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安和殷馨需要时间与皇帝交流,所以贵妃和常老夫人的目的一致,就是为她们闹事吸引殿中元平和侍卫的注意力,给她们争取尽量多的时间。
两人身虚无力,便执着于对元平的言语攻击。
短短时间,两人便都蓬头散发,狼狈不堪。而她二人身份地位在那,如此被辱,一时也激起了不少贵人愤怒,除了声援,还有人偷摸向元平丢起了酒盅……
元平本就是冲动性子,这个时候一边叫骂威胁,一边擦着自己黏糊糊的脑袋,还得指挥那些站一边的侍卫来拉开身边贵人们。
那些贵妇则滚地冲侍卫低喝:谁敢碰她们拉她们,坏了她们清誉,她们便想尽办法自尽,谁都休想拿到她们身上的利益……
这威胁一出,侍卫们再不敢动手,只能做到尽力护着元平……
宝贵的时间,就这么在一方的闹事下,拖延了下来。
荣安在这段时间里,不但将已与殷馨商定好的计划与皇帝谋定一二,还从皇帝得到了不少讯息。
“皇上放心,定不辱命。您好好保重,一定撑到北营大军前来营救。”
说罢,荣安便回了座位。
那边常老太太与贵妃见荣安回座,终于安稳了下来。
元平咋咋呼呼拍门出殿去更衣,殷馨则告知任石,她打算要一间房,单独对殿中人进行劝降。
“其他人都可以,但皇上不能离开这个大殿。这是殿下离开前特意吩咐的。”
“行!”
“成。属下去准备下。”
“就茶房吧。不用准备了。”殷馨有些着急。谁知道朱永宁出去做什么,什么时候回来。想带虞荣安出逃,必须越快越好。
“茶房也可。”任石喊了侍卫过来,吩咐去将茶房的利器,炉子什么都收走。
“简单点吧,他们都中了药,不会对我如何!”
“谨慎为上。”
殷馨面上只是淡淡点头,也不过多纠结,心下却遗憾,暗道这任石难弄。她趁着外边在准备,先去了皇帝跟前私谈了几句。
看上去是在劝降,实则她是从皇帝那儿要了一个保证。即今日事后,要他记得殷家为力挽狂澜所做的努力,记得朱永宁所为与殷家无关,记得殷家种种皆是被逼迫,请皇帝对殷家网开一面……
此刻对皇帝而言,殷馨的出现无异于暗夜萤光,代表了他的所有希望。
虽然他并不如荣安那般信任殷馨,但这种已一只脚掉下悬崖的危机时刻,他并没有其他选择。他答应若殷馨可以按计划办事,事成后不但会免了殷家罪,还会对殷家lùn_gōng行赏,加官进爵。
得了皇帝保证和信物后,殷馨心下大定。
本以为元平会回她的储秀宫更衣,倒是没料她这次大局为上,只到隔壁稍微擦洗,不到半盏茶便回来了。
“皇上好好考虑下。”见元平看来,殷馨做出了一副劝说效果不错的模样,从皇帝跟前起身。
接着,殷馨便开始了她一个个的劝降……
保和殿的茶房里,她见了一个又一个的贵人。
殷馨原本打算借着私聊,唤上常老太太等人,做些叮嘱下去的。
但发现任石是个谨慎人后,她小心了些。
她只得站在朱永宁的立场上,真就好言劝了起来……
窗外时不时有影子闪动,殷馨觉得自己的提防很有必要。外边肯定是有人在盯着的,倒也未必是为了偷听,没准是在给自己做保护。
一刻多钟,她劝了五人。
其中一个对她破口大骂,斥她忘恩负义,助纣为虐,要遭天谴。
一个只对她冷眼旁观,质问她可对得起老太爷和死去的泰王,随后拒绝再谈。
一个畏畏缩缩,一味只知抽泣。
还有两个是贵妃和常老夫人。
贵妃是殷馨的表姑,殷馨心疼着呢。常老夫人更是年纪大了,叫人钦佩。所以将贵妃和老夫人弄来茶房,殷馨纯粹只是为了让她们缓缓,以免再成元平目标……
多人进进出出后,守门的侍卫好奇心也小了。
殷馨猛地开门出去时,茶房外守着的侍卫明显少了,只门口站了三个。
觉得时候差不多,殷馨便喊了顺公公来劝降。
一刻钟后,茶房门大开。
殷馨眉开眼笑。
“成了!”她声音里全是喜悦。“顺公公点头了,他愿意投靠殿下,将玉玺献出。”
“当真?”任石也是大喜,拽了顺公公问到。
顺公公抹着泪,点了点头。
这时,殿门再次被拍响,任石听到是姝贵嫔的声音,只得开了殿门。
“你们刚说什么?”
任石面上带笑:“王妃说动了顺公公。”
“不可能!”元平下意识就反驳。就凭殷馨?殷馨这么能干,那还有自己什么事?“你如何做到的?”
“如何做到与你何干?”殷馨一声冷笑。
“先前殿下那般威逼利诱都无果,怎么你说几句他就从了?我怎么就不信呢?”
“自己办不到,有什么脸质问别人?我殷家若非有过人处,如何能得殿下青眼?”殷馨从来不是软弱性子,对上元平她可是一点不发怵。“顺公公家里的两个侄儿在外做买卖,他们租的店面就是殷家的。明白了?打蛇捏七寸!”殷馨挑眉,一本正经胡说。
但任石和元平都信了。
有点道理。顺公公是太监,最介意之事大概便是没法传宗接代。那同姓同根同血脉的兄弟侄儿自然是他最在意的家人。殷馨拿他侄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