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家这老太太是人精,当即就表示一切全是廖文慈那个孙女的一意孤行。又说她年纪大了身体不好,早就不管事了。这次确实孩子胡闹,她监管不力。廖文慈犯下大错,她一定对其好好惩戒,绝对不会让其再生事端。
还说什么廖家这点银子全靠祖上积攒和老阁老当年退下后投的几个产业。说咱们对她家有误解,她家虽家底殷实,但刚刚一个月,便已卖了三家铺子来维持家族开销了。她家并没有外界所以为的有钱。
皇上当即便着人查了。确有其事,最近廖家出手不少产业。”
荣安哼:“还不是眼看朱永昊倒了,担心树大招风,开始未雨绸缪!”这方面廖家一直走在前面。此外,廖家人还谨慎,只怕这些日子已没少准备后路。“您继续说。”
“老太太当时打起了感情牌,开始与皇上忆往昔。她哭诉了一场,表示愿意补偿咱家息事宁人。如此,皇上也不得不给面子,最后表示只要咱们虞家不追究,这事他可以暂且揭过。”
虞博鸿也冷笑。
“之后廖老太就给我跪下了。哈,皇上都欠了她男人人情,还得给她面子,我哪里敢受她的跪。可那老太太坚持,定要我原谅她。说她愿意道歉,愿意弥补,只要咱们此事作罢。还说她绝对不会让廖文慈再出现咱们跟前碍眼了……”
“等等,廖文慈不会出现是什么意思?”
“这谁知道!大概是禁足之类?”
是吗?
荣安总觉得,或许有哪里没思考周全。她突然想到那日碰见魏氏,魏氏告知说廖文慈得到老太太五千两那日没有半点如释重负,反而忧心忡忡,一脸痛苦的古怪……廖文慈之所以能拿到精明老太的五千两私房,莫不是做了什么交换?
“然后?”
“然后爹就拿你做了挡箭牌。”说一切还要看荣安。
“您问过我的意思吗?”荣安挑挑眉。
“你难道不是这般打算?”
虞博鸿哼声。臭丫头这点心思他还不知?
最最怕麻烦,最最喜欢偷懒之人居然还闹着要状告?要写投状书?自家人自家知道,这分明是逼着廖家上门来再谈判。和上一次异曲同工,条件她来开,只不过是对象从廖文慈换做了廖老太太。
此刻的廖家惹了一身骚。虞家已经确认没拿他们一点银子,若反来状告他们故意设计诬蔑,但凡皇帝有点心思,他们都要倒大霉,这一次,聪明算计了一世的廖老太确实聪明反被聪明误,要元气大伤咯。
“爹这几日不得空,所以这事你适可而止。”虞博鸿想了想,补充到:“爹回来之时,廖老太还在宫中。不排除她会用什么利益换取皇上对她的原谅。”
这一点荣安想到了。
当日廖文慈敢与皇后谈判并威胁,廖老太私下与皇帝达成些协议也不足为奇。但她还是希望皇帝没那么轻易被说服。
“知道了。不过,您这几日要忙什么?”
“忙你准婆婆入京之事。最新消息,燕安王妃明日午后会在京郊外三十里扎营,后天一早入京。你有个心理准备。”
“我有什么可准备的。”船到桥头自然直,只是有点紧张……
当天晚上,廖老太就上门了,带着她的“诚意”。
荣安原本还打算落一落廖老太颜面,思量让其等上一会儿。
可廖老太却直言,她带了皇上口谕。
荣安只得现身。
“长话短说,我是得了皇上授意过来的。”廖老太细细将荣安上下打量。不得不说,她是真看走眼了。若早知会造成今日局面,当年她们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留下荣安这个祸害的。
“这些,都是给虞家和你的。”廖老太推过来两只礼盒。
“皇上的意思,是希望你可以大事化小。”
“这是皇上原话?”荣安往后靠了靠,抱胸看向老太太。
果然被爹料中了?皇上真和廖家已达成统一了?
所以爹才让她适可而止?
“你觉得,我会假传圣意吗?你放心,这种事容易穿帮,你爹明早一问就知道了,我不至于专门来唬你。”
廖老太心态果然好,还慢悠悠开始啜起手中茶,“这事来龙去脉,他人不知,你我还不晓吗?打开天窗说亮话吧,这次你用我家的银子赚了名声很聪明,既然获益不小,也别太贪心。这两只礼盒里的东西也都不错,你便收下,算是廖家对你的补偿,这事就这么揭过吧。”
荣安淡淡笑着,打开两只盒子。
一只里边全是珍珠,淡淡的粉色,大小和成色与七夕当日荣安得的赏赐差不多。
另一只盒子里则是一块拳头大小的玉料。玉皮剖开了一块,从这个角度看去,颜色翠碧。大概率不错。
这两样若在市场上,应该价值不俗。
可若说廖家做的真是丝绸路上的黑行当,那这些东西对他们来说便不算什么了。
“知道你谨慎,对廖家此番诚意也有疑,所以我不拿银票银子给你,也不拿补品药品给你。成品首饰你不一定会收,所以给你准备了这些裸石裸料。没有出处,你想自己用,加工或是送人都可。加工成什么,连廖家也不会知晓,你便不用担心廖家会暗算你了吧?你安心收下,便算是我送你的大婚之礼了。”
荣安撑头笑:“这点东西算什么?谁还缺几颗珍珠?这玉料开出来还不知什么成色呢,我怎觉得有点亏?”
廖老太蹙起眉。“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