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苦大师一看江离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不禁有些失笑。
“老衲希望你们俩去一个地方,做一件事。”无苦大师便将这枚发簪的来历告诉了江离和宋舒扬。
大约三百多年前,香缇县有一座出了名的青楼白玉楼,其中有个头牌,卖艺不卖身,叫柳芊芊,不少达官贵人对她趋之若鹜。
柳芊芊饱读诗书,本身长得绝美,加上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为白玉楼更是赚足了银两。
一日,白玉楼来了一位书生,也算是书香世家出身,叫叶希。
这书生不是来寻欢作乐,只是听说柳芊芊文采好,特意来见识一番。
看戏的人很多,两人还真就比试起来,最后的结果,居然还不分高下。
两人商定,第二日继续比赛。
一连比了七日,两人都在伯仲间,谁也不肯低头。
就这么七日的功夫,叶希和柳芊芊两人相爱了,还私定终身。那支琼花的玉簪,便是叶希送给柳芊芊的定情信物。
叶希的家里是书房门第,不可能要一个风尘女子当他的妻子,自然是不同意这门婚事。
所以,两人便说好了私奔,在城外一座桥无名桥汇合,不管不顾这里的一切。
可是在私奔那一日,叶希却没有来,只留下柳芊芊从清晨等到了日落黄昏。
最后,柳芊芊被白玉楼的人给抓了回去,强行将她带去接客。
柳芊芊自然不愿意,她本就饱读诗书,并且早已委身与叶希这个情郎,一颗心都在他身上。就算叶希没有守约,她也不想随波逐流,自此变成玉臂千人枕,朱唇万人尝的女子。
但白玉楼的老鸨不愿意,暗中给她下了药,将她交了出去。
醒来后的柳芊芊,痛不欲生。
她性情大变,买通了白玉楼的下人,弄了些药,将整个白玉楼的人都给毒死了,最后还放了一把火,将富饶的白玉楼烧了。
柳芊芊双手沾满了血腥,加之也不愿意入地府去轮回,最后变成了厉鬼,扰得周围的百姓不得安宁。偶然间,一个路过的道士,将她困在楼中,说是要她化解心中的仇恨,才能离开白玉楼的废墟。
三百年后,大约六十年前,无苦大师尚且年少,路过香缇县,听说了白玉楼的事,便想去诵经,为柳芊芊化解心中的怨恨。
可谁知,柳芊芊已经成了鬼修,诵经也无法做到超度她,除非能化解她心里的怨气。
无苦大师自知修为不够,只能失望而归,心想着,总有人能做到。
恰好,碰到了一个老道士,他将白玉簪交给无苦大师,说六十年后,一切恩怨都有结果,这支白玉簪,会有用。
如今刚好六十年,江离和宋舒扬上门。
一个是太一观唯一的弟子,一个是茅山弟子,无苦大师知道,这两人就是关键。
听完了无苦大师的话,江离莫名地对那个老道士有些好奇,“大师,三百多年前的道士和后面的老道士,莫不是我们太一观的人?”
“佛曰:不可说,你只管往前去便是。”无苦大师双手合十,“去吧。”
“晚辈自当竭尽全力,完成这事。”江离颔首,提着自己的布袋便离去。
至于宋舒扬的意见,就不用考虑了,他已经上了江离的贼船,下不去。
离开甘泉寺后,宋舒扬拿着地图,简单地查了下,大概是知道了香缇县的位置。
一路前行,三日后,两人便到了香缇县。
“老江,好不容易到了镇上,我觉得,我们应该先去打听一下那个白玉楼的消息,你觉得呢?”宋舒扬冲江离眨眨眼。
江离一看他面相,就知道他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
眉眼含羞,面带桃花,妥妥地想去烟花之地。
“不是我说你,你有钱吗?就你身上那点银子,能找着姑娘?”江离一脸黑线,“你别看我,我更穷,这世间就没有比我穷的修道之人了。”
宋舒扬随意看了看,忽然高深莫测地笑了起来。
“不是我说,老江啊,你就没我聪明,上次咱们不是说好的,要去行侠仗义,劫富济贫?喏,看,东南方,我们的钱有着落了。”宋舒扬下巴扬了扬。
江离顺着宋舒扬的目光看过去,嘴角抽了抽。
这家伙,还真把主意打到人家龙虎山的人身上了。
在刚才宋舒扬示意的方向,有一个赌坊,外面的小旗子上,绣了一副老虎的头。
很明显,宋舒扬的意思就是去这个赌坊挣点钱,顺带着出一口气。
想象是不错,有江离这种阴阳师在,随随便便弄点钱不是问题。
但是现在,江离却不打算去,他可是带来了任务来了。
“龙虎山的事情稍后再说,先去那个白玉楼看看情况,你没听无苦大师说么?那女子,三百多年前的事,你觉得,有这么好对付吗?三百多年的鬼修,和一般的厉鬼肯定不一样的,要做好充足的准备。”江离认真地开口。
别的事怎么样都没关系,可涉及到自己的性命,江离还是要慎重一点。
宋舒扬双手一摊,倒是没有反对江离的话。
“也是,那就先去看看得了。只是,我不太明白,为什么大师没有说那个叶希的男子,到底是忘记了那个男子,还是有什么别的隐情?”
其实这也是江离想要知道的地方,不过既然无苦大师没有特意说,就说明他可能也不太清楚。
想到这里,江离脑子里便有了一个打算。
“不管这么多,先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