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楠从地上捡起那截白色绒绳,三两下在文天毅的手腕上系了个蝴蝶绳扣。
他轻轻抚摸着文天毅手腕处的蝴蝶绳扣,陷入沉思。
据老辈说,这种蝴蝶绳能驱邪,护佑被系上绳扣的人免受邪灵污秽的侵袭。
所以,他郑重地为文天毅系上了蝴蝶绳扣,敬这位伟大的父亲,希望其灵魂得以升天。
看着躺倒在地,失去生命体征的文天毅,贾楠心底盘亘着疑问,愈发的不可压制。
这个文天毅多说也就三十几岁,怎么可能是文杰的父亲呢
他又想起12年前看到文杰的情形,文杰的样貌竟是没有丝毫变化,这一家人是怎么回事
疑惑堆积在心头,让他不免又看想文天毅的尸体。
这一看不要紧,地板上竟然空了。
尸体不见了
就连地上那一滩殷红的血迹也不见了。
这这
贾楠被惊的一批,傻愣愣地盯着地板上刚刚文天毅尸体横陈的位置发呆。
太特么诡异了
他也记得三年前那个晚上,他睡梦中感觉到窗台有响动,睁眼一眼是一道熟悉的身影。
那人就是文杰,文杰就那样突然出现在他的世界里。
那晚,文杰就是当着他的面凭空消失。
也就在那时,他猜测文杰说不定有什么特殊能力,为哥哥报仇的事还是要从长计议。
要想一个万全之策,一击毙命才行。
贾楠将各种杂乱的思路暂时放置,刚刚可是听文天毅报警了的,说不定警察已经到楼下了呢。
他跑到厨房将下毒的果汁杯子装在一个塑料口袋里,收拾好安迪易容用的头套,变音器,擦干安迪流淌在地上的血迹
忙活了十分钟,贾楠四下环顾,确认没有落下什么东西,这才回到卧室扶起安迪。
他驾着安迪逃跑出门,没敢乘坐电梯,顺着步行梯一级级下行。
看着安迪被利器击中的头部在不停地流血,他叹了口气,俯身背起安迪,出了单元门上安迪搞来的一辆黑车上。
这辆车是套牌车,即使小区监控拍到了也不会查到他们身上。
他驾着车子一路狂飙,向北而去。
驾着车子的贾楠,思绪纷飞,有种失去人生目标的茫然感觉。
他按下车窗,摸摸衣服口袋,没找到烟。
抱着试试的心态,他叩开驾驶位右手边的储物隔板没想到里面真的有盒玉溪。
也不知道这是谁的车,还真的有包烟。
贾楠顺着烟盒往下摸,有一盒老式的火柴盒,只不过火柴柄比儿时看到的那种火柴要细长的多,看起来很秀气美观。
“噗嗤”
贾楠滑着了火柴头,跳跃的火苗发出蓝黄色的火焰,贾楠喊着烟凑近明火,烟在火撩拨下燃烧起来,冒起了丝丝缕缕地白烟。
透过氤氲地烟气,贾楠仿佛看到了这么多年,被仇恨占据,活的人不人鬼不鬼的自己。
他用力甩了甩手上的火柴,火柴头跳跃的火焰悄然熄灭了,只留下一行惨白地烟雾,未完全燃烧冒出刺鼻的烟气,直冲鼻腔。
贾楠从鼻腔缓缓吐出一个烟圈尼古丁的味道,久违了啊
都不记得有多久没有抽烟了,没有为贾松报仇前,他不旅游,不泡妹纸他觉得自己没有资格享受生活。
那些看着他驾驶着机车,赛车嘶吼着冲向终点,一次次站在领奖台上的他,以为他是兴趣使然。
其实不是,他只是想无限地接近死亡,提醒自己贾松曾遭遇的痛楚。
这时,对向车道开来一辆满载货物的大车,他的头脑中瞬间迸发出两车相撞的绚丽场面
他侧目看看副驾驶上生命垂危的安迪,停止了这个疯狂的想法。
贾先生,贾先生
贾楠的脑海中回荡着文天毅对他的称呼。
他瞥了一眼车操作屏的时间显示,2019年7月2日。
今天那个老家伙是不是要离开市
记得上一次他说过两天要南下的。
贾楠掏出手机,盯着屏幕上输入的一串手机号码,迟疑着要不要拨出去。
他虽然没有存贾林的电话号码,但那一串号码,从听到就怎么也忘不掉。
“喂,喂,贾楠啊你怎么样给爸爸打电话有事吗”
电话里穿出来老家伙熟悉的声音。
贾楠忍住想怼几句的冲动,把不满和愤恨暂时放在一边,他沉声道:“文天毅,你认不认识”
“”
贾林沉默了。
贾楠清晰的听到电话另一端,传来掀开火机盖子,啪嗒嘶呼
沉默中,贾林点了根烟,缓慢地吞吐着。
看来是认识的。
贾楠才不会估计贾林的情绪,直接说到:“我刚刚杀了文天毅我估计以后也不会见文杰了。你满意了吧“
只听对面霍地一声响,紧跟着是东西乒乒乓乓落地的声音。
贾林显然是怒了。
管他呢
贾楠因为激起了贾林的愤怒,反而有点沾沾自喜。
就像淘气的孩子,故意惹父母生气博得关注那样。
“别胡说贾楠你说什么胡话贾楠我告诉你,你别为了气我,搭上自己的一生“
贾林一字一顿的说,喷出来的火气仿佛能点燃了电话这端的贾楠。
“年纪轻轻的你说什么生啊死啊,我不让你见文杰。是因为当年文天毅与我一起南下开公司,公司越做越大,钱也越赚越多,他却莫名死了。
由于他临死前没有做任何的交代,我顺理成章地接管了公司。所以现在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