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不远处这足足几百名曹家旗下的‘精’英,脸‘色’就更加紧张与戒备了!
不少人甚至都已经再按捺不住,不顾一切就想要冲过来,护卫在曹俗人祖孙两人跟前!毕竟作为一条条忠实的走狗,任何人胆敢威胁到自家主子的安危,都绝对是一件无法容忍的事情!
却奈何不等有人有所行动,却被曹俗人一个眼神给制止了,再没有人胆敢轻举妄动!
可毫无疑问,偌大的会所大堂,顷刻间彻底笼罩在一种剑拔弩张的气氛之下,紧张得让人连心脏都快要停止跳动!
却奈何叶峥嵘脸‘色’依然平静,连看都没有看一眼不远处那一群戒备冷酷杀气腾腾的高手,只是找了个更加舒坦的姿势仰靠在真皮办公椅上,高高翘着二郎‘腿’!‘摸’了‘摸’下巴,嘴角勾起几分惬意而又轻佻的笑,也不说话,目光只是直直锁定在曹俗人身上!
“夜玫瑰”并没有坐下,只是一动不动站在他的身后,一双如同葱段的小手在他的肩膀上轻轻‘揉’捏着!与身上那种冷‘艳’如血令人不敢侵犯的气质不同,倒更像是一个温柔贤惠的妻子,替自己男人‘揉’着肩捶着背!
或许放眼天下,能够让这个登顶杀手界最巅峰,俯仰天下众生的‘女’人捶背‘揉’肩的,也仅此一个男人而已!
曹俗人脸‘色’刹那间更加难看了,太阳‘穴’剧烈跳动着,甚至连呼吸都骤然变得急促起来。依然只是一只手扶着接待台强撑着身子,双目圆瞪死死望着面前这个男人!
有着太多羞愤,太多悲凉,太多不甘心,太多屈辱!
这么多年来,这还是第一次一个年轻男人,胆敢在他面前表现得如此傲慢,表现得如此不尊重,甚至毫不掩饰地鄙夷与嘲讽!
或许放在三个月前,他尚且还能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他的没教养,破口大骂一个年轻人“太飞扬跋扈太狂傲,绝对不是件好事”。可是如今,他却压根连这样的资格都没有!
曹红羊自然也早抬起头来,全身神经紧绷着,脸‘色’煞白不敢发出丁点声音!
“其实说实话,不要说是你曹俗人,恐怕连我自己都没有想到过,有朝一日你与我,会在这样一种局面下,在这样一种氛围下对话!”不知过了多久,叶峥嵘又只是人畜无害地笑笑,小声感叹着,总算率先打破沉默,“至少不管怎样,在我心里,你终究都算是一个真正有着足够的资本与实力,也有着足够的手段与智谋,去引起一方地下世界格局发生‘波’动的一代枭雄!”
曹俗人脸‘色’又是一紧,喉咙上下鼓动着,闭紧嘴巴不说话!
“至少一直以来,在我叶峥嵘的心里,要论手段要论运筹帷幄的智谋,要论对中庸之道的领悟与演绎,你从来都超过舒富贵太多!”叶峥嵘从怀里掏出一根烟,点上,悠然自得地吐出一个‘乳’白‘色’的烟圈,“而且相信曹老一直也都清楚,我这人对于舒富贵那老匹夫从来没多少好感,对于他的很多做事手法都不敢苟同!甚至严格来说,如果他不是那个‘女’人的亲生父亲,恐怕还不用等到你们曹家动手,我叶峥嵘都早送他上了西天去见了阎王!”
曹俗人依然不出声,眼神中的羞愤更加浓烈!
呼吸更加急促,他很清楚,这一刻,这个男人已经将他的尊严,彻底踩在地上狠狠地践踏与羞辱!那是他几十年来,从未曾有过的耻辱感!
“但是拒如此,我从来也都知道许很多方面你都超过了舒富贵太多,但是唯独有一点,你却远远比不上舒富贵那老东西!”短暂的沉默,叶峥嵘又淡然不惊地沉‘吟’着!语气平缓风平‘浪’静,似乎只不过在聊着些张家长李家短的无聊八卦,“那便是魄力!你们曹家走向今天这种局面,其实怨不得别人,只因为你曹俗人也罢,或者是你所一手培养出来的曹红羊这位接班人也罢,从来都太急功近利,太在乎一招一式的得失!可是这其中,又偏偏少了些孤注一掷,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胆魄!”
“但是舒富贵就不一样!这个老狐狸,别的本事没有,这辈子能够打下这样一大片基业,能够成为威震西南的一方霸主,只靠着一个本事,那便是不怕死!对于这一点,那个名叫‘花’轻舞的病秧子就看得很清楚!就拿当初,舒富贵五十八岁生日宴会上,你们曹家密谋了足足好几天的暗杀行动来说,难道你真的以为,舒富贵会毫无察觉?难道你真的以为,如果不是舒富贵顺水推舟将计就计的手段,你们曹家就能够顺利得手?”叶峥嵘又只是笑笑,弹了弹手中的烟灰,“可是最终,舒富贵虽然死了,可是却又偏偏成了最大的赢家!哪怕那个时候的舒家,都已经到了生死存亡危在旦夕的境地,舒富贵却能够做到不惜用自己的‘性’命,来换舒家继续活下去的机会!”
“可是那又怎样?”曹俗人再忍不住了,鼻息中一声冷哼,可是苍老的身体猛烈颤抖起来!
“其实也没有怎样!”叶峥嵘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我今天既然坐在你面前,跟你开诚布公地谈这些问题,唯一的目的,也不过是想要坦诚地告诉你一声,你曹俗人、西南曹家,之所以走到今天这种地步,最大的因素不在于我,也不在于其他!最直接的原因,不过在于你们祖孙二人自己!至少你们祖孙俩,身上最致命的缺点,就在于怕死,在于太在乎一举一动的得与失,也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