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明瑾沿着河岸走了两圈,就下手去拔河里长得稀稀拉拉的蒲草。
连头带尾地拔,从水里拔出来还带着泥。
就是村里人看见了,也不会有任何异议。只当她是拔了回去晒干编席用的。
乔明瑾很快就拔了二三十斤的样子,除去青青的草头部分,还有埋在泥里的根须部分,其实能吃的并不多。这二十来斤能炒个两天也就不错了。
家里如今可是有六个人呢。
这蒲草可跟她弄好卖去城里的不同。带去城里的都是去头去尾只剩了白段的,外人可瞧不出那是蒲草。
乔明瑾也不想多拔,这也放不住,还不如让它长在河里。乔明瑾正用草茎把一捆蒲草捆了打结的时候就听到有急切的脚步声朝她跑来。
“姐,姐……”
明琦跑得有些气喘吁吁。
乔明瑾连忙把蒲草捆好了,直起身子着急问道:“怎么了?可是出什么事了?”
“有只鸟!被东西夹住了,姐快去看看吧!”明琦不由分说拖着乔明瑾就走。
什么有只鸟?还被东西夹住了?见着人不飞走吗?
乔明瑾一脸迷糊被明琦急切地就往下游拖去。
那里是水浅处,明琦、琬儿和长河、柳枝先前就被乔明瑾安排在那里捡螺丝。那里的水并不深,河里还有好些小石头,就是琬儿站在水里也不碍事,跌到水里也不会淹了她。乔明瑾才放心去做自己的事。
乔明瑾远远就看到三个孩子正趴着河岸上,躲在一处水草丰密处,支着脖子往前伸着。丝毫不敢支声。
乔明瑾见此,脚步声也不自觉放轻了。
“娘!”
琬儿要扭着小身子起来,立马就被长河按了下去:“嘘……别把鸟惊走了!”
乔明瑾听了便顺着他的眼光探着身子往前看去。
顿时乐了。
河里一只鹬鸟正被一个大大的河蚌夹住,气急败坏地立着一只脚,正用另一只脚去划拉那只河蚌,好不狼狈。
这不是现实版的鹬蚌相争么?
可是难得看到这样的场景。
乔明瑾看三个孩子一脸的兴致,就悄悄转身去寻她带来的渔。
这些时日,只要出门她都是把渔随身带着的。今日来河边,渔更是不能落下。有一张大的已是撒在河里了,只有一只小的还在箩筐里。
乔明瑾迅速取了渔又转身走回几个孩子趴着的地方。
动作快速地把渔往那只鹬鸟那里撒了过去。只是鹬鸟也不笨,在听到渔卷来的风声时,就夹着河蚌欲展翅高飞了。
乔明瑾把渔撒出去的时候,很快又蹲下身子捡了几个小石子快速朝鹬鸟扔了过去,便有两个石子打中了鹬鸟的翅膀。
也许是河蚌太重了,加上又被石子打中,那鹬鸟很快就跌跌撞撞地重新落到水里,刚站稳又要展翅。
怎奈乔明瑾在它还未落下的时候已是淌着河水朝它跑了过去,手里拿着的钓鱼竿很快就朝它挥了过去。
很快就打中了鹬鸟的翅膀,还发出扑扑地两声。
鹬鸟两条长长的脚在水里踉跄了两下,往前扑了扑,乔明瑾趁此便已捞起渔又朝它兜了过去。
那鹬鸟便被兜在渔里了。
几个孩子发出一声欢呼,也都淌着水跑了过来。
乔明瑾也不急着把鹬鸟解出来,忙回头看女儿奔跑过来的身影。
小小的人儿跟着三个孩子后面,跑得跌跌撞撞的,还差点扑在水里。跑得急那水溅了一头一脸,身上的衣裳都溅湿了。小东西还丝毫未觉,正高兴地很,嘴大大地咧着朝她这边跑了过来。
乔明瑾笑了笑,她自己也是一身的水。几个孩子的鞋子还脱了放在岸上,她的却是直接穿着淌进水里来了。
乔明瑾看着几个孩子七扯八扯地把正奋力争扎的鹬鸟很快就解了开来,明琦更是快手快脚地紧紧抢了抱在怀里。
那鹬鸟也叫不出来,那喙还在河蚌里呢。黑白相间的颜色,长长的喙,细长的脚,个头还不小,正试图在明琦的怀里挣扎。
几个孩子都围着明琦,争着抢着要摸。
乔明瑾帮着把夹住鹬鸟的河蚌敲了开来,就任着几个孩子围着鹬鸟贪看。她自己索性掖了裙摆,在河床上找起河蚌来。
那河蚌可是个好东西!大的河蚌剥了肉一只能炒个一盘肉菜呢,熬了汤也是鲜的很,晒干了也能存放很久。
哪怕多找些敲了喂鹬鸟也好,明日再寻一家富贵人家把鹬鸟卖了。那富贵人家里哪家没修个园子池子的?把鹬鸟往那池子里一放,还是个难得的好景呢。
可不比卖串鸡蛋得的钱少。没准河蚌都能成了稀罕物。
乔明瑾沿着河床寻了大半个时辰,倒也让她寻到了十来只大的河蚌。
每一只都比巴掌大,珍珠是不敢指望的,这种河里出来的河蚌也不会有那玩意。这么大的河蚌剥了也能打打牙祭了。
中午大大的太阳晃在头顶上的时候,乔明瑾便带着几个孩子回家了。
还得回家做饭,还要往山里给明珏、明珩和何晓春送饭呢。他们三个怕是不到天黑不会下山的。
乔明瑾看着四个孩子仍是一脸欢喜地轮个抱鹬鸟的兴奋样,不由地笑了笑。这年头乡下孩子也没什么别的可供玩耍的东西,能有一只鸟在手,怕是要兴奋上几天的。
果然,那长河和柳枝就不肯回家吃饭了。
连来家里唤他们回家吃饭的秀姐都新鲜无比地盯着鹬鸟贪看了许久,啧啧称奇。
两个孩子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