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午夜梦回,每个从噩梦里惊醒的夜晚,面对着那一屋子的虚空,想着而今往后,再也回不到从前,心底的那种痛彻心扉的绝望,她怎么会懂?
他看着她,恶狠狠地看着她,仿佛看着一条毒蛇一样,恨不得将她凌迟处死!她不知道他为何这样恨她,明明该恨的那个人应该是她!他全身上下仿佛每一个细胞都散发着凛冽的恨意,那恨意,就仿佛此刻尖锐的寒风,冷的她打哆嗦!
她不想再跟他纠缠,想起从前的一切,她只以为自己是做了一场可怕的噩梦,如今,梦已醒来,惟愿所有的一切皆如云烟般随风飘散,她不想也不愿再去追究,她只想此后平平淡淡地过完一生,可是,为什么?在他那样对她之后,那样将她弃之如鄙履一样丢弃之后,他为什么还要出现在他面前?
她不去看他,只转了头,将他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掰开:“放开!你喝醉了!”她眼底的冷漠彻底激的他失却了理智,他狂乱而暴躁,只觉得生命里有什么已经越走越远。忽地将她一把推在墙上,狠狠地吻下去,力道之大,直撞的她眼冒金星,后腰抵在墙上的凸起处,更是痛的她眼泪也刷刷地落下来。
他吻的又狠又重,那力气,仿佛不是在吻她,而是想要杀死她!可是他好像这样还不够泄恨,改而重重地吸住她的舌头,用力咬下去,刹那间,口腔里尽是一股血腥味。
她痛的几乎整个人痉挛,一面哭泣一面使劲捶打他的背,可是。手腕叫他捉住了使不上劲,只得朝他唇上狠狠咬去,终于,他吃痛放开了他,珂媛想也没想抬手就一巴掌扇了出去,只听“啪”地一声,在这样寂静的空间里清脆而响亮!
宇文骁眼底的狂乱依旧未散去。似是没料到她居然会给他一耳光。狠狠地朝她瞪去,即使是在黑暗里也能看得到他利如鹰鸷的眼神突然凌厉,眼底几乎要喷出火来。连额上的青筋也都根根暴起,抬手擦去嘴角的血迹:“你打我?你居然敢打我?“她瑟瑟发抖,哽咽着缩在墙角,把自己紧紧地抱成一团。压抑地哭泣!
朦胧的夜色下,她缩在那里。发丝散乱,之前身上的那件男性风衣在刚刚的纠缠下早已滑落,此刻正静静地躺在一边。
她看起来那般无助,那般伤心。那般绝望!可是,相对于他而言,她的这些无助。这些伤心,这些绝望又算得了什么?
今晚。当毕元奎过来将他看到的一切告诉他的时候,天的心里是一片的茫然,他不知道,这世上到底是否还会有所谓的真情!那个曾经口口声声说爱他的女子,转眼之间就投进了别人的怀抱,还是他最深恶痛绝的蛮夷!而这个口口声声说等他数年,此情不渝的女子,居然——很好,很好!
然后,他就开了车出来,可是,他头昏脑涨的不知怎么就将车开到了这里,等他明白过来的时候,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里,是姚珂媛家门口!
他就那样昏昏沉沉地坐在车里,一直到她和他拉着手从他车旁经过。
从当日一别,此后再没见过,他以为他已经忘记了,他也以为自己一定可以做到!可是,当她拉着另一个男人的手出现在他面前时,他才知道,心底的痛清晰如昨,深埋心底的,是痛彻心扉的恨,和,咬牙切齿的想念!
他呼呼地喘着气,似乎仍是不解恨,一把将她拽了起来,迫使她面对他:“听说,你要嫁给姓赵的?”
夜晚本就寒意深深,被他这样一闹,她只觉得自己已经摇摇欲坠!她慢慢地台眼看他,嘴角血迹斑斑,脸色亦是异常苍白,在这样的夜色下,看着甚是恐怖!
她只是瑟瑟发着抖,只不说话,那样子,仿佛跟他多说一个字都会辱没了她一样,那神情,再次激的他心底的恨意如叫嚣的野兽,扑面而来,他捏住她的下巴,语气冷的像是寒冬腊月的霜冰:“怎么,那个日本大佐还没法满足你?还是说,当你阅遍这般多男子之后,最终发现只有这姓赵的才合你的口味?”
珂媛蠕动着嘴唇,努力地睁着双眼,转头望着他,因背对着光,她无法看清他脸上的表情,可是,他身上的那种阴鸷的戾气,直叫她心底生出一股莫名的惧怕。
她唇际扯出一抹笑,在这样惨淡的月光下,显得诡异异常,如那盛开的血玫瑰,“是啊!难得参谋长这般了解珂媛,这,可是珂媛的荣幸!”
“啪”地一声,宇文骁想也不想的就甩手给了她一个耳光,”婊子无情,戏子无义!姚珂媛,你比那婊子还要恶心数百倍!“
珂媛被他打得耳中嗡嗡作响,眼前一阵发黑,差点又要跌倒,可是,她还在笑,笑的悲凉,笑的凄楚,眼底幽幽深深地瞧着他,只那笑,却没有深达眼底。
宇文骁心底一抽,差点就又要扑过去,他捏紧了拳头,捏得指关节都”咯咯“作响,”不准笑,你听见没有?不准笑!“他不要她这样子笑,不要这样子瞧着他,那笑容,那神情,恍惚的像梦魇,叫他心底又生出那种隐痛来。
他心底狂乱,忽地就拽着她朝车子走去,珂媛被他拽得踉踉跄跄,意识到他的意图,死命挣扎:”你想干什么?放开!快放开我!“
暴怒中的宇文骁哪里能听得进去,只牢牢地拽着她疾走,珂媛心头的恐惧铺天盖地而来:”宇文骁--“!到底是敌不过他的蛮力,车门一打开,便被他塞了进去。
珂媛被他推得头昏脑涨,等到回过神来,宇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