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忙起身走向门外,却发现天已经开始暗下来了,似乎有一场大雨将至。她突然想起她的药材还没分拣,要是被芸娘问起,那可就惨了。她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咒骂着自己怎么就睡着了呢,连忙分拣起还未分拣好的药材。
少女一边细细地分拣药材,一边回想起刚才做的那个梦,似乎太过真实了。她似乎真的能感觉到,如果进了那扇门,那么她现在可不是安安稳稳的在分拣药材了。
想到这里,少女的心不由一紧,一下失了神,却不想被细叶莲的刺扎在手指上,痛的少女忙把细叶莲扔在地上,用嘴吸着手指。
“就这点事情都做不好,还能做什么?”声音从门外传来,冰冷的语气简直可以把这小小的竹屋冻成冰屋。
只见一个门外走来一个暗色的身影,那人穿的衣服本来就深,加上天气的阴沉似乎更能把那人冰冷的语气衬托出来。
少女听闻,原本欢心雀跃的心情直接降到谷底,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低下头去,怯生生地喊道:“芸娘。”
原来门外进来的身影不是别人,正是少女,也就是顾容儿的娘亲——顾芸娘。
只不过这芸娘如此温柔的名字用在冰山身上似乎与她完全不符,在顾容儿眼中,芸娘的冷简直比冬季的寒风还冷,只不过寒风是冷在外头,而芸娘却是冷在心里。
“嗯。”芸娘象征性的应了一声,便走到竹榻前躺下,闭目养神,她受了重伤,需要静心调养,便打发顾容儿去山上采些疗伤的药材。
顾容儿看到芸娘的脸色不对劲,似乎受了很重的伤,她真的不能理解娘亲的伤是哪里来的。她们大山村与世无争,仿佛一个世外桃源,有着美丽的大雪山,蜿蜒的冰河,有勤劳淳朴的村民,怎么会受伤呢?
别看芸娘对着顾容儿整天板着个冰山,其实她内心善良,在大山村为村民医治各种疾病一治就是十几年,是村里的赤脚大夫。
村民不会武功,根本伤不了芸娘。她武功那么高强,怎么会受伤呢?难道是在村外?可是村外又是一个什么世界呢?
顾容儿从来没有走出过大山村,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并不是她不想走出去,而是这大山村四周环山,绵延上千里,凭她一个人根本就走不出去。就连每月一次的镇上集市,芸娘也从来不让顾容儿去。
顾容儿一边思索着这些问题,一边按照芸娘的吩咐去山上采药材,不一会儿便把芸娘交代的药材全采好了,回到家中把这些采来的药材全炖了,熬好以后把汤药端到芸娘的榻前的小桌上。
“芸娘,药熬好了”顾容儿一进来便看到芸娘卧在榻上久久不能起身,连忙把她扶起,亲自端着药到芸娘面前。
芸娘看了顾容儿一眼,本想把药端过来,却发现双手没有一丝力气,只得苦笑一下,示意顾容儿喂她吃药。
顾容儿心神领会,舀起一勺汤药,用嘴轻轻吹了吹,便往芸娘嘴里送。芸娘撮了一小口,似乎觉得比之前有力气多了,便自己端着药碗喝了起来。过了半响,芸娘开始运气,慢慢地调理起来。
这雪山的药草果然比普通的药草效果不知好了多少倍,只是吃了一剂芸娘便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只因伤势太重,只怕要修养一段时间了,只是老天会让她如愿吗?她不由得叹了口气,嘴里念叨着一些顾容儿听不懂的话语。
就连老天爷也似乎感应了芸娘的心境一般,或是早就蓄谋已久时刻准备着的大雨倾盆而下。大雨滂沱,似乎要把整个大山村吞噬其中,却被屋檐挡了回去,只得顺流而下。
大雨整整持续了一个下午,而顾容儿与芸娘亦沉默了一下午。顾容儿因天太黑看不清药材种类而苦恼,而芸娘却不知在想什么想的出神,就这样,一对心思各异的母女听着屋檐漏雨的声音度过了一个下午。
被雨水洗过的大山村似乎变得更加空灵,远处的雪山更是笼罩在一片雾霭之中,早已看不清雪山的样子,雪山似一个调皮的孩子在玩捉迷藏,完全躲藏在云雾之中不肯出来。
近处的河水正在蜿蜒的流向未知的地方,流水似乎也在寻找自己的归宿。它最终会流向哪里?是外面的世界吗?外面的世界精彩吗?
顾容儿带着这些疑问,慢慢走出了竹屋。继而站在竹屋旁边的一个小斜坡上眺望,整个大山村尽收眼底,她看着笼罩着迷雾的大山村,仿佛又看到了梦中的那个女人,她摇了摇头,脑海中想的都是芸娘便再无其他。
芸娘似乎也感受到天空放晴的气息,连忙起身下了榻,迈着很缓慢的步伐走向顾容儿所站的小山坡。她的动作很轻,轻的似乎一阵风便能把她柔弱的身体吹倒。她就这样静静地看着站在斜坡上眺望的顾容儿,却依然沉默着,只是双眸中不知何时蒙上了一层冰雾,让人顿生寒意。
“芸娘,你怎么出来了。”顾容儿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突然感觉后背一股寒气袭来,让她顿生凉意。
她转过头去一看,原来是芸娘,连忙过去扶着芸娘,她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还是需要好好调理。顾容儿虽然很怕芸娘,但是她知道,芸娘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好。虽然芸娘的性子冰冷,但是对她还是照顾有佳的,不让她受到一丝的伤害。
在顾容儿的记忆中,芸娘一直都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她的医术高明,为大山村的村民医治好许多疑难杂症,她武功高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