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宏古怪的望着刘备,本来对于一个起身行礼的人他是有些鄙夷的,名士自该有其风骨,听说这刘备还是皇室,看起来也不过难脱贩鞋织履之辈。
然而此时看着刘备还在笑,不禁是曹宏,一开始就对刘备有些好感的陈登糜竺,乃至琅邪相萧建都对刘备侧目。
田楷一时间感觉气氛有些古怪,却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反倒是一直气愤不平的张飞,已经看出了什么,乐呵呵的喝酒吃肉。
“玄德啊,按你推测,若是令郎无碍,何时能到郯城呢?”陶谦忽略了田楷的讽刺,仍旧笑呵呵的望着刘备。
刘备目光中露出忧色,勉强笑道:“我们行军不快,摆脱李典后便有意等犬子或是有人来报,可惜仍旧没有。若是真的无碍,恐怕现在也该到了。”
“玄德公于徐州恩情,在座不敢或忘。诸位,来,共敬玄德公一杯!”陶谦人虽老,说起话来竟也中气十足,在座众人更是纷纷站起,很给陶谦面子。
刘备连道不敢,酒杯都是被身旁的糜竺端起的。
田楷看着心里很不是滋味,冷哼道:“败军之将,如今也能被奉为座上宾,陶州牧,您这可难以负重啊。”
一时间席间静了下来,气氛很是诡异,一名前来通报的侍卫被陶谦看到唤进来,才算缓解了尴尬。
陈登斜睨着田楷,又看陶谦没什么表示,旋即笑道:“田刺史说的对,败军之将的确不该被奉为座上宾,田刺史该有自知之明的。既然来助徐州,那便该知道,徐州现在还是陶公掌管的,至少旷野上的一场厮杀,陶公总不至于不知道吧?”
“唉……人老了,恐怕总有不少人觉得老朽糊涂了。可惜曹操进军都是有模有样的不敢大意,不明白为什么总有人觉得那么轻易便能糊弄老朽呢?”陶谦喃喃着,不问可知是说给谁听的。
刹那间,田楷的脸色变得极为精彩,一会儿青一会儿白,最后通红着脸猛灌下一口酒,拱手便要起身离座。
“哟,这不是田刺史么,这么早走干嘛,小侄这才刚到,您好歹听听小侄的战报啊!”
刚刚一脚跨出案后,转身就要走出房门的田楷,猛一抬头就撞见了刘铭咧嘴冲他嘿嘿的笑,笑得格外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