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夜凉如水,月色沉沉,原本皎洁的月光也隐藏在了那一层层厚厚的乌云后面。姚珂媛如痴了般地瞧着那轮明月,只见它身旁的云层在缓缓地往前移动,忽而,月光又被挡在了云层后面。
怕是要变天了吧?她怔怔地想着,院子里那重重叠叠的扶桑花也在随风摇曳,间或发出枝叶碰撞的脆响!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望着某一个方向,今晚,那里,将会上演什么呢?
她怔了一怔,又是摇了摇头,有点自嘲地笑,姚珂媛,你在想什么呢?
这几个月以来,她每天都会去登台,一台戏都没有落下。国泰大戏院是个人龙混杂的地方,坊间但凡有点风吹草动,都会在这里被传扬开来,那些个新闻,虽然她没有刻意地去打听,可是,还是她还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她知道他婚后不久就在外面置了个如夫人,后来,那个如夫人就成了他的随军夫人,再后来,那随军夫人就成了他的二姨太!
如今,戏院里最大的新闻就是寻菲师姐了,想到刚刚师姐脸上那毫不掩饰的欣喜,她又是叹了口气!
她发现,她近来是越来越喜欢叹气了,这个习惯真是不好,二姨就老是说她!
她看得出来,师姐是真的喜欢他的,可是,他呢?会是真心吗?
站在窗边吹了大半夜的风,第二天起来的后果就是喉咙肿痛的几乎无法开口,孔玉梅瞧着咳得几乎上气不接下气的女儿,心疼的不得了:“珂媛啊,怎么回事?昨晚回来还好好的,怎么这会咳嗽的这么厉害?”
一旁的孔玉芬更是着急。急声吩咐丫头:“白禾,赶紧的啊,去请个大夫过来给珂媛瞧瞧!”
珂媛咳的几乎要断气,她抓住白禾,“不用,不用,我一会自己去医馆找大夫瞧瞧。就不要劳烦人家大夫过来了。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病!我可能就是昨晚开着窗户睡觉,一时不察着了凉,不要紧的。娘,二姨,你们不要担心!”
“这孩子,怎么这么不会照顾自己?睡觉也会着了凉!白禾。你以后记着点,每晚在珂媛回来前把她的窗户给关上。免得她又忘记!”
白禾急忙点头:“好的,太太,我晓得了!”
珂媛眼瞧着娘和二姨这样如临大敌的模样,心头好气又好笑。知道再说也是无用,也就随了她去。
“珂媛,要不。一会你给戏院老板挂个电话,就说今晚的戏咱不去了。请个假!”
珂媛喝下碗里的最后一口小米粥,“娘,我知道了,我这个样子,今晚的戏估计也是没法登台了!一会让师父找个人顶替我吧!”
孔玉梅这才彻底松了一口气,夹子到她的碗里:“多吃点!”
这时,院子里的门铃忽地大作,孔玉梅疑惑地问:“谁啊?这么一大早?”
还不待珂媛出声,白禾已经掩嘴而笑:“我猜,肯定是赵家的少爷来了!”
白禾已经一溜烟地跑去开门,珂媛的神情一窒,她也知道,这么早,肯定是师兄来了。
她不由自主地转头,门开处,赵炯昆一身白西服,如天神降临般立在门口。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触,他微微地笑,“我来的正是时候,是不是?白禾,有没有我的早餐?”
话虽然是对着白禾说的,可是眼睛却是望着珂媛的方向眨也不眨。
白禾也是个机灵的丫头,微愣之后便反应过来,“有,有,有,早就帮你准备了!”
赵炯昆坐下没多久,白禾就像变戏法似得从厨房里端出一盘热气腾腾的包子,“知道你要来,小姐昨晚就吩咐我准备的!”
餐桌上,除了赵炯昆满脸欣喜外,其余三人皆面面相觑,这丫头,这么一盘的包子,当真会变戏法不成?
“这么一大早的赶过来,该饿了吧?来,多吃点!”孔玉梅夹了个包子到他的碗里,又倒了碗豆浆给他。
赵炯昆望着这些包子和豆浆,感动的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珂媛!这些,你帮我准备的?你知道我会来?”
白禾站在赵炯昆身后,不停地朝她使眼色,珂媛微愣之后,瞧着他那样欣喜不已的表情,只得说:“也......也没什么,凑巧而已!”
“可是,珂媛,你的’凑巧‘,真是好巧!谢谢!这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包子和豆浆!”
珂媛只觉得喉头的干痒又涌上来了,“包子和豆浆,能有什么不一样?赶紧吃吧,凉了可就不好吃了!”话未说完,又是一阵的猛咳。
赵炯昆吃了一惊,他将手里的包子扔回碗里,抓住珂媛的手,“怎么了?怎么咳成这样?昨晚不好好的么?”
珂媛一边咳一边朝他摆手,“没....没事.....你吃你的......我没事!”
赵炯昆把她一拉:“都咳成这样了还说没事?走,我带你去看大夫!”
珂媛直咳的要断气,无奈赵炯昆的手抓的死紧,怎么都挣不开去,孔玉梅急忙按住要将珂媛王外面拉的赵炯昆:“炯昆,你先吃了,等你吃完了你在带珂媛去看大夫!”她将赵炯昆拉着坐回去,“我刚刚还在嘀咕,珂媛咳的这么厉害,一会该谁陪她去医馆呢!这不,你来了,刚好!”
“我不饿!”赵炯昆把碗一推,又站起,“大娘,我不饿,我先带珂媛......‘
”不饿也得吃!“孔玉梅干脆利落,”珂媛就是昨晚着凉了,耽搁一时半会没事,你先吃了!再送她去医馆!“
清晨的街道很是冷清,除了沿街几个卖早点的,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