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藏在林中的步兵及时现身,将这些想往回跑的匪贼一刀刺下一个,尸体从山上滑落,匪贼们想要反抗,却已被包围在敌军之中。
一丛丛火把陡然亮起,响亮的鼓声剧烈而压迫,整片西广山的脚下,都燃起了火把的亮光。
旗帜威武的飘扬,士兵脸上的表情威严而骇人。薛远带着五百骑兵逼近,马蹄声一声一声,都快敲击了匪贼们的心里。
火把上的光随风摇曳,薛远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一地鬼哭狼嚎的匪贼,开口道:“投降,饶尔等不死。”
健壮的马匹尾巴摇晃,也威风地叫了一声。
薛远连衣服都没换,甲衣上都是干涸的鲜血,他今日杀了不少人,煞气沉沉,眼神在火光的映照下,像是恶鬼一般的可怖。
“降吧寨主!!!”不知是谁哭喊着叫了一声,紧接着,一声声的“降吧”连接不断的响起。
那个山一般的人头山,就是对他们最好的威慑,要是不降,就得被砍头,就得死。
“寨主,”哭着吼道,“我们不想死!得降啊!”
刘云颓唐地软在地上,不受控制得打了一个冷颤,牙齿哆嗦道:“官爷,我们降。”
*
剿灭了三个山头的土匪,总共用了三天半的时间,其中来回赶路,就占了三天。兵贵神速,这个速度,不知要震掉多少京官的下巴。
其他兵还在休息的时候,薛远已经快马加鞭赶回了京城。
等他入了京后,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这个时候不宜再进宫打扰小皇帝,他直接回了薛府。
薛将军同薛夫人正在院中散着步,听闻他回来了,上前一看,脸都黑了,“你这是什么样子!”
浑身都是血水和腥气,玄甲上还有些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这孽子又杀疯头了?
薛远接过小厮递过来的毛巾,擦去脸上的灰尘,“备水,爷要沐浴。”
他不理薛将军,正要绕过他们离开,突然脚步一顿,回头看向薛夫人道:“娘,衣服呢?”
薛夫人奇怪,问:“什么衣服?”
薛远顶顶上颚,鼻尖都是自己身上的血腥气,他耐心地道:“圣上穿过的那身衣服。”
薛夫人恍然大悟:“那衣服被圣上穿过,自然是被宫侍拿走了,怎么还会在我们府里?”
薛远默了一会儿,突然扶额笑了起来,压都压不住。他转身朝自己房间走去,路上的时候突然一声:“衣服的钱都没给。”
身后跟着的小厮疑惑道:“大公子在说什么?”
薛远嘴角扬着,“老子得想办法从那小没良心的手里拿回一件能抵得上衣服钱的东西。”
小厮听得糊里糊涂,也不问了,回房之后和另外一个小厮给薛远脱去身上的盔甲。这身甲衣重有二十多公斤,没有高大的身体撑不起盔甲,没有强大的耐力就无法穿着这样的盔甲去战斗。
而薛远就穿着这样的盔甲连斩了不下百人,血洗了王土山,又打下了西广山,还连夜策马赶了回来。直到现在,他也精神勃勃,可见精力之旺盛。下人们给他去了盔甲之后,薛远松松筋骨,背后的肌肉鼓起,仍然有力的很。
“大公子,热水备好了,”外头有人说道,“您现在沐浴?”
薛远颔首,大步朝外走去。
*
皇宫之中,顾元白也准备安歇了。
他刚刚沐浴完,宫女正在为他擦去头上最后的水露,他就在这时知晓了薛远回来的消息。
“半日,”顾元白不知道是感叹还是叹气,“田福生,听到没有,他只用了半日,就围剿了三座山头的土匪。”
田福生点头道:“圣上,薛侍卫手段了得。”
顾元白闭着眼睛,点了点头,又顿了一会儿道:“待明日,让秦生过来见朕。”
*
圣上谅解薛远辛苦,又赞赏他剿匪做的好,于是赏下了许多赏赐,同赏赐一同赐下的还有两日休息时日,以及受封的职位。
圣上给了薛远殿前都虞侯的官职。
殿前都虞候,禁军中的高级军官,为统兵官之一,官职为从五品。如果算上薛远以前的军功,现在怎么也得给封一个正四品以上的武官官职,兼带赐爵。但薛将军将薛远的军功给压了下去,顾元白就在现在可能的官职当中,给了薛远一个尽量高些的官职。
将军府喜气洋洋,包括一直压着薛远的薛将军,也不禁露出了几分喜色。尽管他一直在压薛远,但如今自己的儿子得到了来自圣上的封赏,这还是让他引以为傲。
可不是每个人都能半日功夫就能剿了三座山头的!
就是可惜,有了官职之后武举就参加不了了。
薛府热热闹闹的时候,常玉言就在这时上门了。
他见着薛远就上上下下将他看了一圈,随后笑眯眯道:“出去走走?”
薛远跟他一起走出了薛府,常玉言半路就忍不住了,同他寻了处酒楼,包了雅间,等没人了就问道:“薛九遥,你怎么去剿匪了?”
今日正值休沐日,薛远摸着酒杯,神情有些漫不经心:“怎么,老子还不能剿了?”
“我只是没想到你也会有为圣上做事的一天,”常玉言笑着道,“听闻上次圣上还派你来翰林院给褚卫和孔奕林送了圣上所赏的砚台,你怎么都不过来同我说说话?”
薛远不耐烦,“都是男人,有什么话可说的?”
常玉言好笑:“那你成日待在圣上面前,岂不是就成了锯嘴葫芦了?”
薛远嗤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