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听简直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了, 半天憋出一句:“你去把扶云给我叫回来!”
“恐怕他现在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牧与之无奈道。
为什么已经回来,自然是买完了。季听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片刻之后发现冷静不了, 于是瞬间炸了:“那就不准他进门, 他领回来的那些人也不准进门!本宫好不容易摘了fēng_liú浪荡的帽子, 谁若是再给本宫戴回来, 本宫就要他好看!”
“殿下不可, 若是将人拦在门外, 那就真的说不清了。”牧与之蹙眉劝解。
季听吼一嗓子后稍微冷静了些,依然不减气恼:“现在就能说清了?若是昨日之前, 我可以说申屠川不给好脸色,我太过失意才纳了侍夫, 现下都知道他将全副身家都给我了, 结果我女票完就纳侍夫,你叫全天下的百姓如何看我?”
“殿下稍安勿躁, 此事还有转圜余地。”牧与之见她真生气了,忙安慰道。
季听顿了顿, 一脸怀疑的看着他:“什么转圜余地?”
“我知道殿下近来在意名声,便特意叮嘱了扶云,要他不准声张, 只要殿下待会儿别把人拒之门外, 此事就任何人都不会知道。”牧与之缓声道。
季听:“……也就是不管怎么样, 我都得把人收了呗?”
“殿下若实在不愿意,就先在后院放着, 不必给什么侍夫的名分, 就当是给府上添几个奴才了。”牧与之徐徐劝之。
季听蹙眉, 本来还想反对,就听到牧与之叹了声气:“殿下。”
季听最看不得他这副模样,只好不耐烦的答应了:“那就当奴才留着吧,若是得用,就按其他奴才的份银给,若是不得用,就给笔银子打发出去。”
“多谢殿下。”牧与之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其实给殿下添侍夫这事,是他回京都的路上时便想好的,如今殿下已到桃李年华,也该通晓人事了。只是他虽然是殿下名义上的侍夫,却和殿下并非男女之情,扶云就更别说了,殿下都快拿他当半个儿子了,自然也不可能生出旁的情愫。
既然府中无人可用,那就从外头找。他要扶云去选人的地方,是天下一等一的会调教人,那儿出来的人个个体贴懂事,即便殿下不打算召他们侍寝,相处得时间久了,也会觉出他们的好来。
到时候小意温柔和冷情相待哪个更叫人愉快,殿下心中自然会有计较。牧与之脊背挺直,眼底尽是笃定。
季听不知他心中这些算计,只是有些烦躁,暗暗劝导了自己半天,心情总算好了些。只可惜还没好够一瞬,就听到扶云欢快的声音由远及近:“殿下!殿下快来,快看扶云给你准备了什么惊喜!”
季听:“……”
她无语的功夫,扶云已经跑了进来,喜悦得眉眼都生动了:“殿下!”
“……别叫我,不想看见你。”季听头疼。
牧与之哭笑不得的朝扶云使了使眼色,示意他不要聒噪。然而能看得懂眼色的扶云也就不是扶云了,他直接无视了牧与之的表情,一把抓住季听的袖子,神秘兮兮道:“殿下,快随我来,你若是看到了,怕是会感动得要哭。”
季听嘴角抽了抽,生无可恋的看着他,心想他再说下去,自己可真的要哭了。
“扶云,不要吵扰殿下。”怕殿下待会儿真的哭出来,牧与之只得提醒。
扶云总算肯看向他了:“牧哥哥也来看看,扶云出去大半天,总算没有空手而归,保证你们谁都满意。”
牧与之闻言心头一动,扶云这小家伙虽然极不可靠,却因为跟殿下待得久了,眼光变得和殿下一样的高,若是他都觉得好,那殿下恐怕也不会觉得差。
虽然想等殿下冷静两日再传唤那些人,但如今先见一见留个印象也是好的。思及此,牧与之看向季听:“既然如此,殿下还是去见一下吧。”
“是啊殿下,你快来看一看,扶云真的好不容易才抢到的!”扶云也跟着撒娇。
两个人左一句右一句的劝,季听虽然不感兴趣,但还是妥协了:“走吧。”
扶云欢呼一声,急忙扶着她往外走,季听兴致缺缺的随他去,一路上连个好脸色都没有。
三人一同到了前院,只见马车静静的停在院中的青石板路上,车帘将里头的景象遮得严严实实。
牧与之见状眉头微蹙:“怎么这般不懂礼数,都进了长公主府了,却还不下马车。”
“牧哥哥见谅,初至公主府,胆子小不敢下来也是正常的。”扶云忙道。
季听还是第一次见他这般维护外人,不由得扬眉问:“这里头的人到底给你灌了什么mí_hún_yào,你才认识人家不到半日,就开始护着了?”
扶云闻言一脸无辜:“不是人。”
季听:“?”
“扶云,就算他们无礼,你也不该骂人。”牧与之教训道。
扶云无辜中带了点茫然:“可是真的不是人。”
季听心头一动:“快把帘子拉开,叫我看看不是人还能是什么。”
扶云闻言立刻去拉车帘:“是狗!”话音刚落,车帘被猛地拉开,露出里面两只小黄狗,正偎依在一起睡得香甜。
牧与之:“……”
季听:“……噗。”
“殿下,这是扶云好不容易寻来的,据说是哮天犬的后代,您别看它们现在小,等以后长大了,定然会非常勇猛,到时候您带着出去,就不用带褚宴了!”扶云邀功一般走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