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睡得安心又踏实,她却一夜未眠。
她手中的骨匕首在他的心口来回划过了很久,但终究还是收了起来。
她下不了手,毫无疑问,她下不了手。
她躺在他的身侧,抬头看着天花板,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心中,却越发闷,越发难受了。
天快亮了,她起了身,坐在一旁。他醒来的时候,看着她同昨日一模一样的背影,蹙眉道,“你没睡吗?”
她摇了摇头。
他叹了口气,起了身,走到她身旁,从身后环住了她。
“司徒公子,你这般举动,逾矩了。”她在提醒他这过于亲密的举动。
他低下头来装委屈道,“白姑娘,可我喜欢你。”
“你不是已经有未婚妻了吗?”
他笑道,“没有,没有未婚妻了……”
她没有继续绕这个问题,而是继续说道,“司徒公子,我想出隐界了,如果可以,我希望尽快解决隐界的问题。”
……
客栈内,自白妖妖失踪之日起,天白和小裕就四处寻找着白妖妖的踪迹!
他们将姬景淮留在客栈内等着,若白妖妖回来,好第一时间告诉他们。
然而,几天过去了,一分消息也无。
这一日,陈家人凶神恶煞地闯入了客栈,白日行凶,直接将在客栈里等着白妖妖的姬景淮给捉了去!并留下了话,“陈大丹师要见那龙妖,让她独自一人到陈府里来,否则,这小子性命不保!!!!!!”
姬景淮被前东家捉了去后,直接关入了地窖,厚重的链子贯穿了他的手脚锁骨,他全身滴着血,疼痛难当。
“控制好血量,确保能活十日。”陈成说。
“十日后呢。”管家问。
陈成因为独子丧命而暴怒,他发泄一般地大吼,“就失血而亡,失血而亡了!!”
管家立刻道,“是,老爷,明白了。”
陈成离开了地窖,管家揪住姬景淮的衣领,他笑嘻嘻道,“换了个东家过得不错啊,连新衣服都换上了,可惜啊,新的东家保不住你的性命!”下一瞬,他脸色突然变幻,变得黑沉无比,“说,那只龙妖去哪了?快说!早些交代,还能让你好过一点!!”
骨气早已被踩断的姬景淮却在这一瞬间抬起头来,他唾了陈管家。陈管家没想到他有这么大胆子,没有防备,竟正面挨了这唾液。
他连忙擦脸,暴怒不已,“你好大的胆子,你好大的胆子!!”
姬景淮轻蔑道,“别说我不知道我主子在哪,就算我知道,你杀了我,我也不会说的!”
没错,陈管家说的没错。
新主子,不仅给了他新衣,还让他当了回人。
更重要的是,让他炼丹,让他制药……
他毕生心愿已了,死了,又有何妨!
只是他那主子,当真是天底下最好的人了,可千万不要有事啊。
……
墨泽宠溺地笑着看着白妖妖,“既是白姑娘所愿,司徒自当竭尽全力。”
白妖妖诧异地看向他,她觉得她今天说话的语气已经很是硬气了,可他却,没有任何变化。
就好像,就好像她再怎么冷,再怎么凶,又再怎么疏离,他还是会这样粘着她,缠着她,笑容满面地对着她。
她的心中生了几分歉意。
“那,什么时候开始呢?”
他笑着,声音暖暖,“用过早膳,我就去联系大祭司,你呢,你今天如何?若是心情依旧烦闷,可以跟我一起,在一旁看看,也可以让小茶陪你转转。”
他还在惦记着她身体上的不舒服。
“我跟你一起。”白妖妖说完,怕他误会,忙解释道,“我是想学习这阵基上的阵法。”
“嗯,好。”他笑着说。
……
妖界,妖皇宫内,妖界圣君风凌悠哉悠哉地打理着皇宫后花园的花花草草,一众妖族内官紧紧尾随,生怕有什么地方照顾不周的。
一名内官从远处迈着小碎步快步上前,他形色有着急,风凌放下了手中的洒水壶。
一旁的内官恭敬地递给了他手帕,他细致地将手上的水珠擦下,看着眼前挂满了珠水的花草,对身后赶来的内官道,“发生了什么事?莫不是妖城的事?”
那名内官忙道,“圣君,皇城外有一名竹妖。他嚷嚷着要见您。”
“见孤?”风凌干脆道,“不见。”
“他说,他叫陶青。”
“陶青?”风凌觉得这名字十分熟悉,脑子稍稍转了,立刻想起半年天墨泽大闹妖界时,要寻的两人之一,就是陶青。
有意思。
风凌笑了,又对内官道,“领进来吧。”
内官踌躇道,“这,圣君,奴将他领进哪里?”
“哪里?就这里,孤还要浇花。”
“是。”
风凌拿起剪刀,修剪着眼前的花枝,还和一旁的内官们随口聊起了天。“天白出去玩了好些天了吧,还没回来?”
内官笑着回他,“神马大人许是遇到有趣的事了,一时忘记回宫。”
“哼。”风凌哼了一声,又叹了口气,“养不熟的马,孤好吃好喝,天材地宝伺候着,可它不认孤?在它眼里,孤和它身份差不多。”
“神马大人只是顽皮了些。”
“它啊,不是顽皮。它是觉得它的主子是孤那师姐,而在师姐面前,孤也只是个小弟。所以……”风凌怂了怂肩。“它是将孤当成给它铲屎的了。”
内官赔笑起来。
“你们猜猜,那陶青找孤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