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的兵力是有限度的,进行扫荡则必然后方空虚。游击队可趁此机会潜入敌后,进行破坏袭击。”孟有田说道:“这种战术可以称之为敌进我进。”
历史上。在日本人疯狂推行“治安强化运动”的过程中,日伪军不断对抗日根据地进行蚕食和“扫荡”。在日军强大。八路军相对较弱的情况下,八路军只能进行敌后游击战,即敌进我退,诱敌深入。
但在战争中学习战争,日本人也不是傻子,经过几年的较量。也在对八路军的战术不停地研究。根据这个规律,日寇从外围扫荡,八路军主力通常是向心运动,缩入根据地腹地中心。所以。在一九四一年后,日本人开始采取四面八方合围战术,即从各个方向一齐朝根据地腹地进行铁桶大合击。通过不断压缩八路军的活动空间,达到消灭八路军的目的。
也就是在这以后,八路军有的部队吃了几次亏,开始采用“翻边战术”,即不把主力部队部署在根据的腹部,而是部署在靠近一路敌人的根据地边沿地区。当敌人“扫荡”时,不是“敌进我退”,“诱敌深入”。而是“敌进我进”。趁敌人的包围圈尚未紧缩,并有较大空隙时,选择敌之弱点,由根据地经边沿游击区,“翻”到敌人的后方去,打乱敌人部署,粉碎敌人的“扫荡”。
这一战术符合当时敌后抗日斗争的实际。因为,日军是异族侵略者,在政治上处于劣势地位。即使在敌占区也是十分孤立的。加之其兵力少,后方空虚,八路军在敌占区仍可得到老百姓的支持而取得相当的行动自由权。
这种战术又经过发展,变得更为细致。在坚持边沿游击区的斗争中,可以组织小部队和民兵渗入到敌占区,袭击日军后方,打击敌伪政权,牵制日军对根据地的蚕食和扫荡,也是“翻边战术”的一种。
孟有田之所以急着把这个理论提前灌输给小全和秦怜芳,是因为他的对头胡嘉英去开会了,并不在这里。如果胡嘉英在,一定会和他唱反调,进行阻挠。他可不会象小全和秦怜芳那样,基本上对孟有田是言听计从。
一种战术的推广,必然要经过实战的考验。如果这种战术成功了,就会有人研究,有人效仿,孟有田的目的也就算达到了。
“进入敌占区活动,游击队还是有些经验。”小全还有些犹豫,试探着问道:“有田哥,我想没那么简单吧?”
孟有田沉吟了一下,斟酌着字眼讲述了起来。
两面政权,白皮红心,就是表面上是支应敌人的,而实质上是为抗日服务的。但这是一个敏感的话题,对这个问题肯定是有争议的。怎么能赞成两面政权呢,这不是迁就、妥协和投降吗?
实际上呢,在敌占区,如果村政权一点也不支应敌人,群众天天都会饱尝烧杀之苦,付出的代价很大。而且,群众因为害怕而恐慌起来,便会有意躲避游击队,使其丧失活动生存的土壤。
在敌战区的作战目标主要应该是最凶恶、最疯狂、百姓最痛恨的敌人,也就是对游击队威胁最大的敌人。另外对夜间敢于出来骚扰的敌人,也要痛打,把夜间完全掌握在游击队手里。
在什么山唱什么歌,有什么条件打什么仗,要注意一切从实际出发,具体情况具体分析。首先说游击组的人数问题,二十多人,行动起来机动灵活,不象大部队,容易暴露,打起来也不好脱离。每组都有自己相对固定的活动区域,还要建立相互之间的联络通道,必要时可以集中力量。
要在每个村都发展堡垒户,可以掩护伤员,提供消息和物资。如果有诚心打鬼子的要加入,也可以视情况自己补充,但人数一定要控制,甚至可以让他们暂时留在村子里发展,由游击队提供一些武器,形成一种暗中的武装力量,偷偷的进行挖掘地道等工作。
“……总之,就是要枪打出头鸟,即打击为恶最烈的铁杆汉奸,摧毁民愤最大的伪政权,尽量避免使群众受害。”孟有田尽量用委婉的话语讲述自己的观点,看到小全和秦怜芳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他放缓了语气。讲了个笑话。
“有这么个笑话,说的是一位将军去前线视察。在官兵的保护下钻过前沿的战壕。一个军官提醒道:‘前面有一个敌人的狙击手,请将军小心。不过。这个狙击手的枪法烂极了,在那呆了好几天,打了很多枪,一个人也没打着。’将军听了很生气,说道:‘太不象话了,你们应该马上消灭这个家伙。怎么能让他在那儿呆上好几天呢?’这个军官吃惊地大声说道:‘将军您疯了吗?消灭这个蹩脚的家伙,好让敌人换上更厉害的狙击手,把我们都干掉吗?’”
哈哈哈哈,笑得最大声的不是小全和秦怜芳。而是提着水壶进来的小嫚。
“把水壶给我,别烫着了。”秦怜芳见小嫚笑得身体直晃,赶紧笑着抢过水壶,给大家倒上了枣茶。
“我明白了。”小全恍然大悟地一拍脑袋,说道:“对一些被迫为鬼子服务的维持会,只要没有大恶,便先放他们一马。省得我们打掉他们,反倒换上更凶恶的家伙,让老百姓遭殃。”
“一开始听得不大顺耳,可这个故事倒也说明了一些问题。”秦怜芳说道:“先打击铁杆汉奸。震慑其余,或许能让他们为我们工作。”
“可以为我们通风报信儿,可以在紧急情况下收留伤病员,可以提供粮食。”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