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的阴风在张潼的身边不断的打着旋儿,阴冷的气息充斥在他的身体内外,让他的身体如同灌了铅一样的僵硬。
“卧槽……”
浑身都在打着寒颤,一句卧槽就足够形容张潼现在的心情。
眼睛瞪得好大,张潼一脸震惊的看着那美艳的女子,两世为人的张潼,单算经历的话,起码有三十好几了。
在过去的三十几年里,张潼一直是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深切落实贯彻建国后不许成精的基本理论。
所谓的牛鬼蛇神,在张潼看来,十有八九都只是变了味的都市怪谈罢了。
但是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硬邦邦的现实摆在他的眼前,他特么的遇到了什么不科学的东西!
呜咽的阴风让女子的头发在不断闪烁的楼梯间里,如同深潭中的水草一样不符合物理定律的舞动着。
似乎张潼一脸惊恐的样子让她很满意,她那麻木而又惨白的脸上竟然挤出一个笑容来。
丰润的血色红唇弯起一个夸张的弧度,就好像是一轮血色的残月,绽放着淡淡的幽光。
“我……美……吗?”
依旧是空洞的声音从她的嘴中传出,只不过这一次落入张潼的耳中,却是阴森无比,一股凉意从天灵盖直达他的尾椎。
伴着那阴恻恻的声音,女子的身体微微前倾,脸孔离张潼稍微近了些。
张潼可以清楚的看到,那不断舞动的头发忽然间就好像活了过来似得,一股血腥而又粘稠的气味从女子的头发里扑面而来。
伴着那股血腥的气息,那些头发就如同一根根滑腻的触手一样,蠕动着攀爬到张潼的脸上。
冰凉滑腻的头发在张潼的脸上不断滑动动,也不断的在那女子的脸上滑动。
身体僵硬的张潼,瞳孔早就已经放大到极限,恐惧和那股血腥味将他彻底淹没,侵蚀着他的每一个细胞,甚至让他有些神经质的觉得周遭空气似乎都在被那股血腥的味道同化。
惊恐的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妖异美丽的脸孔,上面的那双眼睛依旧呆滞而又空洞,就好像是商场里的塑料假人,唯有那嘴角咧出的弧度欣喜而又冷漠。
冰凉滑腻的触感从张潼的发际线开始,如同贪吃蛇一样一层一层的滑过,那种似乎是冰冷血液留下的粘稠感,让张潼浑身冰冷的同时,脑子也是一个机灵。
冰凉的触感在额头滑过,张潼清楚的看到那如同水草一样的头发也在那女人的额头滑过。
接着是眉毛、眼眶、睫毛……甚至那头发还钻到自己的眼睛里,让自己的眼睛钻心一般的疼痛。
到后来,那头发更是将攀满了自己的身体,就好像密密麻麻的毒蛇一般,滑腻的蠕动着,不断的试探着,随时准备择人而噬。
但是张潼发现一件很奇怪的是,那就是不管那些头发在自己身上如何蠕动,都总有差不多数量的头发在那女人的身上同样的位置蠕动。
头发刺入自己的眼睛转了一圈,让自己痛不欲生的同时,也同样钻到那女人的眼睛里转了一圈。
那种感觉……就好像……
“她在测量?在测量我和她的不同?还是在测量什么?”
没来由的,张潼心中升起这么一个荒诞的想法,于是他的眼珠飞快转动,开始着重的打量着眼前这个女人的外貌。
额头很丰润,不是自己能够比拟的。
眉毛很浓郁,同样比自己眉毛好看。
眼睛大而美,比自己的好看一点点。
这特么的……自己明明也算是一个清秀小鲜肉,怎么和眼前这个女人比起来,哪哪都不行?
“不!不对!”
“我的鼻子比她的好看,她的鼻子虽然挺,但是鼻翼太小了……”
冷静的打量之下,张潼终于发现,自己的鼻子比她的好看。
而就在在这个时候,那头发也终于缓缓的滑动到自己的鼻子上,也滑到那女人的鼻子上。
头发分别在彼此的鼻子上滑过,然后与之前不同的事情发生了,水草一样蠕动的头发竟然没有离开自己的鼻子,反倒是在上面不断的轻柔的抚摸着。
就好像是……它看上了自己的鼻子。
“听说啊……是个俊丫头呢,也不知道哪个杀千刀的畜生,活生生的把人家姑娘的皮给扒下来了。”
“人皮连着头发,带着眼睛,全都给扒下来了。”
没来由的,在小区里遇到的那位大妈阴恻恻的声音忽然间在自己的脑海中回荡了起来。
看着那美丽的女人,张潼毛骨悚然,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可能!
尤其是在鼻子的上的毛孔开始阵阵刺痛的时候,张潼更加确定心中这种猜测了。
她……要扒了自己的皮!
确切的说,她是要扒了自己身上比她好看的地方的皮!
“不行!不能这样下去了!这样下去我会死!”
“要反抗……啊!啊!啊!好痛!”
张潼剧烈的喘息着,鼻子处传来的剧痛让他痛苦的嘶吼了起来。
他竭尽全力的转动眼珠,看向握着防盗门钥匙的右手,眼中狠色一闪而逝。
下一刻,张潼深吸一口气,艰难的张开牙关,顶出舌头,猛地咬下。
舌尖被锋利的门牙狠狠刺破,鲜血涌出,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和温暖遍布口腔,直达脑髓。
剧痛和血液带来的温暖之下,周身那股被死死束缚的压抑感瞬间减轻了许多,张潼毫不犹豫,猛地抬起自己右手,将尖锐的十字星状的防盗门钥匙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