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妧仔细的瞧了瞧她的神色,微一扬唇:
“我瞧着房大姑娘……也不想再掩藏了?”
“不是想不想。”
“那是……”
“而是我要站得更高,这样掩藏着,总不是个办法。”
“呵呵,房大姑娘就不怕……被世俗所不容?”
“不瞒郡主,我从与您签了契约那一刻开始,我就已经失了,顾虑所谓世俗的资格。”
“就是世俗容你……你们房家……”
“房家?只要郡主,不在曝光的那一刻,抛下我……房家自然不是问题。”
“房大姑娘说了这么多……不会是怕我收回鹿鸣台吧?”
房璐被揭穿了心中所想,也不恼,只是用手捏着帕子,掩嘴笑着:
“我有这个担心……有什么不对吗?”
“对!再对没有了。”
“那郡主……可否为我解惑?”
“解惑?这件事……有什么值得疑惑的地方吗?”
“呵呵。”房璐大概明白了宋妧的意思,心放下了一半。
“你自己不惧身份曝光……我自是不怕的。”
“那我要做这雍京第二,郡主也不怕吗?”
“第二?”
“郡主已经是第一了,我根本不可能超越你,但是……我希望尽我所能,站得更高,见得更远。”
“房姑娘是说我纨绔的名声雍京第一吗?”
“郡主,明知故问就不好了。”
“我只是幸运而已。”
“幸运?”
宋妧眨了眨眼:“不然呢?”
“有些东西只能羡慕是得不来的。因为……我付不出郡主那般的代价,自然也不会有郡主那般的成就,更没有如世子那般的人来疼惜我,来……追逐我!所以,能成为第二,已经是极难的了。”
“听着像是房姑娘参禅悟道了!”
房路淡淡一笑:“幸运……也是要真本事的,而真本事……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宋妧真诚的笑了:“呵呵呵!”宋妧觉得自己这一次……真是选对了人,这才能算得上她的知己,而佟月……终究与自己不是同路的。
“再者说人也不可能幸运一辈子是不是?”
“房姑娘,我觉得……有一日你或许会成为雍京第一的。”
“郡主是在安慰我,还是自谦?”
“呵呵,房姑娘觉得呢?”
“都有,而后者居多!”
二人相视而笑:“呵呵!”
旁人都以为宋妧是运气好,得了赵谨的青睐。而房璐却觉得,似赵谨这般天之骄子,怎可能凭运气得到?宋妧付出的代价,绝非常人可以拿得出,即使拿得出,也不一定能舍得。
所以……舍得之间的关系十分玄妙,宋妧的失去,换来了赵谨的倾心相待。
焉知不是另一种得到?
“你……很通透!”
“小女子先谢过郡主夸赞了。”
“我希望,当你站得更高的时候,再见齐景孺……是另外一种心态。”
“什么心态?”
“坦然的……不过份追求得到和失去,也许结局会意想不到。”
房璐思量了一下,觉得……就目前看,她是做不到这一点的,她心里还是有对齐景孺,一丝热切的期盼,所以她也答了句:
“希望如此吧。”
二人别过后,宋妧也回房休息了,他们夫妻二人是睡得踏实安心,钟家可是闹腾得厉害了。
“国公爷,滁州城那边有消息过来了吗?”
“还没有。”
那个年长一些的幕僚自顾自的说着:“许是夜里,城门都关了,不便递消息出来吧。”
“我想……怕是出了岔子。”
“这怎么可能?”
“不传消息,总有信令发出,可是到现在风平浪静,音信全无!”
那年长的幕僚心里咯噔一下,预感到似是要大事不好:“这……”
那年轻一些的幕僚接了句:“赵谨根本打不过凤王帮的,又带着个宋妧不会武功的……想是不会出什么大问题吧?”
“我们还是应该早做准备,万一……”
这年长的幕僚一提这个事,钟国公和那年轻的幕僚,心里都犯了嘀咕:“这……”
“侥幸要不得。”
那年轻的幕僚却是问:“如今却不知出了什么岔子,倒是该怎么准备?”
钟国公也追问了句:“出了岔子,也不代表不能成啊!”
“是啊,这万一我们准备过当了……岂不是不打自招了?”
“国公爷说的也在理儿,可是属下这心里总是不安心。”
“哎!这么大的事,有些忐忑……也实属正常。”人遇到事了,都是习惯性的忽略不好的结局,这是人邹利避害的本能。
钟国公叹了口气:“哎!知之不详,确实不好有动作啊。”
“我们之前,也做过一旦不成准备,现在也不好再多加准备,以免画蛇添足。”
纵是这年长的幕僚有担心,可是一点动静都没有,该怎么调整补充之前的准备,他心里也没个一定的主意,怕万一搞砸了,自己是要担责任的,最后……他选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国公爷即如此说,也就只能……静观其变了。”
人的成败往往就在一念之间,他们在静观其变,可是……赵谨的安排可都是一刻不敢耽误的,他很明白……迟则生变的道理。
滁州和雍京相邻,府城距离雍京也没有多远,龙卫这一路连口水都没喝,快马加鞭,在丑时正,进了宫里,钟家勾结凤王帮的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