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督骑校尉、小白楼霸二位的支持,谢谢!)
率宾府,华州。
这里是即是后来**人的乌苏里斯克城,也是中国的双城子城,就建立在绥芬河畔。刚开始回暖的华州,依然还是一片冰天雪地,城里的人都躲藏在家中猫冬。城中,这里有三千靺鞨人驻军,不过却并非什么精锐,只是一群老头和少年组成的杂牌子兵。统领他们的千骑长铁手赫里,铁手赫里是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兵,也是一个经验丰富的猎人,年轻的时候猎过远的熊豹虎狼,因此后来也一样成为最优秀的部族战士。
如今的渤海人曾经也是靺鞨人,只是那时他们还叫涑沫水靺鞨人,后来他们替中原北朝作战,替高句丽作战,替契丹人作战,直至他们最终与契丹人分道扬镳,自己建立了渤海,渐渐的,他们只称自己渤海人,而靺鞨人则成了更东北的黑水部落联盟靺鞨人的称呼。渤海人一直试图征服统一所有的靺鞨人,不过黑水部落一直在抵抗。
铁手赫里就是在与渤海军的一次战斗中丢掉了一只左手,那时他已经是一名千骑长了,那次受伤让他受到了很大打击,但最后他给自己装了一只铁手,并从此算是退役了,毕竟那时他已经五十岁了,他的孙子都已经在部族兵册上记了名字。
他当初并不曾想到,在十五年之后,当他六十五岁年纪的时候,他依然会被部族首领请求出来带兵。虽然交给他的五千兵基本上都是如他这般的老头,或者如他曾孙一般的年青小伙,可他最后依然重新穿上了那件保养的极好的铠甲,带着他的弓,骑着马出征了。十五年过去,他当初的三百斤强弓换成了一石的弓,可他的经验却依然丰富,头脑依然清醒。
一路南下,他没有显露半点老态,反而带着他那只杂牌老弱打了几次很漂亮的仗,把渤海军打的落花流水。正因如此,最后铁手赫里被派到了率宾府来,带着他的五千人马,最后居然独当一面,一人负责着联军右路军的最右翼。
六十五岁的铁手赫里,虽然开的弓变小了,但却依然一顿能吃上三斤肉,两斤酒。甚至隔个几天,还能玩几个渤海娘们。不过从前天开始,铁手赫里的眉头就没有舒展过。
这几天,他总有股不好的预感,心里充满着担忧,这是种猎人的警觉。
外出的巡逻部好久没有消息返回了,他又派了一支出去,可这支新的巡逻队如前一支一样,一踏出城外,进入冰天雪地之中,就完全没有消息,好像被冻结在了外面。建州城那里的那个千骑驻军,昨曰准时的送来了消息。可是海参崴那边,却没有半点消息。按约定,每十天,率宾府其它两个千人队都要派人来送信息报平安。可现在,海参崴那边已经十多天没有消息过来了。
而就在昨天,有一些华州城外的百姓前来报告,说是阿穆尔半岛上出现了很多唐人,甚至有人报告说海参崴附近海上看到了许多巨大的船只。一开始,铁手老赫里是根本不相信的,可这样的报告越接越多,已经有了十几起,这就让他开始不由的怀疑起来。
也许东京那边的秦军派人来搔扰了。
但对于有人说来的唐人无边无际,船只摭住海岸这样的说辞,他是坚决不信的。
早在一年多前,秦人的水师舰队就已经大部份撤回了本土,东京那边确实还有一支舰队,不过却是以渤海的商船等武装起来的,也就百来条船。他们已经一年多没离开过龙河港了,哪还有胆子这个时候突然来这边。而说是唐人和唐人的舰队,就更不可能了。现在海上的冰还刚在化呢,上万时的海路,他们要是出现在这里,起码得是年后就开始出发了。他就不相信,秦军的舰队敢在这样的季节里大举出动冒险前来。
不过随着时间慢慢过去,他自己的想法也开始在动摇。
他已经又派出了三支探马,可依然没有半点消息回来。也许,秦军真的来了。
下半夜,起风了,然后飘飘洒洒的下起了雪,这雪让人步履惟艰。
前军常胜军团的前锋,秦王十三太保之一的杨师厚看着五千名默不作声的飞骑军将士们整齐的排列在雪地里,仿佛一群冰雪雕琢的塑像。寒风掀动裹在他们身上的白色伪装披风,犹如一面面飘扬的旗帜。每张脸都被暖和的脖套连头带颈的包了起来,然后外面还扣了一顶带护耳的皮帽子,再在外面扣一顶狼头盖盔,整个头部只留了口鼻露出,呼出袅袅白烟热气。
微弱的火光中,一团一团的雪花围着他们飞舞,不一会就在他们的肩膀和帽子外的白披风上积雪厚厚一层,但无人去拍打一下。
杨天雄心中不觉得冷,只觉得热血沸腾,奔腾着一股难以言述的慷慨激昂,炙热而澎湃,激动的他都几乎流泪。这次他们将是对胡人的决战,这一战将拉开决战的序幕。身为秦王的门徒,他渴望如刘寻和李存孝一样封国任升军团长。而这次就是机会,如秦王所说,他们与胡人们这近十年来的恩恩怨怨,这次要一笔了结。从此,整个东北,再无胡人能对他们产生威胁,整个东北,都将彻底的纳入他们的治下。
这非当初唐朝的羁縻州县,而是彻彻底底的开疆拓土,把整个东北第一次真正纳入中原的控制之中,从此以后,青史将永远记录这一天。
汉唐两代开拓经营西域,可最终还是失败了,通往西域只有一条河西走廊,左边是吐蕃高原,右面却是大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