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又听得一声悲鸣,那道白影手中已握了一柄约三尺有余的宝剑,此后兔起鹘落在湖面上舞起了剑来。

像这样在湖面上登波涉水如履平地一般,可见此人的轻身功夫已臻至化境。

看着看着向小园便觉出有些不对来,眼前这道白影的武功路数,怎么跟苍南山上那个老头这么像呢?

只是辗转腾挪间稍显凝涩,不如师父潇洒自如。

向小园想起了从前在山上师父跟自己吹的牛来,他说:“小园儿,你可知为师耗费了十数年心血编纂而成的这部《牡丹天机录》,是多少江湖人士梦寐以求的武林至宝?”

“这上册《糊涂书》艰涩深奥,除非是千年难得一遇的武学奇才,否则不可能参透其中奥秘。”

“下册《聪明谱》虽能快速练成神功,但没有《糊涂书》中心法作为指导,极易走火入魔。”

“现在为师把这本武林至宝默写下来,一字一句一招一式地教你如何练功。”

“你不领情便罢了,三天打渔两天晒网的,真是浪费为师的一片苦心。”

“小园儿你可知道,如果练成了《牡丹天机录》,日后在江湖上你就可以横着走路了。”

向小园对武学一道并不十分热衷,而且这《牡丹天机录》就算上下两册结合起来学,一般人十年也只能领悟其中二三分意思。

向小园自认于习武一事上并无天分,每天只认真练些可以步履轻快、纵跳自如的轻身功夫。

老头儿只觉一身武艺后继无人,不由痛心疾首,每每想到便嗟叹不已。

后来师徒二人各退一步。

师父不勉强向小园练《牡丹天机录》,但是要求她把上册《糊涂书》和下册《聪明谱》一字不差地默诵出来,以待来时相用,向小园听后便高高兴兴地应了下来。

向小园收回思绪,越看这道白影的武功路数越是熟悉,不自觉便站起身来探出头去,想将此人看个清楚。

白影好似听到了响动,手中青光暴涨,瞬间如飞鸟一般往向小园所在的地方直掠过来。

眨眼间人已落地,来人手中拿着一柄寒光凛凛,瘆人毛发的宝剑指着向小园的咽喉。

向小园被这突然的变故吓得“啊!”一声大叫起来,跌坐在了地上,惊恐地盯着眼前这名男子。

只见他约莫三十五六的年纪,穿一身月白色银丝暗纹团花长袍,头戴四方平定巾,看起来文质彬彬,一副书生气质,眉目间隐隐和叶家那个少爷叶世亭还有三分相似。

只是这人双目微红,眼中隐现癫狂神色,向小园心知这是走火入魔的前兆。

再联想起刚才所见和师父说过的话,知道此人应该是只得了《牡丹天机录》的下册《聪明谱》。

来人见窥探自己的是一个不过才十五六岁的小丫头,此时被吓得跌坐在地上,正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盯着自己瞧,便收回长剑问道:“你是何人?”

向小园正欲回答,就看到从远处匆匆而来的叶世亭,他嘴里喊道:“二叔,且慢!”

还有那个跟在叶世亭身后,不紧不慢走着,用看好戏目光瞧着自己的江小侯爷。

叶世亭快步走到向小园身旁,把向小园扶起后,又向那个二叔行了个礼道:“二叔,这是今日才住进府里的向姑娘,是为救治父亲之病而来。”

原来此人就是当世顶尖高手之一,叶家的二老爷,叶正鸿。

叶正鸿听闻是为了救叶老爷而来,上下打量了一番向小园后嗤笑道:“不自量力!”

说完他也不待旁人反应,便自顾自拿着剑大步走出了亭子。

叶世亭用略带歉意的目光看着向小园,“此番让向姑娘受惊了,是叶某的不是。”

“二叔每日上午都会在园子里练剑,期间任何人不能进园,叶某一时疏忽,忘记告诉了姑娘。”

向小园后怕的拍了拍心口,“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刚才会被那个人杀了呢。”

这时站在旁边,一直默不作声的江睿,闻言后玩味儿的说道:“向姑娘看起来,可不像你表现出的那般害怕。”

向小园还是第一次听见江睿说话,此人声音清清冷冷,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漫不经心,心中不由暗道:“声音还挺好听的,就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向小园听后也不理江睿,只睁着一双湿润润的鹿眼看向叶世亭,可怜巴巴地说道:“叶公子,我不是故意要绕到园子里来的,只是回去的途中不慎迷了路,不知怎的就走到了花园里。”

叶世亭谴责地看了好友一眼后说道:“是叶某思虑不周,回去后便为姑娘安排一个丫鬟伺候着,叶某先送姑娘回客院。”

一路无话,叶世亭把向小园送回了客院,又安排了一个名为念桃的大丫鬟贴身伺候。

回到书房,叶世亭头疼地捏了捏眉头,“二叔行事越发乖张了起来。”

江睿听后沉思了一会道:“可是因为《牡丹天机录》?”

“正是!二叔三年前不知如何因缘际会得到了《牡丹天机录》的下册《聪明谱》。”

“初时父亲便十分反对,这天机录没有上册作为指导,只练下册一不小心便会反噬自身。”

“但二叔不管不顾只一心练功,为此他们俩不知吵了多少次。”

“这三年里二叔性情大变,为人越发怪僻,我和母亲在旁看着也只能干着急。”叶世亭疲惫地说道。

江睿闻言后安慰道:“《牡丹天机录》是武林至宝,很少人能抗拒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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