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槐偷觑了眼赵谨,不瞧还好,这一瞧心里更没底了。
只见赵谨面无表情,生气?不像!
没生气吗?可是从赵谨的措辞中,似是让人觉得……有些不愉快,可是……又觉得此番言语,可能是上位者,惯常的说话方式。
那他到底知不知道,是钟家给常治报得信:是他赵谨亲自去后梁接应赵谌回国?
如果说不知道……可为何他要纵容宋妧,有针对性的打击岳家巷的产业?
难道只是巧合吗?
如果说知道……现下这般和气、平静,不应该啊!
钟槐心里不落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先解决了眼下的问题再说:
“这……是……柔儿一直属意于世子您,国公爷怜她一片痴心,才……顺心推舟!”
赵谨见他和自己兜起了圈子,他想着:就陪你好好玩玩!
左右刚才他已经成功的带上了钟国公,钟家是脱不了干系了,也引起了龙卫们的怀疑了。
今天的目标,完成了一半。
随后他有些无奈的瞧着钟槐:
“我也不瞒你,岳家巷……和妧儿有仇,她喜欢怎么玩儿,我是管不了的!”
“世子!”
“第一,王爷可是把妧儿当亲生女儿一般对待的,这件事全雍京都知道,不用我说了吧?”
“这……小人知道。”
“嗯,这二来啊,本世子一向惧内,很怕妧儿生气啊!”
“世子……”
赵谨截断了他的话:“你也得体量我的难处。”
宋妧在车里听到‘惧内’二字,心中腹悱:他惧内?哈!简直是笑话!鬼都不信的话,偏偏全雍京的男女老少,都信!
所以……这是说给人听的,不是说给鬼听。
她不出声,用唇语向着伶南说:鬼都不信!
伶南掩唇偷笑,宋妧拍她一下后脑,翻了个白眼,继续听着外面动景。
“至于这钟姑娘……还是留给国公爷自己消受吧。”
钟槐一愣,这是什么话?钟柔也算是钟国公的小辈,就算她再聪慧漂亮,哪有消受、享用自家小辈的道理?
这是钟家旁支的一个庶出家的姑娘,偶然间钟国公得知她资质不错,这几年接过来国公府养着,打算用来拉拢一些朝臣,又见她这模样似是与赵谨的喜好对得上,所以才想把她送给赵谨。
“世子这是说的什么话?柔儿是钟家的姑娘啊!”
飞廉立即神助攻:“世子,谁知道她到底是不是钟家的姑娘,说不定是哪里的野路子!”就差说是瘦马出身了。
飞廉的话可把钟柔气坏了,她自众多的钟家姑娘们之中,脱颖而出,被钟国公选中,各个方面也是十分不错的,长相、气质、头脑都算得上拔尖的,她从来都觉得自己是个佼佼者。
她下意识的望向赵谨,期盼他能为自己辩驳几句,可是……
“也有几分道理!”
钟柔知道现在不是发脾气的时候,她不能被乱了心绪,遂出口问着:“世子这是何意?”
钟柔说话的语气,听着有些生气了,却带了几分委屈和……撒娇。
赵谨微一顿后,明白了宋妧说的:为他量身打造是个什么意思。
因为……他有一种,她在刻意学宋妧的感觉,又有一点自己的风格和不同。
可是他们都不懂,他的阿钰,绝不会这样问他,而是会……哈!赵伯彦,你是在怀疑本大王吗?
想到这,赵谨的视线瞥向了马车,嘴角不自觉得上扬:呵呵,阿钰本就胆大妄为,再加上自己宠着她,所以这任性的脾气……也不能怪她。
阿钰……天下无双!
钟柔以前多次偷瞧过赵谨,从来都是一本正经、严肃认真的样子,今天这般似笑未笑的模样,她从未见过,让她为之着迷了。
可是再看他的眼神,她便明白了,他所有的关注都给了宋妧。
她……不甘心,也不服气。
以前墨染和程诺都失败了,还有好些个雍京的名门贵女,那是因为……她们都不是赵谨喜欢的类型,她们千篇一律,而她钟柔是不同的。
“世子的意思,是看不上我了?”
赵谨继续不答话,他在想着:小丫头这么安静,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
抬步便向马车走去。
他这般直接无视钟柔的操作,对钟柔来说,脸面几乎无存了,可谓是当头棒喝。
说起来钟柔是有点怕赵谨的,不过她被训练的胆子大了不少,现下也顾不得太多了,若此事不成,她或许将成为钟国公府的弃子,下场绝不会好。再者说,如此优秀、俊逸的男子,她也舍不得放弃。她三步并做两步赶了上来,就要拦在赵谨的前面:
“世子!”
飞廉十分讨厌这些个姑娘,缠着赵谨,意图破坏他和宋妧的感觉,他截了钟柔的去路:
“世子也是你能拦的?”
“让开!”
“上赶子要来做妾,不知羞耻!”
“是伯父意要将我许配给世子,又有邕亲王妃的玉佩为保,我怎么就不知羞耻了?”
“世子这般抵赖不认帐,置我于何地?”
赵谨仍然一句也不答话,钟柔眼见着他接近了马车后,也急了:
“如果我不知羞耻,宋妧算什么?”
这最后的一句话,成功的让赵谨停下了脚步,他转回身来,浑身上下释放着寒气,凝眉冷对:
“这些话是钟国公教你的吗?”
钟柔心里咯噔一下,但面上仍强自镇定:“雍京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