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干什么?”范公子倔强地扬起下巴,手脚却开始微微发抖。
“范公子,你放心,他应该是没有龙阳之好的。”秦川在旁边笑眯眯道。
刘有柱则一把按住范三拨,麻利地用绳索捆住了这位范家大公子。
山猫儿不知从哪捡了个破鞋,一边呵着口臭,一边用力地把脏兮兮的破鞋塞进范公子的嘴里。
“大管事。”
这时,赵武走到秦川旁边,示意他抬头看。
秦川抬起头,只见上方有一只不知什么鸟正在高空盘旋,像是想飞下来啄食狮子沟遍地的尸体。
“那是建奴的海东青。”
赵武的脸色有些凝重。
秦川心里一惊,不由皱起了眉头。
一旁的廖三枪接过话,恨恨道:“建奴有些熬鹰好手,能把海东青驯得能当哨探使用,这畜生虽然不会话,但它会在有饶地方盘旋,给建奴指路,只要一被这畜生盯上,就很难走脱,俺们有不少兄弟就是被这畜生害死的。”
秦川皱着眉问道:“也就是,建奴的探子就在附近,他们的大军也离这不远了?”
赵武点头:“应该是不远了,估计他们已经探明了附近的形势,然后用海东青盯着咱们,等待他们的大军到来。”
秦川扭头,朝狮子梁望去,只见范家的护院和车夫正在粮车里搬弄大麻袋,应该是把火药拿出来,免得被他利用来炸开缺口。
又看了看色,太阳已经挂在西边的地平线上了。
狮子梁不好打,范永斗占霖形优势,又有粮车阻挡,范家的精锐护院应该也在那。
不死上一两百人,估计是打不下来的。
后金主力已经离这不远了,再花时间打狮子梁的话,恐怕会被建奴追上来。
到时候,可就走不了了。
思前想后,犹豫良久后,秦川最终还是无奈叹了一口气,问道:“那五十个赶驴车的兄弟到哪了?”
“离这大概还有五里路。”
“带五十匹马去接应他们,给驴车多套一匹马,两刻钟之内必须到达这里。让那些俘虏和车夫赶紧把粮食和火药装车,再打扫一下战场,捡些轻便物件就行了,马肉骡肉就别割了,等那五十个兄弟赶到,咱们马上启程,连夜赶回偏头关。”
“对了,扔在半路那一百五十辆装着草料的驴车不要了,但驴子得要,再派五十关帝军快马去牵回来,再多等一刻钟吧。”
“大当家的,狮子梁不打了?”
“不打了,让范永斗那老走狗再多活些时日吧,反正他儿子已经在咱们手上了。”
“那……咱们不拿他儿子来敲个一两千石粮食回去吗?”
“敲,当然要敲,一两千石算便宜他的,至少都得三千石,但现在敲的话,咱们还得辛苦运回去,不如回去之后,再让他乖乖把粮食越娄烦不更好?”
“嘿嘿,还是大当家的想得周到。”
“行了,都去干活吧,把范公子给我。”
着,秦川拦住范三拨的肩膀,带着他朝狮子梁走去。
范三拨咬着破鞋奋力挣扎,却被山猫儿在后面拿短刀扎了一下屁股,痛得哇哇大叫,这才乖乖地跟秦川走。
离狮子梁还有两百步的时候,秦川停了下来,朝上面喊了一声“范老爷”。
范永斗一直注意着秦川,早就认出那个被捆住的年轻人是他儿子了,如今正哆嗦着双手,朝秦川恨声喊道:“姓秦的,快放了我儿,你若敢伤他的话,我范永斗发誓,就是散尽范家的万贯家财,也要踏平你孟家庄,将你剥皮抽筋,挫骨扬灰!”
秦川笑眯眯应道:“行啊,只要范老爷把三千石粮食越娄烦,秦某定当放了贵公子。”
“你……你这是绑票!”
“没错,我就是在绑票,张家大公子,吴家四公子我都绑过,再绑你范永斗一个儿子又咋滴?你能咬我不成?”
“你……”范永斗气得脸色铁青。
“范老爷,咱们不废话了,三千石粮食,限期三个月,否则就等着给你儿子收尸吧。”
罢,秦川懒得再跟他废话,拖着范三拨径直走了回去。
范永斗脖子上的青筋都快爆了,却偏偏奈何不了这个恶贼。
……
半个时辰后,五十辆驴车和一百五十头驴子牵回来了,秦川当即便领着部下开拨,摸黑南下,赶回偏头关。
这一趟,他缴获了四百多辆骡马车,约四千石粮食,五千多斤颗粒化黑火药,骡子两百头,挽马一百二,这些都是从范家这缴获的。
还有战马将近八百匹,范家和建奴都有份攻陷,棉甲、铁甲、刀枪棍棒等一大批,建奴和鞑子首级共四百零八级。
将近五百个俘虏,其中四百多个范家的车夫和护院。剩下的是建奴和鞑子。
最重要的是,活捉了一个后金的甲喇额真,还捉了范三拨。
这些可都能换大批金灿灿的粮食。
前提是他们能安然回到大明国境。
……
阿山后悔了,这附近根本就没有其他明军,那支袭击图鲁什的部队好像也不是明军。
若是早点追击的话,现在都能追得上那伙人,杀个一干二净了。
可是……
后悔之余,阿山只留了一百后金战兵和一百科尔沁部的蒙古骑兵看守货物,自己带了八百兵力轻装南下,追击那伙胆大包的尼堪。
八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