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少白狼狈不堪地从地上爬起来,可顷刻间脸上哪里还找得到之前那种温文尔雅的从容与绅士风度?神情也是一阵呆滞,茫然地望着眼前这一幕,似乎到现在都还有点搞不清楚状况。
舒浅黛也同样一阵惊讶,可就在这时,却只看见叶峥嵘这个差点没让她勃然大怒生吞活剥了的王八蛋,却突然朝她偷偷丢过来一个诡异无比的笑容。
刹那间舒浅黛哪里还猜测不出来,眼前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压根就不过这个牲口故意为之而已。虽然一时间,也忍不住在心里将这个手段刁毒的家伙从头到脚狠狠鄙视了一遍,却也总算忍住了刚才的滔天怒火没有发作。
而只是一言不发地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这个家伙接下来的表演,可拒如此,脸色却依然保持着冷漠!
“沈公子……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果然就看见这家伙,顿时又堆起一脸无比歉意的笑容,屁颠屁颠就冲到沈少白跟前,完全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一边赶紧道歉,一边使劲替他拍打着后背上以及脑袋上的泥土。
可是手忙脚乱几巴掌拍下来,不但没有将沈少白那笔挺整洁的名牌西装上的泥土拍掉多少,倒是眨眼间便已经将他的衣服搞得皱巴巴的,特别是那一头梳理得一丝不苟的碎发,更是顷刻间就被这家伙几巴掌弄得凌乱不堪,比起他自己脑袋上那乱鸡窝好看不了多少。
于是一时间,舒浅黛就差点没直接“噗嗤”笑出声来。她现在算是发现了,这犊子果然擅长各种刁民手法以及坑蒙拐骗的本事!
这还是她第一次,眼睁睁见着这个犊子装神弄鬼坑蒙拐骗,没有雷霆大怒!
沈少白也不傻,至少直到这个时候,却哪里还看不出来这一切,压根便是这个男人故意为之。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无比难看,眼神中涌起几分莫名的怨毒与阴沉,不停地用手整理着凌乱的头发,一边仇恨无比地瞪着叶峥嵘。
可是当着舒浅黛的面,却又根本不能当场发作,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吞!
却奈何叶峥嵘反倒越表演越来劲了,手上的动作依然不停,“沈公子,刚才没摔着吧,实在对不起,实在对不起了,要不改天我再买一束花赔给你……”
“不用了……”沈少白摇了摇头,只得咬牙切齿地说道,“不过区区一束花而已,改天我再替浅黛买一束就是了!”
说完,却哪里还有心情在这里继续待下去?只是故作镇定与风度地走到舒浅黛跟前,告辞了一声,随即便与“赵乌龟”一道钻进了身后凌志轿车中。
只不过刚关上车门的一刹那间,却又抬起头来狠狠地看了一眼叶峥嵘,眼神中充满着怨毒与仇恨。随即轿车一溜烟开了出去,便消失在大街上的车龙水马之中。
“啧啧……”叶峥嵘站在原地,直勾勾地望着沈少白两人离开的方向,脸上依然还荡漾着那一片灿烂无比的笑,笑得那叫一个没心没肺,“啧啧……果然不愧是大名鼎鼎的沈家大少爷,瞧瞧人家这风度,瞧瞧人家这气质,这么昂贵一束花被弄烂了,居然硬是没找我赔……”
“还愣在这里干什么?难不成还想追上去,继续给人家献媚讨好拍点马屁?”可是不等话音刚落,舒浅黛却再忍不住了,走到他身边,毫无征兆朝着他的腰间软肉就是狠狠的一掐,随即朝他投过来一记恶狠狠的眼神,冷冷地骂了一句,转过身便朝身后自己那辆奔驰走去。
鼻息又是一声冷哼,“成天就知道坑蒙拐骗的败类!”
于是乎,叶峥嵘便笑不出来了。哭笑不得一脸憋屈,讪讪地揉捏着腰间被掐的位置,老脸刷的一下变得通红一片。
无奈归无奈,却也只得耷拉着脑袋,屁颠屁颠跟了上去。
回家的路上,依然是叶峥嵘开车。舒浅黛虽然从始至终依然只是板着一张脸,不苟言笑从未给过他任何一丁点好脸色看,可是却破天荒地有史以来第二次,并没有坐在后座上而是直接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
似乎这种在车上位置的选择,便已经是对于身旁这个,她从来都只看做生死仇敌,早已发誓要挖了他老叶家祖坟的王八犊子,最大的恩赐!
说实话,她舒大秀此时心里倒也忍不住一阵五味陈杂!
脑子里不停回想着刚才的事情,一时间还真不知道,是应该毫不留情地对于身旁这狗犊子,最开始站在一旁没心没肺缺德缺心眼看热闹,以及各种坑蒙拐骗刁毒的罄竹难书的罪行,进行最酣畅淋漓的批判与鄙视,抑或是对于这犊子,总算在沈少白咄咄逼人而自己多少有些骑虎难下的尴尬下,首当其冲冲出来解围,表达最基本的感激与击节赞叹!
虽然从见到这个王八犊子的第一天,她就早一定打定主意对天发誓,有生之年绝对不会让这家伙有任何好日子过,早发誓有朝一日一定会将其碎尸万段丢进路边垃圾桶喂野狗,可此时她倒也不得不承认,刚才如果不是这家伙出来胡乱搅局一下,恐怕面对沈少白近乎咄咄逼人的献殷勤,她倒还真不知道应该如何处理。
而且她也同样不得不承认,刚才这个狗犊子一个饿狗扑屎,直接将沈少白撞躺在地上,然后又戏弄一遍将对方搞得衣衫不整脑袋如同乱鸡窝的狼狈德行,倒还真让她舒大秀有些酣畅淋漓的痛快,心情大好只感觉连周围的空气都无比清新!
转过头来看向身旁这个狗犊子,却只见这个王八蛋又恢复了他那一贯畏畏缩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