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他从未听闻过。

“你是指她被真霄师伯囚禁在地窖里那件事?”

郑薇绮努力回忆剧情:“还是纪掌门给她下了情蛊那件事?”

握笔的手,剧烈颤抖。

这是何等劲爆的宗门秘辛!剑修之间竟有如此之多的恩怨情仇!说书先生内心激荡!

“都不是。”

江肆冷声道:“是我把她当作替身百般虐待,最后却要取她心头血,治疗我濒死白月光,也就是宁宁姑娘的那件事。”

惊雷一个接着一个,先生的眼珠子都要惊讶得翻出来,趴在桌子上吭哧吭哧奋笔疾书,笔头差点冒火花。

郑薇绮有些不满:“最离谱的是,我居然会因为爱上真霄师伯而疯狂嫉妒她,让门内弟子把她堵在巷子里打,警告雪潇不要与师伯藕断丝连——这脑袋里怎么想的!”

宁宁拿手撑着腮帮子,亦是笑道:“我也因为暗恋林浔师弟在刻意刁难她,你们还记得她与真霄剑尊幽会时突然七窍流血吗?就是吃了我下的毒药。”

恐怖!玄虚剑派这群恐怖的女人!她们怎么能用如此轻松的口吻说出这样的话!

说书先生握笔的右手瑟瑟发抖,咬紧了牙,才让自己不至于愤怒叫出声来。

贺知洲愕然望向她:“是你?”

听他这不敢置信的语气,终于在群魔乱舞里来了个正常人。

先生自嘴角露出一抹狞笑,已经做好了亲眼见证惩奸除恶名场面的准备,却听得贺知洲继续道:“你不是答应和我在一起吗?到头来居然暗恋林浔师弟?”

有病啊!!!这是重点吗!!!

“这有什么关系?”

宁宁的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讨论吃没吃饭:“你不是也一直和雪潇情投意合?人生来就有两条腿,不劈一劈对得起它们吗?”

贺知洲恍然:“有道理!对了,我记得你好像对裴寂也有点意思,这么多条船,千万当心别闪着腰,不然我们几个深爱你的男人都会心疼。”

裴寂本来游离于谈话之外,听闻此言长睫一颤,低头喝了口水。

说书先生:……

这蠢货居然被说服了。他乏了。这群人他们都不正常的。

“真搞不懂,你们这些男人有什么好?非要在垃圾堆里寻找真爱,也难怪她会落得这般下场。”

郑薇绮很是不屑,语气里带了点恨铁不成钢的味道:“如果我是她,绝对一心修习剑道,待来日飞升成仙,再把你们这群狗男人按在地上打。”

“莫非她爱我,我不爱她,就成了种罪过?那女人不应该忘记自己的身份,不过是我暖床的工具而已。”

江肆不服气,本来张开了小嘴叭叭叭地反驳,却忽然察觉身侧有人靠近,一时间迅速闭嘴,扭头转过视线。

“啊呀,这不是迦兰城的江肆少城主吗!”

来人是个丰腴女子,模样虽不出众,身上穿着的鲛纱烟罗裙却一看就知价格不菲。女人掩唇笑笑,伸手递来一个被白布包裹的小物件。

“昨儿有位姑娘来我绮绣坊,说是对少城主仰慕有加,特意让坊中连夜赶制了把玉骨扇,托我亲手送来。”

江肆做作地轻咳一声,神色和语气都是淡淡:“姑娘?哦——原来是那位,我只当她是在开玩笑,没想到当真做了一份。”

绮绣坊老板娘抿唇一笑,轻言细语地先行告退,留江肆与桌前几人大眼瞪小眼,还是林浔先行出了声:“玉骨扇?我记得似乎挺贵。”

“呵,不过是追随者执意相赠的小物。”

江肆垂眸嗤笑,懒懒靠在椅背,修长手指落在包装布上:“听说那姑娘特意告诉过老板娘,让她在扇子绣上超大的‘少城主好棒’——这又何必呢?在下从不在意此等虚名。”

宁宁侧了身子,凑到裴寂耳边讲悄悄话:“我觉得,这个‘追随者’可能就是他自己。”

男人嘛,总得在旁人面前为自己挣几分面子。

江肆之前被郑师姐百般碾压,正是势头最弱的时候,若是让绮绣坊老板娘当着他们的面送来这份“追随者执意相赠的小物”,说不定可以挽回一成所剩无几的颜面。

裴寂因她的突然靠近呼吸一滞,随即低低“唔”了声。

包裹在外的布料被层层拆开,露出内里精致小巧的折扇。

江肆强忍住唇边笑意,食指稍一用力,扇面便如同倏然展开的蝴蝶翅膀,推开层层折叠,当着所有人的目光铺陈而开。

但见玉骨扇绫罗生光,于阳光下反射出珍珠一般的莹润色泽,而在扇子的正反两面,赫然绣着一串大字:

[超大的少城主好棒]。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林浔呆呆望着那几个字,又呆呆看一眼江肆本人。

贺知洲尴尬挠头:“啊,这……”

江肆化身水泥砌成的冷面娇娃,整个人有如时光凝滞,呆在原地一动不动。

良久,终于眨巴着双眼仰望天空,勉强止住眼底湿润:“你们是不是觉得,我是个傻子?”

宁宁看着他狰狞的表情心痛不已,好心安慰:“少城主别伤心,其实也就只有一点点。”

“倒也不是傻子。”

郑薇绮面露真诚,损起他来毫不留情:“打个比方,你以前是‘江肆’,现在别的偏旁部首全没了,整个人就只剩下那三点水了哈。”

这女人是在说他水货。

冷冷的冰风在他脸上胡乱地拍,江肆的表情好受伤,心也好痛。

是这个女人让他头一回意识到,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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