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听顿时松一口气。
“多谢大夫,”申屠川说完看向褚宴,“送大夫回去。”
“是。”褚宴应了一声,等大夫收拾好后便一同离开了。
他们走了之后,扶云还在嘀咕:“大夫到最后也没解释得通殿下为何会变了胃口,我觉得他的医术也不过尔尔。”
季听斜睨他:“非得给本宫诊出个病来,你心里才高兴?”
“扶云不敢,”扶云忙讨好的笑,“我也只是不放心嘛。”
季听轻哼一声:“到底是年纪小,动不动就忧愁些有的没的,你还是要多跟驸马学习,看看人家驸马多信任大夫的……”
她话还没说完,申屠川便往外走去,季听忙叫他:“你做什么去?”
“我去请个太医,再为殿下诊治一番。”申屠川头也不回道。
季听:“……”
申屠川走了之后,厅堂里静了许久,扶云才试探的问一句:“驸马多信任大夫什么?”
“……没什么。”季听面无表情。
申屠川这一次去了许久才领着太医进门,季听一看好么,把院使都请来了,可见没少费工夫。
人来都来了,季听也只能再次亮出手腕。
诊脉过程中,太医不急不缓道:“方才在来的路上,驸马将殿下的情况一一细说了,微臣乍一听像早孕之兆。”
“早、早孕?!”扶云失声惊叫,意识到自己太夸张后,又急忙闭上嘴。
季听蹙眉看向太医:“您又不是不知道,本宫身子不能有孕。”
“殿下并非不能有孕,只是极难有孕而已,”太医宽慰完,又斟酌道,“可现下为殿下把脉,才发现寒症还未根治,根据微臣的经验来看,这时候有孕的可能不大。”
季听和申屠川对视一眼,申屠川蹙眉问:“那殿下这是……”
“近日腰酸,应该是劳累过度,加上身虚体乏,殿下要好好歇息,至于饮食改变,则应该是苦夏,驸马爷不必担心,近来天儿越来越热,殿下若能多用些水果青菜,倒也是好事一件。”太医回答。
见太医和大夫说的都一样,申屠川和扶云这才放心下来,等将太医也送走后,季听立刻叉腰训人:“一个个的大惊小怪,说好的只是请个平安脉,最后请了京都城最好的民间大夫不说,还将院使都给我请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病入膏肓了呢!”
“呸呸呸,殿下可别乱说。”扶云忙道。
季听冷哼一声:“难道不是?”
“我们也只是担心殿下……那个,我突然想起扶星扶月还没喂,我得去给它们喂饭了。”扶云说完赶紧跑了,厅堂里顿时只剩下季听夫妻俩。
申屠川沉默一瞬,乖顺的坐到季听旁边剥栗子,季听见他还算识相,便没有再同他一般见识了。
两个人一个吃一个喂,厅堂里许久都没人说话,不知过了多久,申屠川突然道:“太医说的是不大可能有孕,而非一定不会有孕。”
“怎么,你觉得我有身孕了?”季听扬眉。
申屠川看向她,半晌诚实回答:“不像。”
“那不就得了,”季听失笑,“或许我只是受你影响,也开始喜欢吃得清淡些了,民间不是有句老话,说夫妻在一起越久便越像,咱们眼看着也要成婚一年了,像一些也正常。”
申屠川的眉宇渐渐舒缓:“听儿说得是,那我就不自寻烦恼了。”
“嗯,赏你一颗。”季听说着,咬着一颗栗子倾身喂了过去。
申屠川眼底闪过一丝笑意,接受了她的投喂。
两个人腻歪片刻,季听才突然问起:“对了,你今日事办得如何了?”
“皇上没有起疑,应该就这两日了,他会召你入宫一趟。”申屠川缓缓道。
季听扬起唇角:“还以为要费些工夫,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将他说服了。”
“说起来,我恐怕要比你更了解他一些。”申屠川看了她一眼。
季听撩起眼皮看他一眼:“日后这种话可不准说了,我会吃醋的。”
申屠川笑了:“吃谁的醋?”
“那可就复杂了。”季听一本正经的说完,自己也没忍住笑了。
申屠川去过宫里后,果然没两日季闻就召她入宫了。
“去成玉关?”季听蹙眉,“往年不都是礼部的官员去么,怎么今年让臣去?”
“今年是镇南王五十整寿,若再叫普通官员去,未免显得咱们太不重视。”季闻缓缓道。
季听抿了抿唇,不大高兴的垂眸:“如今天儿愈发热了,走上几步就是一身汗,这个时候出门未免太受罪了,皇上若想显得重视,直接找个皇亲去不就成了,臣可不想出门。”
先前申屠川入宫时,季闻还担心他和季听串通好了,现下见季听这般抗拒去成玉关,季闻反倒放心许多,因此劝说时也更加耐心:“没有谁比皇姐亲自去更显重视了,且镇南王原先在京都时最是喜欢皇姐,若皇姐肯去,他定然是高兴的。”
季听闻言有所松动,但还是不怎么乐意:“镇南王去了成玉关后,臣便没见过他了,纵然以前情分不错,可如今也生分了……”
“皇姐,”季闻严肃的打断她,“若是镇南王知道你说这些,定然是会伤心的。”
“现下只有你我二人,他怎么会知道?”季听反问。
季闻噎了一下:“也是……总之此事就这么定了,你早做准备,成玉关路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