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眉头微皱,刘岱虽然是兖州牧,可他还不放在眼里。然而孔融若真的只是一个北海相也就罢了,偏偏文章惊海内,是一代大儒。
这个年代什么最重要,在袁绍看来,很多时候名声最重要!
看着孔融怒气冲冲的进来,袁绍呵呵一笑,摆手道:“孔北海的客人,绍自然不会强迫他前去。不过孔先生也应注意才对,万一真的收留罪犯,一世英名可难免受污。”
盛名是绝佳的挡箭牌,也是绝大的包袱。
孔融却显然不把这个包袱当做包袱,行事但求问心无愧,冷笑道:“融区区薄名何足挂齿,即便受污,也好过袁盟主千里迢迢去幽州寻刘伯安!”
“孔融你不过区区北海相,敢如此对盟主说话!”韩馥疾言厉色道。
孔融冷哼一声,看着袁绍铁青的脸色理都不理韩馥。
一个声音恰到好处的幽幽响起,“韩州牧,小子听人说过,有些人说话声音再大别人也是听不见的。因为人说话的分量,跟声音大小没什么关系,我想这时候袁盟主声音再小的话也该被所有人用心听到的。不过……袁盟主怎么还不说话呢?若是无事,还清还吧。”
众人侧目,发现刘铭窝在一个角落里,笑嘻嘻的说着。
韩馥脱口大骂道:“你不过一垂髫小儿,算得上什么身份,也敢在此插口?!”
刘铭转头看了看,向着袁绍施礼道:“看来仍旧没人说话,盟主也没什么大事了,还是请回吧。否则再过片刻,这里的人还不知会有几许,若再跟那日诸将会议时相仿,对盟主也不好的。”
袁绍脸色仍旧没有好转,上下打量着刘铭,笑得很是古怪对刘备道:“玄德,你有一个好儿子啊,准备给他起个什么字?”
“犬子年纪还小,性子未定,没有什么打算,让盟主见笑了。”刘备淡淡说着,也不疏离更不亲切。
袁绍哈哈一笑,道:“玄德,今日一别,想必很快就能再见,那时候,希望令郎不要让我失望啊。”
刘备含笑一礼,刘铭跟在一旁躬身施礼,没有再多说什么。
袁绍大袖一挥,淡淡望着孔融,又看了眼刘岱,笑道:“今日之事,绍莽撞了,只望来日二位不要后悔。”
“盟主以势压人,岱虽德才浅薄,亦不敢屈从。”刘岱竟然也颇有风骨的样子,丝毫没有畏惧袁绍话语中威胁。
孔融那更是几乎眼睛长在了头顶上,看都不看袁绍一眼。
袁绍也不以为意,拂袖离去,身后屁颠屁颠跟着韩馥和龚景,韩馥还回头恨恨的瞪了一眼,看得刘铭格外想笑。
“备多谢孔北海,多谢公山兄相助。”
袁绍刚走,刘备便又是大礼答谢,那衣衫的整理到弯腰的角度时间,深深做到了礼多人不怪的精髓。
刘岱呵呵笑着,上前扶起刘备,“岱听闻玄德也是汉室宗亲,不必如此拘礼,我也是为了子义,说起来也该岱多谢玄德和文举兄才是。”
“子义乃是融早想一见的客人,融焉有不救之理?况且子义在幽州相助大义之事,任谁都会帮上一把。听闻,这位公子便是幽州一行的策划之人?果然不凡,有少年大器风范,只是聪慧固然不错,为人还是该谦逊中正才是。”孔融捏着胡子笑得颇为开心,看到刘备气度非凡更是有结交之心。
“玄德为人忠厚,诚乃谆谆君子,融相信令郎将来必成大器。”孔融又寒暄几句,武安国带着太史慈便告辞离去。
张飞很想太史慈留下来,可是他也听武安国说了,孔融照顾太史慈他娘照料周到。以太史慈投桃报李的义士之风,没道理不去帮孔融做事的。
于是一直到最后刘岱也告辞离去,张飞的脸还是黑着的,心情一不好他就突然想要去抽人。当年他的一身武艺,不也一样是被那严苛的师父抽出来的么?
“大哥,二哥巡防,我去练兵了。”于是张飞一拱手就要离去。
关羽丹凤眼睁开一线,也没说什么,拱手亦道:“大哥,羽前去巡防。”
刘备脸上多了分无奈,却也不知道怎么改变张飞的观念,摇头苦笑着挥手让二人去了。
刘铭打了个呵欠,也想跟老爹告辞,这就离去,突然帐帘又被人掀开,本就站得靠外的刘铭又被来人撞倒在地。
跳起来一看,竟然还是张飞,是可忍孰不可忍!
“三叔,你跟我没仇吧,怎么每次都撞我?!”
似乎验证了刘铭刚刚说过的真理,说话声音大的完全有可能被忽视。
“大哥,我想起来还有一事忘记说了。蓟侯有军务在身,没有钱来,可是刘兖州、孔北海和曹将军都已经来了。只不过曹将军一进军营,便似乎想到了什么更关键的事情,跟我告了个罪就离开了,搞得我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张飞一脸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却把一旁摔倒在地的刘铭吓了个半死,猛地跳起来,“曹操有没有问你我住什么地方?!”
张飞终于扭过头看了眼刘铭,很无辜的点了点头。
刘铭吓得魂不附体,一把掀开帐帘,什么也没说就跑的看不见人影了。
刘备眨了眨眼,跟扭过头来的张飞对视一眼,面面相觑。一旁的简雍却是眼神发亮,猛地一击掌,哈哈笑道:“我懂了!”
刘备跟张飞两道豪气的目光纷纷涌来,简雍嘿嘿一笑,果然八卦才是人们的天性,“我在刘铭那小子的帐里……发现了一个女子。这个女子能进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