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天府尹一拍惊堂木,怒而斥道:
“好能狡辩!”
陈老爷做出一副委屈的样子:“小人句句属实呀!”
顺天府尹不为所动:“来人啊,把人带上来。”
“是!”
衙差们呼拉拉的带着一串人,从后堂出来了。为什么说是一串人呢?因为衙差为了方便,将这些陈家在雍京城外宅院捕了的家丁随从,还有管事,都用一根绳索,拴在了一起,场面十分的壮观。
由于今天是公开升堂审案,百姓把顺天府围了个水泄不通,一看这些被押的人出来了,群情激昂。
“请大人主持公道。”
“草菅人命!”
“害了我们半盏茶的名声!赔偿损失。”这些都是半盏茶的洪涛安排的伙计。
“我们世子妃的产业,也是你们陈家能坑害的?还王府一个公道!”
“宝璋郡主,从三品的封号,曾被一个无知庶民如此欺辱,简直可恨。”
“对,这是以下犯上!”
“是要施以杖刑的。”
“……”
一时间乱成了一团,顺天府尹抬起手臂,向下按了按手,示意百姓们安静一点,见成效不大,仍旧议论纷纷,遂又给衙差们使了脸色。
衙差们立刻出声:“威……武!”
“肃静!”
这时候百姓才安静了下来。
“陈老爷!”
“小人在!”
“这些人你可识得?”
“回大人的话,识得。”
“是哪里的?”
“是小人雍京城南的一处宅院的人。”
“他们在那宅院里干什么?”
“他们……只是看护宅院,顺带着……做为雍京城内,陈记快食的配货、中转的宅院。”
府尹大人冷哼一声:“配货、中转?是向半盏茶的铺子配货、中转吗?”
陈老爷连连磕头,委屈的模样:“小人冤枉啊!”
“哼!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顺天府尹将一叠供词甩了下去。
陈老爷有些惊讶,案子才进顺天府,就有供词了?
他哪里知道,顺天府尹十分敬业,连夜提审了这些人,弄个水落石出。
待他看完供词,还有那些用于冒充半盏茶货物的包装全都带了上来,扔于公堂之上,哗啦一声,惊得陈老爷回过神来,赶紧正了正心神应对:
“这……这……这不是小人的主意。”
顺天府尹觉得他这是滚刀肉了,打算抵死不认:“哦?”
陈老爷是打算一推六二五,把所有的责任和过错都推到宅院里那一众人身上,他心下打定主意后,便跪在那里,直起了上半身,指向那一众宅院的管事、小厮,厉声喝道:
“这是他们这些人,贪图钱财,私自搞出来的事情,和我没有关系!”
府尹早就见识过,这些大户人家,有事拉家里的奴婢、长随、小厮出来顶罪的事,冷笑了一声:
“呵。好一个贪图钱财呀!”
“大人,小人确实是冤枉的。”
“他一个管事,如何能与……这位东家,达成共识。”
陈家老爷回头望了过去,只见一个高高大大,又很胖的富户男子,他虽不认识,但是他大概也猜得出,此人正是昨日在雍京城,被妇人围堵的那家半盏茶的东家。
“小人并不认得他。”陈老爷说的十分有底气,好似真的一般。事实上也是真的,他真的不认识他,和这半盏茶加盟商户联系的,一直就是那座宅院的管事。
府尹大人继续问道:“若不是你给了你这管事银两,让他按照你的意愿,去收卖这半盏茶加盟商户的东西,以你们陈家的货品填充在半盏茶的包装内,他哪有胆子和本事,做得出来?”
“大人,绝无此事!”
“没有?那他一个管事,这银钱是从哪里得来?”
“小人不知。”
陈家被抓的那管事,见自己的东家是一门心思打算让他来顶罪,他万分痛恨,这个节骨眼上,他心中感激这个青天大老爷,恭敬的虔诚的向堂上的顺天府尹磕了一个响头:
“大人明察!”
“你不认也没关系!”
“你这个当主子的,也是难逃其罪!”
“大人,小人也是被他们这些目光短浅的,所蒙蔽了。我哪里敢得罪宝璋郡主?”
“呵呵,这话你算说着了,你自是没这个本事。”
“大人明察。”
“但是……”府尹大人一拍惊堂木,吓得陈老爷一抖,府尹大人也不客气的喝斥他:
“得罪邹小公子的事,你一直都没少做!”
“大人,我……”陈老爷还要狡辩,府尹大人接了句:
“这件事……是从邹小公子还在半盏茶时,便一直在做!”
“大人,这件事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小人也是不知情的。”
“你找邹小公子麻烦的事,用我一一给你举例吗?”
“这……”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陈老爷听出了话外音,这是在警告他了,可这件事他是万万不能认的。
“小人之前确实有些事情,做得不地道,让邹小公子吃亏了。”
“哼!”
“但……那都是过什么……”你一个府尹操得什么心?
“放肆!”
陈老爷叩首在地,态度无比的虔诚:“大人恕罪!”
府尹大人,是一个直来直去的清官,对付这种无赖手段,始终是有些欠缺。有违圣人教诲的手段,他不屑于用;再有,打骂用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