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令?这还是赵煜璘第一次用,微雾上前一步想说些什么,可最终还是忍了下来。他只是躬身领命,“卑职遵命,请主子保重等待卑职回来。”
“一路注意安全,避开太子的眼线最要紧,不可正面发生冲突。不管怎么样,保命要紧。”赵煜璘不放心地叮嘱,如果这个暗卫出了意外,就再无人通知他三哥了。
微雾一愣,紧接着重重地点头。显然他会意错了,以为赵煜璘在担心他的安危,不得不说这一句话对他们这样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的人来说,很受用。
知道微雾的身影消失,赵煜璘才发现自己的手心已经一阵冷汗,他现在也只能求爷爷告***,希望明天一早赵煜珇能收到消息。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此时的璘王府早已被赵煜琪派人团团包围起来。
赵煜珇的忠仆无双慌张地来到他面前,禀报,“主子,不好了,外面有人将王府包围了。”
“是谁?”赵煜珇一个激灵从床上坐了起来,此着厚厚的纱布,虽然已经不疼,但是为了日后不留后遗症,目前还不敢见光。
而背上的刀伤尽管已经用上了最好的金疮药,还是没能这么快恢复,这一使力,便隐隐作痛。
“是太子的人。”无双跟着赵煜珇多年,说不上大风大浪,但是也经历了不少磨难,这一次实在是太过凶险,他已经无办法冷静。
赵煜珇明显还有些理智,他下了床,冷静地说道:“无双,别慌。外面的人既然都没有冲进来搜府,那就证明他只是监视,还没有足够的证据。”
他一边分析,显然也是在安慰自己。
“不过,只怕凶多吉少了。近日,太子那边可有什么消息?”
“奴才得知,太子在汉郸回京路上被伏击,死伤不少,连萧空图和鬼谷子都莫名其妙消失了,他和七爷都受了轻伤,而今日一早就带兵出城,说是抓拿刺客。”无双听自家主子这么一说,倒了松了一口气,将今日听到的事情,事无巨细全部说了出来。
那么,就是说赵煜琪又一次遇刺,而这一次对手明显比他还要强悍,成功劫走了鬼谷子不说,还伤了他和七弟,那么他不会善罢甘休的。
两次刺客的实力不明而喻,他不可能不知道那是两批人马,那他目前应该更加关注的是劫走鬼谷子并伤了他的这一批刺客才对,为何现在来围困四弟的璘王府?
不对,难道是他怀疑第二次的刺杀行动是他们兄弟所为?
赵煜珇一凛,提声问:“无双,你知道太子今天出城是往哪儿去的吗?”
“这个奴才倒是没主意,要不奴才现在去打听打听。”无双懊悔自己一时着急乱了阵脚,连这么重要的事情,也没有打探清楚。他恨不得现在就飞出去打听清楚。
赵煜珇摆手,让他回来,“不怪你,你现在出不去了。本王让辰光去。你先去准备准备,让涟水多收拾一些药物,实在不行,咱们只能从四弟府内准备好的地道逃出去,不然万一太子的人冲进来,看到本王现在这样,必死无疑。”
“是是是,这个好,奴才马上下去准备。”一听到地道,无双面露喜色,只要死不了,那就必有后福,他的主子是富贵之人,王者之相。
半个时辰之后,辰光归来,带回了一个沉重的消息。
“主子,卑职查出,太子去了孤山。”
“什么?”赵煜珇手中的茶杯一抖,滚烫的茶水洒了一地。
孤山!他果然猜得没错,赵煜琪怀疑他们兄弟了,那么现在四弟有危险。
不行,他要立马赶去孤山,不然等赵煜琪认出四弟不是他,那定会怀疑他受伤躲了起来,这个罪名就落实了。
“王爷,你的纱布还不能拆。”涟水跟着无双进来,一眼就看到赵煜珇在撕右眼上的纱布。
赵煜珇摆手挡住了涟水的动作,“无妨,已经来不及了,只要眼睛不淤肿,稍微掩饰一下,还能蒙得过去。”
可是,当他把纱布扯开,才发现,那个死女人那一脚,真的不是那么简单的。现在铜镜中的脸,右边眼眶周围全是黑的,加上敷药多日,那些药汁已经渗进了皮肤,伤势十分明显。
怎么办,这根本没办法掩盖的。
“拿刀来。”赵煜珇咬了咬牙,痛下决定。
无双和涟水大惊失色,双双脚一软,跪了下去,“主子你想干什么?千万不要。”
“无妨,涟水你来,在我右眼上面竖着划一刀。”
“什么?”涟水听罢倒抽了一口冷气,拼命地摇头,“王爷,不行,这样眼睛会废的。再者,这一刀下去,主子的容貌……”
赵煜珇暴怒,双手紧紧握成拳,“不然怎么样,难道你们要本王眼睁睁地看着四弟死吗?”
无双一个铁铮铮的汉子,此时听罢,竟然泣不成音。他知道,别无选择了。
而且即便是在眼睛上划了一刀,也不一定能逃得过赵太子的法眼,那个人心狠手辣,若知道是自家主子暗杀他的,绝对不会善终的。
“涟水,动手。”赵煜珇将匕首强塞进他的手里,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行医多年,动刀的次数早已数不胜数,可是以前他都是用刀救人,而这一次他却是用刀伤人,这个人还是他的主子。
“王爷,你忍住。涟水得罪了。”说完,他把刀刃放到蜡烛上烤了片刻,转身走了上来。
明亮的烛光下,赵煜珇的五官清晰可见,尽管右边脸乌黑骇人,却依旧俊美。紧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