他在桌上比划着复习了他今天写的几个字,便打算睡了。
明天可能又要走好几个小时的路,她本很想自己去,但小家伙如今这状态应该还是不行的。
带着小人儿仔细洗漱了,俩人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