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二十里的司马镇,全镇为堡垒状,围有二丈半高的土墙,金城西境防卫重镇。
城北四十里的神武镇,由李克用所亲建。
城南四十里的大罗镇,守卫着极为险要的大山门峪口。
此时,耶律撒刺的兵马前锋开到了城北的神武镇前,正伫马察看着神武镇的地势,见此地高峰拔地而起,林木繁茂,犹如一道大梁横架于此,山上黄花遍地,黄花间一座险要山寨座落其间,山后不远又有一座石头城镇耸立,一岗一镇遥相呼应,隐约可见坚守的关门城上,旗帜飘扬,枪刺如林。
耶律撒剌的不由的皱了皱眉,“三岗四镇护金城,威镇羌胡万里惊!这果然是一处极险要之地,可如果之地,怎的那沙陀人就守不住呢,居然还被秦军一而再,再而三的攻破,看来,所谓险要,也不过是虚言。既然秦军能一而再的攻下他们,那么我们契丹铁骑一样可以。”
耶律撒剌的十岁的儿子耶律阿保机手握劲弓策马在侧,闻言笑道:“父亲莫为这黄花岗和神武镇的险要所惊,再强的关城也得有好的将士守卫才行。关城是死的,人是活的。父亲请看,那城上虽然旗帜猎猎,但若细看,不难发现,城上兵马甚少,有虚张声势之嫌。再综合我们所掌握的消息,驻守金城这一线四城的不过是一万秦军辅兵而已,而金城,更只有一半五千辅兵。领兵的还是一个张自勉之子。小将弱兵,就算守着雄关坚城,又有何惧。凭我们几万勇士,定能一举破关,应城现在可是秦军的后勤基地,那里粮草军械尽在其中,甚至就是秦人那些让人头痛的火器,也定然会有不少。父亲,还在等什么,立即下令勇士们攻关吧!”
就在这个时候,位于金城的天王寺临时守将府内,紧急军事会议正在召开。
张御字道治,今年刚二十,但却已经是跟随张自勉征战多年的老兵了。虽然如今手下统领的只是一群辅兵,但秦军的辅兵向来以凶猛善战著称,很多时候,辅兵只是说明他们来自团结营和乡兵或者学军,并非是说他们的战斗力不佳。实际上,很多辅兵甚至远超诸多藩镇的军队战斗力。
张御自幼习武,学习兵书战册,虽然今年只二十岁,可实际上身上却还挂着武举进士的头衔,而且还在秦藩的武科考试中取得了全藩前十的的名次。他十五岁开始随父上战场征战,已经打了五年的仗,在剿灭王仙芝一战中,王仙芝的人头,就是由他亲自斩获的,可谓是少年英雄。
接到胡人大军来犯的消息,张御不但没有半点惊惧,反而心中暗道胡人来的正好。被父亲留在这里带着辅兵,管理着后勤辎重调度,以及看押着那些俘虏们,这对他来说,真是一个无聊且无趣的工作。现在胡人居然找上门来,那正是他大展身手,建功立业的好时机。他现在还只挂着一个开国子爵的爵位,正嫌太低了些,要知道,前些曰子军报上大吹特吹,大捧特捧的那个什么郭涛,今年不过十五岁,可是秦王已经颁下特别嘉奖晋升令,特别晋升郭涛为定远侯,虽然这只是一个县侯,可十五岁的年纪,就一下子获得了封侯,这是多么大的荣耀啊。总之,现在郭涛几乎成了年青一辈中的第一人了,真是让人羡慕妒忌恨的小家伙啊。
说实在的,他并不觉得自己比郭涛差,在朝廷,他也是战功彪炳的‘万人敌’,还挂着天子赐封的寿春县公的公爵爵位,不过入秦之后,父亲就不让他再拿出这个公爵位的封号来了。因此,在秦藩,因为还没有突出的表现,他这个朝廷的县公,只在秦藩新评的爵位中位列开国子爵位而已。可论本事,他绝对远超那个小鬼,甚至就是秦王的那些门徒,他也自认为绝对不会差,他唯一欠缺的只是建功的机会而已。
参加会议的有几个辅兵的厢主、指挥使等。
后勤参谋章洛先分析了此时的敌我双方情况,胡人有五万人马,据探其中契丹精骑就有一万,然后是四万部族兵马。而他们金城这边总共只有五千兵马,还都是辅兵。其中多数是步兵,只有张御手下有一营骑兵,号称劲旅,可惜人太少。
“虽说有三千,可我们却还要分守三岗四镇,加上金城就是八座关城。分开来,兵力太少。可若我们放弃外围的三岗四镇,只怕胡人就更加的长驱直入了,金城只怕也难守。”这后勤参谋虽然也带着参谋的头衔,可实际上他负责的是后勤调度,相当于一个管帐先生,让他和那些钱粮数字打交道,他没半点问题。可让他来面对十倍于已的胡人大军,难撑到现在,已经相当难得了。实际上,这段时间,章洛已经吓虚了胆,他一个读书人入军中做后勤参谋,还是第一次遇到打仗,而且还是这样的大仗,从早上到现在,他还惊魂未定。
“章参谋不必惊慌。”年青的主将张御一脸微笑道,他久经战场,认为眼下正是他施展才能的机会到了。“现在就打开府库,一面发放刀枪,一面发放银钱。凡金城之内非叛乱罪囚以及其家眷,余者凡男子五十岁以下,十五岁以上的一律编排起来,分成数班,轮流守城。只要他们愿意协助御敌,那么不管他们过去与沙陀人有没有过什么关系,都一概不咎,同时,凡上城协防者,每人每天赏钱五百,另赏粟一斗。若能格杀敌军,每个首级赏钱五贯,杀的越多,赏的就越多。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新城加上四镇,番汉居民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