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浩天激动地脸色发红,看着黑压压的人群一点儿声息都没有,他方才大声说道:“朕这次倾国库所有,这些东西对朕实乃是身外之物,只要你们替朕守护好这片江山,除掉奸佞,将来封侯拜相、封妻荫子都是朕一句话的事儿,只要你们好生做去!”
众将士被他激励地浑身热血沸腾,挥动手中的兵器高呼:“万岁,万岁!”
云浩天满意地点点头,云书岳就对身边的副将使个眼色,那副将立即打起了小旗,底下的人群排成整齐的方阵走动操练起来。
操练完成之后,云书岳手一挥,几个如狼似虎的兵士们拖着三个披头散发的人走上来,押到高高的看台上。
云书岳对着云浩天行了一个军礼,大声禀道:“皇上,这三个人今儿来迟了,按照军规要军法处置,请皇上下旨。”
云浩天满脸威严,只是点头示意。云书岳就让人把三个触犯军规的人拖下去,不多时,三个血淋淋的人头就被挂在了旗杆上。
云书岳指着旗杆上的人头大声训话:“凡是替皇上卖命的人,黄金白银,官爵赏赐,皇上在所不惜。凡是触犯军规,拿军规当儿戏的人,一律杀无赦!”
那些豪奴出身的兵士们被他一激一吓,纷纷服帖老实起来,静静地站在那儿,显然是一支规整的队伍了。
午门阅兵后,云书岳跟着云浩天回到宫里,云浩天兴奋地笑道:“不错,真不错,出这个计谋的人是谁?朕要好好赏赐他!”
云书岳只淡淡答道:“这个人臣认识,就是以前落凤镇济民堂的掌柜的,只是臣有点儿怀疑……”
云浩天正听得一脸笑。听此忙问:“怀疑?你怀疑这人动机不纯?”
“倒不是!”云书岳摇摇头,说道:“这个人就是个商人,精明能干,可这样的计策他怎么会想得出来呢?臣怀疑这主意不是他想出来的。”
“不是他想出来的,难道另有他人?”云浩天反问,觉得云书岳有点儿匪夷所思。
“臣是这么想的,不过现在解了燃眉之急,倒是好事,怎么说,这个掌柜的也是个功臣。该赏赐他些东西的。”
见云书岳这么说,云浩天也就点点头,吩咐下去。只是两人心里都存了事儿,一时谁都不说话,屋内静得连根针都能听见。
城内的兵力解决了,眼下就是面对着摄政王的挑衅跟他打一仗,争取把孤城的危急局面打开。
云浩天和云书岳两个人又商议了好半天。云书岳方才回去部署了。
第二日天刚亮,摄政王的大军就兵临城下,对着城头高喊起来:“城里还有喘气的没有?要是有活的出来搭个话。”
语言极是侮辱,让城头守城的士兵们个个听了都是义愤填膺的,可是以前城中兵力空虚,只能隐忍不发。如今有了底气,自然是针尖对麦芒地答道:“城下的叛逆听好了,我们大帅有话交待。若是你们再这么嚣张,小心我们下来打得你们落花流水。”
说完了就开始射箭,逗得城下摄政王的队伍哈哈大笑。他们还是这副老样子,斗斗嘴射射箭,就是不敢下来干上一仗。摄政王还真是料事如神啊。他们这是外强中干,里头空了。
只要他们好好地跟着摄政王逼得小皇帝退了位。个个都要lùn_gōng行赏,到时候他们就是开国功臣,那份荣耀可是光宗耀祖的。
一个个兴奋地摩拳擦掌,完全没有注意到城内的动静。此刻云书岳一身甲胄已经上了城门头,隐在雉堞后头仔细地观察着。
摄政王队伍里领兵的是那个上次在济民堂大打出手的那个少年,名唤张忠义的,此时他一身银白的亮甲,身披黑色披风,端坐在一匹四蹄雪白,浑身黑得发亮的骏马上,倒是威风凛凛。想不到这小子得了摄政王的中用了,竟然平步青云,成了领兵大将了。
看来要打垮摄政王,得首先把他身边的得力干将给干掉!
悄悄地伸手摸过背上的弓箭,箭在弦上,对准了端坐在马上的张忠义瞄去:这小子,为虎作伥,只能先把他射死再说。
他的箭自来都是箭无虚发的,料想这一箭射下去,张忠义一定讨不了好去。
不过在他观察张忠义的同时,张忠义也没闲着,也早就看清了城门上情况。见箭头飞奔而来,他轻巧地一个鹞子翻身,躲过了致命的箭头。可身后的那个亲兵却没有躲过,一箭穿喉,当场毙命。
张忠义顿时大怒,一把绰过箭壶抽出一根羽箭也对着云书岳射去,手底下的士兵们开始往城门逼去。虽然城头上箭如流星,无奈城门下的军队人人手握盾牌,步步逼近。
望着乌压压的人头,云书岳思忖了一下,当机立断:开城门,今儿要下去会会他们,杀杀他们的锐气。
躲避了那么多天,再躲下去终究还是那个结局,还不如拼死一战,就算是提高士气了。
云书岳骑着一匹雪白的骏马,带着队伍一阵旋风般冲了出去。多日未见的仇人,立时红了眼睛,杀在了一起。
云书岳一马当先,直奔张忠义冲了过去,张忠义也不示弱,拍马迎上前,两个人厮杀在一起。一白一黑,顿时看得人眼花缭乱。
这一仗,直打得天昏地暗,杀声连天。日落西山的时候,双方才鸣金收兵,各自退回去。双方各有胜负,清点了一下人数,损耗都不小。
云书岳拖着疲惫的身躯退回到城门楼内坐定,喝了一口热茶,才舒了一口气,暗暗感叹:张忠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