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自作聪明!”一声“嫂子”听来,倒还算舒坦。“我看重的女人,要嫌弃我也绝对不会是因为我的名声……”或身子。他怎么有点心虚。
“那你怎么还没搞定?”
“这事用不着你管!”朱承熠正了正色。臭丫头!自己全被她给带偏了。
“言归正传,别以为我不知你在做什么!你在效仿虞荣安是不是?你别闹事作妖!我的名声够臭了,但你不能!我是男人不要紧。但你是要嫁人的!你声名若是有损,在京城,在那些大宅里,或连性命都要受威胁,我怎么放心你嫁在这儿……”
“哥!”
长宁打断。“我除了是你妹,也是燕安郡主。虞荣安都能为你做事,怎么我就不能?我很想为燕安地做事。你觉得凭着我的身份,皇帝的忌惮,别有用心之人的算计,我可能会有好姻缘吗?”她从来就没抱什么幻想。他们兄妹的命,一出生就注定了。
“……”
“与其乖乖待着等待判决,还不如在那之前痛快几场。至于姻缘事,就看运气。你别劝我,我意已决。”
“……”
完了完了,这丫头彻底被虞荣安给带偏了。
“别以为我不知,你是不是还存了侥幸,想着作天作地,名声糟糕之后,你就可以不嫁?”朱承熠口上在骂,心里却也跟着生出了侥幸。如若那般,或许也好,他的亲妹,与其被那些狼子野心的家伙利用成棋子任由摆布糟蹋,还不如就不嫁。
“这种可能微乎其微。”他清楚。
“你真婆妈!”长宁已经迈开腿逃跑,边跑边转身:“我帮你盯着嫂子守着嫂子有什么不好。以后,你去忙你的事,嫂子这里有我。这样才是一家人!共进退,互扶持!”
“……”默。这话说出来,他一句都不想拒绝。
哼!
罢了,再说吧。
……
虞荣英的事就似一个插曲,众人只当忘了,皆是绝口不提。
第二日,荣安堵住了虞博鸿。
老爹似乎知道她要说什么,示意她去了一边的凉亭。
“荣英那里,您准备怎办?”荣安开门见山。
“说说你的意见。”这一直是个头疼事。
送出去,不放心,最好还是要放在眼皮底下;逐出府,又不想让廖文慈如意;他想过送去军里,可又担心这小子若放不下仇恨,他日学成归来会蓄意报复。而事实证明,哪怕禁锢扣住,这小子也难安分。
可这孩子再坏,到底是亲生,身上流着虞家血,也有情分在,总不好弄死弄残吧。虽然虞博鸿对这个儿子已经心灰意冷,但真要下狠手彻底废了他,到底还是于心不忍。
“逐出去吧。”
荣安直言:
“有一就有二,已经两次了,总会有第三次。府里总不能一直围着他转吧?添堵闹心还麻烦。”荣安可不像爹,为了出口气就把那硌眼的沙子留着。原本她还觉得虞荣英虽碍眼,但闲来没事还能逗弄一下。但腻了,既是祸害,早晚还是要清理的。
“我姐快入太子府了。等她到了太子身边,她的亲弟弟万没有被禁锢的道理。太子出手,不管是利用朝堂手段或是暗中伎俩,荣英势必是关不住了。”与其到时候再麻烦,不如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
而且……呵,虞荣英什么性子?眼高于顶,总觉得自己人中龙凤,高高在上,无所不能。在他心里,打小便暗自以未来国舅自居。所以他连爹都看不上。他那么心心念念廖家,那便让他滚去见识下生活的残酷。
廖文慈被休,身上价值已被减大半。那被逐的虞荣英,又能有多少价值?
在志向高远的廖家眼中,所有的地位和支持,都是只看自身价值的。
虞荣安很想看看,回归娘家的廖文慈带着被剥夺姓氏的儿子,在娘家又能过上什么好日子!在她看来,虞荣英那样心胸狭隘的混蛋,很快就会在生活的磋磨里记恨上廖家。将他留给廖家,让他们狗咬狗,让廖文慈左右为难,让他们互相伤害,绝对更有意思。
嗯,即便没有伤害,也会有人制造伤害的。
别忘了,廖家还有一位悍将——廖静的娘魏氏。
她对廖文慈母子早已恨之入骨,此刻女儿还与荣华成了竞争关系,早先的她没有机会也不敢报复,此刻虎落平阳,她哪怕是为了女儿,也一定会在廖家掀起“腥风血雨”,必定要趁虞荣华入太子府之前全力打压廖文慈……
想想都兴奋。
有意思!
虞博鸿盯着面色多变的荣安看了一会儿,应下了。
荣安抬眼,露出一笑。
虞博鸿却又道:“安儿,昨日你是故意纵着长宁郡主闹事的吧?”
“额……”
“族中那几位叔伯,也是你引着他们一起将荣英的丑态尽收眼底的吧?”
“……”全被识破了。
“你早就想好要将荣英逐出去了。昨晚事,你既是为了来推爹一把,也是为顺利将荣英逐出府,除名族谱找个正经的理由,找叔伯作证,众目睽睽,理由光明正大,将来谁都没法多说一句,没法来指责弃子,对吗?”
“……”全对!
荣安突然有些心虚。她就说嘛,最近老觉得自己一直都小看了老爹,果然啊,她这个爹,是揣着清醒装糊涂而已。实际上分明人精无疑。大智若愚?妈呀,他该不会是用这样的手段一直戏耍着皇帝吧?
“长宁出手,不是我指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