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砸醋坛子,尝尝虞昭的女儿酸,是楚子凯每日兴趣所在,而点火药桶子,他还没无聊到那个地步,只需瞧见虞昭一点反应就满足了,挨了轻轻一爪子,适可而止收了玩笑话。
“好,我不去不去,”顾不得帽子都被虞昭打歪了,楚子凯急忙哄,还说着话呢,直直就将脸凑过去要与她亲热:
“这傻姑娘好没良心啊,想也明白吧,为寻回你又挨打又挨骂,天下哪样的皮相值得让朕这般憋屈。还不是因这倾城之脸长在你身上了。爱你,你还给我扣个好色的罪名,那以后昭昭弃了这醉容妆,干脆成日画些麻子胡子在脸上,不信瞧瞧,我定然依旧是每时每刻惦记着你放不下。”
今日起得晚,去早朝时匆匆,楚子凯未来得及净面,下巴嘴唇边都带着些扎意,扎的虞昭忍不住要躲,头刚往后一仰,脸躲过了,一个不防又被他蹭了脖子。
痒酥酥的触感和甜腻腻的话语惹人乐,虞昭掌不住严肃,嘴角微微勾起一丝弧度,楚子凯立刻又抓住了她那这点笑意调侃。
“现在又开心了?看来今日我逃过一顿抓咬之灾了,许久不见识昭昭的身手,还有些不适应呢。”
“不许耍嘴!”被闹了这一场,虞昭眉心愁容初散,警告完后自顾自的拿着发钗簪上,又推开楚子凯,起身去理架子上的衣裙。
楚子凯将冠冕取下放好,瞧着她通身一套整齐装备,疑惑问道:“今日为何事要做这副打扮,待会儿你与我下棋,又无需见外人。”
“今日我不陪陛下下棋了,”虞昭一边理着衣裳一边告知:“张淑容张罗了桂香宴,邀了我去,顺带给凌妃带些血燕过去。”
向来不爱应酬的人主动赴宴,实属罕见,楚子凯细思量,想起在外头听到的那一些风声,明白过来她用心是何,走近帮着收给她穿衣服,贴近她耳旁柔声道:
“辛苦昭昭体谅朕,这偌大后庭虽是如同虚设,里头这么多大活人却不能放着不管,得了你这般体谅,倒真是让朕好做许多。”
雨露均沾于后宫,本是一位明君的职责所在,楚子凯此时所有的为难,皆是因将爱付诸于虞昭一人而起,认真计较起来,其实这本就是她该负起的责任,是因他的万般迁就才放任她为所欲为不尊寻常礼法。如今想通了,虞昭觉得得比失重,也不觉辛苦,回应道:
“一昧让陛下替我应付各类事,我实属过意不去,今后是如何就如何,不该有的先例不必为我特地开,我只要陛下心里给的两个名分。”
“何名分?”楚子凯替她合上衣襟,系好腰带,顺势就紧紧环住了那纤腰,与她头抵着头承诺道:“只要昭昭开口,在所不辞。”
小心思太过惹人羞,虞昭不好意思地垂下视线,低声答道:“结发妻与心尖宠。”
听了这答案,楚子凯实在忍不住满腔爱意,又俯首追着她的嘴亲上几口,笑道:“昭昭太知足了些,试问何时你不占了这两样?”
虞昭眉目带笑羞涩点头,感受幸福蔓延至心间。
耳鬓厮磨好一番,才又听楚子凯语气认真道:
“不过今日我必须如实与昭昭说清楚,我并非因爱色才爱你,而是你与我天生就结了缘”
“当日那刀光剑影里,你我初见,你分明是个弱弱小小带着惧意的可怜姑娘,却倔强的竖着满身刺那般冷冰冰的。”
“其实我看得明白,你所有言语举止都如同为了将姿色尽数藏起涂上去的满脸黑炉灰一般,不过是防备。”
“那时你把脸涂得黑黑的,身形也未长成,可没有什么美色可贪图,但我就是看了一眼,就觉得喜欢得不行,恨不能即刻把你藏在披风里带回东宫保护着。”
“最后深思熟虑,怕把你逼急了抓我咬我,我只敢鼓起勇气递了件披风给你,早就知到回了宫依然忘不掉,才想着要先把你放在丰阳县城里着人看着,你那时候只顾着做生意做得专注,却不知早就被我惦记上了吧?”
略微带着点得意的语气让虞昭觉得好笑,不由抬头,撞见他那炽热的目光,连忙又低下,轻声数落道:“如今你得逞了,我确实是被你放在披风里装回来的,你骄傲得狠啊。”
“自然!”楚子凯丝毫不避讳,大方承认过后又催促:“该昭昭了,实话实说,何时对你夫君心动的。”
遥忆从前,虞昭恍然,其实这个问题早就探究过多次,心中的答案也十分确定,虞昭正了正神色,故作不屑道:“原来说过了,年少无知被那一件披风一个钱袋子就忽悠得交出心来了,若那时我大些,恐怕就不是那般好哄了。”
“好好好,”这傲娇性子从来驯服不得,楚子凯无奈认命依从,却笑得欢喜。“本是上天待我不薄,让我遇见昭昭这样好一个人,幸而当时齐行把我逼到了绝路,未曾想到绝处逢你救了我性命,也给了我这余生无尽美好。”
“嘴巴抹了蜜,甜人的同时也容易招苍蝇,以后不许轻易说这话。”虞昭口是心非指责过后,满面红霞踮脚赏了楚子凯侧脸一个香吻,退出他怀抱,道:“该走了,这时候众妃都等着了,再不去,她们该把我的席位撤了。”
明明只是去御苑,楚子凯都好舍不得,拉着她的手问道:“一个人行吗?可要我陪……”
话没说完,楚子凯立刻就住了嘴,因为虞昭那带着质问的眼风扫了上来,好似他已经找了狐狸精回来一般。
“陛下想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