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颤巍巍起身,本想趁着这当子没人,赶紧撒丫子溜的,可惜造化弄人,他这不争气的腿子,竟是一个踉跄跌去地上,摔了个狗吃屎。
待再站起身时,却见着门外已是来人了。
两名壮汉稳稳当当的抬着个木箱,走进徐天所在的厢房内,而后“砰!”的一声,将木箱撂去地上。
如此响声,可把徐天吓坏了,差些未再一屁股坐去地上。
不会儿管事爷也来了,如此一位大主顾,他定得亲自接待才可,若让其他个下人前来,他不放心。
刚进屋便瞧见地上躺着个人,甚是不解,这好端端的,为何要躺去地上?!莫非是地板凉快,睡着舒服?!
罢罢罢,无关紧要。
扭头朝徐天望去,笑盈盈的招呼道:“嘿嘿!老身乃是这南浔义庄的管事,此番不知小财神前来,有失远迎,还请小财神见谅。”
他倒是客气,连名儿都不叫了,直接改口叫小财神了。
自己哪是什么小财神呀,摸摸荷包,拢共也才十几两碎银子,赶忙拒道:“不敢当不敢当!我这……我哪是什么小财神呀!”
他早是肠子都悔青了,自己千不该万不该,为何要嘴贱去抬价呀?!
管事爷还在同徐天套着近乎,招来身后的仕女,为他端茶倒水伺候着,可他却全然没的这个心思,只想赶紧偷摸着溜走。
可惜,他溜不走了。
管事爷见客套话说的差不多了,也该出手要银子了,当即询道:“嘿嘿,小财神,您看这银子,是不是该给了?”
闻言,徐天赶忙退去一旁,支支吾吾好半晌了,却是一句话也未说清,面露难色。
待徐天将事情经过,一五一十尽数吐出,面前的管事爷,早是气的吹胡子瞪眼,很不得喊人好好教训他一顿。
若非因他搅局,此神兵早被隔壁天字号厢房的真财神拍走了。
气气气,管事爷当即拍案道:“你你你!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如此捣乱!看打!”
言罢,竟是将自己脚上穿的鞋脱下,举过头顶,欲好好教训其一番。
见状,徐天赶忙退到厢房角落处,抱头蹲下,求饶道:“知错了!知错了!还请您高抬贵手,放过我吧!”
倒是陈译救了他。
但闻厢房门口传来一道声音:“住手!”
管事爷寻声望去,思索片刻后,赶忙迎上前去,恭敬道:“呦!原来是财神爷来了!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再唤来两位仕女,为其挪位,为其添茶,可劲儿的伺候着,一刻也不敢怠慢。
姜禛笑的开心,这家伙儿虽日里不近人情,总总跟块木头似的,可眼下入座后,再翘起个二郎腿,瞧着倒是蛮威风的。
陈译举茶轻抿,再望向跪于地上的徐天,说道:“你同我争神兵,而下我让给你,你为何又不要?”
徐天甚是憋屈,被谁教训都行,可却好巧不巧的,偏偏是这家伙儿,无奈,管事爷还在一旁盯着自己呢,得忍。
“我并不想要神兵,我只是……只是……”只是想让你破费,多花些银子,这是徐天的心里话,可如此之言,他定不能说的。
支支吾吾好半晌了,还是答不上来。
“只是想故意找茬儿,让我不好受,是吗?”陈译询道。
“不是不是不是!”徐天赶忙摇头,否认道,却挨了汪烨的一顿嘴碎:“不是什么不是!我看你就是成心的!爷!咱也甭同他废话了,直接压去官府,便完事了!”
“别别别!可千万莫要报官,这事儿若是被我爹爹知晓了,我定得挨揍的!”徐天求饶道。
姜禛瞧着有趣儿,这个徐天,日里总总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没想到竟是怕老子。
嘲讽道:“嘻嘻!徐大少爷原来是怕老子呀?!那我可记住了,若你以后还欺负我,那我便上门,找你老子告状去!”
徐天倒不怕姜禛上门,找他爹爹告状,只怕她以后见着自己,便总想欺负自己一番,那样可太遭罪了。
闹也闹够了,玩也玩够了,也该说说正事了。
“你不想我报官也成,但有个条件,这把神兵我要定了,可我也不愿多付银子,所以不如这样吧,我出一百五十两,剩下那三十两,你来帮我给,如何?”陈译询道。
闻言,徐天大喜,虽说三十两也不是个小数目,可好歹比抓去官府要强呀!
赶忙答应道:“成成成!我这就派人回家取钱!”
徐天边说,边摇晃着小福贵的身子,唤道:“醒醒!快醒醒!”
再掐掐他的人中,许久之后终于醒了。
小福贵晃悠着脑袋,朝四下望去,见这当子人都在,自家少爷竟还在地上跪着,顿时感觉事情不妙,忙询道:“少爷!少爷!你怎跪地上去了?!他们莫不是要报官?!”
“报你个大头鬼!还不快回家给我拿银子!”徐天拍了下小福贵的脑袋急道。
“银子?!可咱哪有那么多银子呀?!”小福贵嚷嚷个没完,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看的姜禛忍不住笑出声来:“哈哈哈!善远你瞧!这家伙儿的鼻涕都流嘴里去了。”
“嘻嘻!鼻涕可不好吃!”姜善远挥着自己胖嘟嘟的小手儿,笑道。
“你这没出息的!别哭了!不是一百八十两!是三十两!三十两!快去给我拿来!”徐天羞怒道。
边说边是抬起一脚,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