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想到,这二人在事情发生巨大变故之后,居然如此的果决。
他们毕竟是李氏宗亲,军中又有威望,打着太上皇的名义,在这个群龙无首的时候,还真可能控制住一部分禁军。
“除此之外……”裴寂看着李渊:“赵王殿下,也已开始下令,封禁了长安,又命右骁卫待命了。”
赵王……
李元景。
这是李渊的亲儿子,李世民为了显示自己对兄弟宽容,让赵王李元景做了雍州牧,这雍州,便是天子脚下,相当于后世的直隶总督,管辖着雍州的民政和治安,不只如此,他手里还有一支右骁卫,也是一支禁军。
李渊脸色惨然,自己成年的儿子,只有这么一个了。其他大多都是年幼无知。
“赵王殿下……也是希望陛下能够来主持大局的啊。一旦太子摄政,左右之人,只怕少不得因为赵王今日的动作,而向太子进谗,到了那时……赵王殿下该怎么办?陛下难道连自己的儿子都不顾了吗?”
右骁卫、千牛卫、左右威卫……
这四卫都是禁军的中坚,显然……宗室已经行动起来。
毕竟……李世民在的时候,重用的多是秦王府的旧臣,宗室们早已成了点缀。
可若是李渊重新出山,就完全不同了。那些侄儿,将会被倚重。而赵王殿下,重新成为皇子,甚至作为长子,将来的潜力是无限的。
李渊心里后怕到了极点,竟是一时无言。
“陛下,到了这个时候,理应立即赶往太极宫,只有先在太极殿召集百官,方可占据主动。”
“是啊,请陛下三思,到了此时,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李渊闭上眼睛:“你们……给朕惹祸了。”
其实……从二人带着群臣来这里的时候,李渊其实就心里清楚,这祸根已经埋下了,若是太子登基,会怎样想呢?就算太子认为自己没有其他的企图,可是这样巨大的号召力,会放心吗?
李渊道:“车驾备好了吗?”
毕竟是开国之主,一旦意识到自己没有其他的出路时,依旧还是显露出了他果决的一面。
裴寂等人振奋:“已经预备了。”
“走吧。”
…………
李承乾伤心到了极致之后,长孙皇后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忍着悲痛,将他安抚住,李承乾这才起身,依旧还是哭哭啼啼。
外头房玄龄等人已意识到拖得太久了,于是朝长孙无忌使了个眼色。
长孙无忌会意,便索性直接莽撞的冲入寝殿,大呼道:“娘娘,太子殿下,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千万军民百姓,都在等娘娘的旨意,等太子殿下主持大局。”
长孙皇后已经收了泪,一副端庄的样子:“房卿家和杜卿家他们可在?”
房玄龄等人听了,再不犹豫,匆匆入殿,行礼。
长孙皇后凝视着房玄龄人等:“事到如今,卿家以为当如何?”
“为以防万一,需立即先稳住长安的局势。”房玄龄毫不犹豫道:“监门卫、骁卫、威卫等诸卫,必须立即派亲信之人前往,镇住局面,臣一直在想,陛下的行踪,连臣等都不知晓,那么是谁泄露了行踪呢?这个人……非同一般,他勾结了突厥人,到底是为了什么?长安这里,他又布局和谋划了什么?因此,臣建言,请太子立即赶往太极殿,召集百官,主持大局,先稳住了长安,才可稳住天下,至于其他事,才可徐徐图之。现在陛下只是生死未卜,还没有噩耗传来,所以……眼下当务之急的,只是先稳住阵脚,不要让人有机可乘即可。”
长孙皇后颔首:“只是如此吗?”
“臣希望,调一支军马,予马周,令马周立即赶往大安宫。”
房玄龄似乎下定了决心,脸色肃然,当机立断道:“方才,臣已和杜相公商议过,觉得……还是要有所防范为好,太上皇乃是太子的祖父,太子自当尽孝,现在非常之时,谁能保证,没有人暗害太上皇呢,为了太上皇的安危,也当如此。”
长孙皇后顿时明白了什么,她深深的看了房玄龄一眼:“马周……可以托付大事?”
“可以。”房玄龄朗声道:“马周此人,行事果决,又是文臣,总不至让太上皇见疑,也免得惊扰了太上皇的圣驾,他是最合适的人选。”
长孙皇后颔首:“那么,太子就托付给众卿了,还望众卿,看在皇帝往日的恩惠上,定要保太子的安全。”
“臣……遵旨。”房玄龄再无疑虑了。
有了长孙皇后的懿旨,那么便可名正言顺的行事,他转过身,一面疾步出殿,一面下达一个个命令:“马周,你带金吾卫去大安宫,大安宫,一只苍蝇都不得出入,违者,诛之。程咬金,立即带监门卫,防守各处城门,不得老夫的手令,任何人不得出入。太子殿下,请随臣立即往太极殿。长孙相公,你去聚集百官。”
“秦将军,李将军,张将军,还有尉迟将军,你们镇守住宫门。记着……任何人都不得出入。现在开始……但凡有人胆敢违抗禁令,立杀无赦。军中倘若有任何人擅自调动,亦诛之。还有,要监视城中所有的使臣。不要让他们随意通风报信。至于北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