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茶座中刚才的宁静平和彻底被打破,气氛突然显得有些紧张与凝重!
叶峥嵘高高翘着二郎‘腿’,只是漫不经心地把玩手中的青‘花’瓷茶杯!嘴角上翘,带着几分别有深意的笑。
没有说话,对于眼前这位老人言语中,已经若有若无表现出来的些许咄咄‘逼’人,并不发表任何意见!
至少他很清楚地知道,眼前这个执掌南宫世家几十年,早已在西北地区做到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一代枭雄,骨子里绝非表面上,所表现出来的这样随和与淡然!
足足五十年的跌宕浮沉,太多捭阖的智谋,太多运筹帷幄的手法,足以令任何一个人心生敬畏!
而且在这样的一种诚之下,算不上撕破脸皮的针锋相对,却已经开始未雨绸缪的博弈与较量之下,这个早已成‘精’的生猛老狐狸,口水费了一大堆,自然也绝对不会无的放矢!
而且毫无疑问,无论是他口中所说的联合西北各大势力,迅速组成一个西北黑道联盟,或者是先发制人联合华东‘花’家,对于他这支目前才刚刚成型的雄踞西南的地下王朝,都绝对是致命打击!
这至少,是他绝对不愿意看见的局面!
当然他也不得不承认,事情绝非如此简单!就如同这个老人亲口所说,与虎谋皮需要考量的东西太多,稍有不慎便会给别人做了嫁衣,伤了自己!
曹俗人那个老匹夫,昔日与华东‘花’家那个名叫‘花’轻舞的男人的苟合,便是活生生的例子!
或许这一点,正是眼前这个老人比起曹俗人来说,要更加可怕的地方!
很多东西看的更加透彻,考量的东西更多,也同样绝对不会如同曹俗人一般太急功近利太在乎一招一式的得与失!
南宫飞儿也同样闭紧嘴巴不说话!再一次转过头来,望向面前这个身份太特殊,也同样太令人畏惧的男人!
聪慧如斯,她当然也清楚地知道,今天这场事关家族利益与生死,未雨绸缪的没有硝烟的较量,明显进入白热化!
“可既然今天,我已经跟叶公子谈论起这个话题,至于我这个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头子内心的真实想法,自然也就绝对不会隐瞒……”也不知过了多久,南宫洪烈又只是笑笑,压低声音呢喃道。
语气依然平缓,‘波’澜不惊,“其实从一开始,或许早在几个月之前,那个时候叶公子尚且才刚刚在西南地区浮出水面,才刚刚接替舒富贵成为西南舒家新任掌‘门’人,我就已经完全预料得到,有朝一日叶公子必定将偌大的西南彻底踩在脚下,必定迅速崛起而称霸一方!只是我唯独意想不到的,却是这样的结果居然来得如此迅速,比我想象的要快了好几个月的时间!”
叶峥嵘认真在听。“我南宫洪烈这辈子,见过的年轻人不少!可说到底,或者凭借着一腔热血与胆魄就忘乎所以不知天高地厚,或者被残酷的现实早打磨得失去了斗志与野心,或者近乎幼稚可笑地,没有多大本事却还偏偏一个劲地想要彰显所谓的城府与心机!这样的年轻人,注定成不了大事,也注定走不了多长远!”南宫洪烈一字一顿说道,“可真正能够如同叶公子一般,年纪轻轻便将重剑无锋几个字领悟到极致,将骨子里的飞扬跋扈的傲气,与捭阖的中庸演绎到酣畅淋漓的年轻人,却终究凤‘毛’麟角!”“放眼整个z国,能够被我南宫洪烈看在眼里,并且同样心生畏惧的年轻人,不多!远在京城的那个掌握着北方黑道联盟的小子算一个,叶公子算是一个!而就连华东‘花’家那个小子,充其量也只算得上半个而已!”
叶峥嵘低头沉思,对于他的话,也不置可否!
“更何况,作为京城之中,叶家与华家两大家族,这一代人唯一的继承人,作为叶启明一手培养出来的接班人,叶公子这一生又怎么可能甘于平庸?又怎么可能只甘心,这一生都只死死守着一个小小的西南舒家?甚至从几个月前,我就已经知道,叶公子的野心,绝非仅仅一个西南,而在于天下!所以那个时候,我也曾想过,待到叶公子彻底将整个西南踩在脚下,野心勃勃有朝一日剑锋所指,矛头直接对准西北,从而展开一番雄图大业之时,我南宫洪烈又当如何应对!”
“当然我也想过很多种应对的策略,可是从始至终,却从来都未曾考虑过,会真正如同昔日曹俗人一般,直接与叶公子站在对立的立场之上,去争一个你死我活,去争一个是非曲直!第一,不值得,两败俱伤之下必定为他人做了嫁衣,毕竟放眼西北,现如今等着我南宫洪烈来当炮灰当替死鬼,等着我南宫洪烈走错棋落得一个死无葬身之地的结局,然后来收拾残局的牛鬼蛇神也不少;其二,我也不敢,虽然我南宫世家,自认完全有着与叶公子放手一搏的资本与筹码,甚至趁着叶公子目前手中的核心战斗实力尚未壮大,先发制人扼杀在摇篮之中,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恐怕到头来,也不过两败俱伤的结局。更何况,面对着一支刚刚创建成型,气势正旺的庞大地下王朝,我南宫洪烈也没多少能够笑到最后的自信!”
叶峥嵘低头沉思,脸上的笑容终于渐渐消散!从怀里掏出一根烟,“叮”的一声点上,大口大口地吸着。
“而且说到底,我也已经老了,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就注定只会眼睛一闭去见了阎王了!再也没有了年轻时的那股血‘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