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秦川望来,李彪风微眯着双眼,冷冷与他对视。
通天柱则两眼满是怒火,恨不得把秦川千刀万剐的模样。
他有近四百个手下死在九箕山,直到如今仍难以释怀。
巴山虎则怒哼一声,张口大骂:“姓秦的,我好心收留你,你为何临阵反水投靠孟家?”
“呵呵。”
秦川不咸不淡地笑了笑,道:“巴山虎,你都把我卖给外人了,还想叫我傻乎乎给你卖命?呵呵,天下哪有这等好事。”
“你他妈胡说八道!老子何时卖了你?”
“呵呵,明人面前不说暗话,你都成了别人的狗了,用不着再狡辩了吧。”
说罢,秦川冲下面那帮正不要命地进攻大门的贼寇喊到:“你们这些傻卵,巴山虎都把你们卖给临县的流寇了,你们还傻乎乎地给那狗娘养的卖个卵子命?”
听到这话,下边的贼寇都愣了,一时搞不清怎么回事。
秦川又趁机喊到:“巴山虎身边那两人,一个叫李彪风,另一个叫通天柱,这两人是临县豹五的手下大将,这座孟家庄就是给豹五打的,里边的钱粮女人跟你们没卵子关系,那是巴山虎为了舔豹五的**而弄的入伙献礼。”
“那狗娘养的要投流寇,想拿你们这些傻卵的性命去换他的从龙之功,你们……”
“你他妈放屁!”
巴山虎气得七窍生烟,一声怒吼打断了秦川的话。
他旁边几个手下怒气冲冲地策马过来,取出后背的角弓,搭箭就朝秦川射来。
秦川早就缩到墙垛后面下了。
那几支箭刚过,罗八就往外一探,手中利箭“嗖”地飞出去,下边一个巴山虎的手下应声而倒。
除此之外,门楼上又有三个手持角弓的汉子往外放箭,又射倒了两个贼寇。
“回来,他们有几个使弓箭的好手。”后边的李彪风急得大叫,对九箕山老匪的本事,他最清楚不过了。
巴山虎那些手下急忙调转马头,远离门楼弓箭的射程范围。
秦川又趁机冒头,喊道:“看见没有?李彪风都开始对你们这些傻卵发号施令了,你们早就不是巴山虎的人了。”
听到这话,下边那些那些贼寇开始动摇了。
“兄弟们,咱们有自个的活法,用不着拿自个性命给那狗娘养的当踏脚石。”罗大牛也适时喊了一句。
“对,不给那狗娘养的卖命。”楼下有贼寇跟着喊了起来。
话音刚落,就有十来个贼寇往后跑去,剩余的虽然没跑,但也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少听那姓秦的妖言惑众,老子从来就没给豹五卖过命,谁敢后退的,老子第一个剁了他!”
巴山虎气得哇哇大叫,抄着刀子劈死了一个跑得最快的贼寇。
他的手下也一拥而上,把所有后退的人都砍翻在地。
门楼下的贼寇脸色惨白,知道今日是难逃一死了,只得硬着头皮继续攻门。
但,他们明显没有刚才卖力了。
连两边攻院墙的那些,也磨磨蹭蹭的半天爬不上去,有的干脆往壕沟里一躺,装死了事。
“你们这些傻卵再执迷不悟的话,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秦川在楼上喊了一句,接着三眼铳又响了起来。
楼下的贼寇一哄而散,看到巴山虎那满是鲜血的刀子后,又磨磨蹭蹭跑回门楼。
秦川有意让手下保留体力和弹药,只不时扔几块砖头,放一枪散弹,就这样也能放倒大片贼寇。
远处的巴山虎气得不行,没想到秦川竟然还有离间这一手。
那帮送死的人心已散,靠他们是拿不下孟家庄了,只能让自己的人出马了。
想到这,巴山虎扭头对旁边的李彪风和通天柱说:“两位当家的,你们也看到了,秦川那狗娘养的这一手下来,靠前边那些人是成不了事的,不如咱们两家各出一百人,尽快拿下庄子,早日砍了秦川那狗娘养的!”
李彪风和通天柱不经犹豫,便点头应好。
他们来这里的主要目的,就是取秦川的人头,以绝后患,哪怕填再多人头也在所不惜,否则他们连觉都睡不好。
当即,两家出的各一百人杀气腾腾地上来了,一半人负责攻门,另一半人负责墙院。
见此情形,前边那些贼寇自觉地让开道路,让这两百人去送死。
秦川探头一看,笑眯眯说了句“正菜来了”。
于是,楼顶的砖头石块如雨般向下面砸去,不时淋下一桶桶烧得滚烫的滚水,屋子里的四杆三眼铳开始轮流放散弹,一直没动的鸟铳,也开始瞄着最凶悍的贼寇打。
巴山虎他们自己的人,比之前那些强横多了,硬是顶着几块厚厚的木盾,挤在下边用斧头砍门板。
被大石块砸倒一片,又有一片顶上来,把那些被滚水烫得哇哇直叫的拖了下去,还把无数尸体一具具地叠高,用来支撑木盾。
院墙那边,喊杀声和惨叫声也激烈起来。
秦川看了看下边,说:“大牛,让孟圭明调三十个护院过来,全部拿枪矛,堵进门洞里,门破的时候拿枪矛顶住。”
“再去点二十个兄弟,等门洞的护院快顶不住的时候,跟我下去封门洞。”
“好咧。”
老黄和罗大牛应声而去。
秦川紧了紧手中刀柄,心里有些紧张和沉重,也有些沉重。
孟家庄不是坚堡城池,迟早会被攻破,到那时,他得先保住兄弟们的小命,至于孟家的护院和族人……他管不了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