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有两丈多深!”万小华大猫着腰快步走到岸上,紧忙蹬上裤子,赵振华帮他把褂子披上。
“行,你小子够格,今晚行动成功,就给你发枪。”赵振华棱角分明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惹来万小华的满脸喜悦。
“走,咱们到桥底下去,给它放上。怎么样?小子,还行吗?”一个队员拿过两包用油布包裹的**,冲着万小华扬了扬眉毛。
“再游十个来回也没事儿。”万小华晃了晃胳膊,甩掉了身上的褂子。
两人背上**和几个火油瓶子,顺着大坝向毁民桥底下爬了去。能对开两辆卡车的毁民桥,从上到下都是木头搭成的:木头桩子、木头架子、木头板子、木栏杆。湍急的河水,冲击得木桩啪啪作响。
桥那头,炮楼顶上守卫的敌人,喀喀的咳嗽、卡痰声,听得异常清楚。他俩轻快地爬到桥下。万小华脚踩着这个队员的双肩,攀着木桩朝上爬,然后将**从油布里取出来,在桥桩上摆放好。
这个队员也爬了上来,仔细检查了一遍,将导火索接驳好,绑上了洋火和盘香,一个延时爆炸装置便弄好了。
就在这时,咯哒咯哒,一阵笨重的脚步声从桥顶上传过来。两个人立刻退回桥下,背靠桥桩隐蔽好。
一截抽剩的烟蒂,带着指甲盖大的红火,从桥上滚落下来,掉在水里,发出咝的一声。几辆汽车呜呜地开来,叽哩咕咚地在桥上滚轧着,桥顶上的泥土被轧震得直朝他俩身上掉。好半天汽车过去了,笨重的脚步声也消逝了,桥周围立即又恢复了原来的寂静。
两个人重新爬上桥梁,将几个火油瓶子分开放置在几个木架子上。然后笼着衣服、遮着光亮,点着了盘香,悄悄地潜回。机关已经设好,赵振华率领手下开始撤退,隐蔽在远处的青纱帐里,架好了枪支。
时间一分一秒地地过去,大概二十多分钟后,轰隆一声巨响,震得大地在颤动,连炮楼子似乎都晃了晃。一股浓烟向上升起,直升到半天空,桥上的巡逻的敌人被巨大的气浪推得东倒西歪,扑通,扑通,掉进了水里。
“不好了!有人炸桥了!”炮楼上有人惊喊。
“桥被炸了!”又是几个人纷纷嘶喊。
哒哒哒……,稍微停顿了一下,机关枪从桥头的炮楼里喷出密密的子弹,盲目射向木桥周围。
桥不仅被炸断,而且开始燃烧起来,在夜色的黑暗中,红光象飞舞的金蛇蹿了起来。
炮楼子的吊桥,哗哗哗地放落下来,一群持枪的皇协军,慌慌张张地踏上吊桥冲了出来,冲上了木桥。
哒哒哒……,预伏的两挺机关枪突然喷出红色的火舌,向冲上木桥的敌人猛烈扫射。
跑上吊桥的皇协军还没反应过来,便被机枪打得死伤狼籍,活象群被打雷惊了的鸭子,丢下几具尸体,唧唧呱呱地尖叫着,撅起屁股朝回跑。
吊桥被匆忙拽起来,炮楼子集中火力开始射击。而突袭炸桥成功的赵振华等人,已经达到了目的,借着青纱帐的掩护,消失在夜色之中。敌人抢救木桥的行动被耽误了,等到他们胡乱射击了一通,再次壮着胆子冲出炮楼时,被炸断的南端的大木桥的桥板已经被熊熊的大火吞噬了。
这并不是一次单纯的袭击破坏,木桥被毁是整个行动的一部分。敌人运输线上出现了缺口,虽然要修复起来也并不困难,但孟有田他们只需要耽搁那么两三天便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