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这人反应很快,他的枪刚刺出去,对方的斧头转身就劈了过来。匆促之下,他只好举枪抵挡,结果他的刺枪被斩成了两段。要不是同伴掩护,他现在肯定已经被劈成了两半。现在他已经换上了刚刚死去的张蛋子的那把刺枪,拿着这把枪,他觉得自己倒霉透了。宝甲没弄到,反倒折了一根宝枪。
脸上被赵大刚才那一枪偷袭划出一道血槽的陈玉山,转身从马鞍上摘下了一把短柄双刃飞斧,猛的用力一甩,飞斧划着一道漂亮狐线砍入唐军阵中,最后直接将一面圆盾劈碎,连盾牌后面的一面飞剑都士兵也直接击杀。
“勇士们,杀啊!”
陈玉山猛的一踢马腹,手中提着那把八尺长的宣花大斧率兵直冲上来。
半人高的尸体堆积的墙,他策马一跃而过,直接撞进子后面的阵中。他的亲兵们也都策着战马接二连三的跃过阵墙,直接冲入阵中。更多的沙陀人悍不畏死的顺着缺口杀进阵中。
“嘭!”“嚓啦!”战斧划过盾牌,火花迸溅!
刘老三刺出的长枪被陈玉山左手一把抓住,右手的战斧劈开了盾牌上的铁皮!在他侧面的赵大担忧的大喊,“老三小心,这家伙不好惹!”
眼看刘老三要吃亏,赵大心急如焚,在飞剑都中,其实有不少人瞧不起嗜酒如命的赵大,唯有刘老三待他很好。现在看到刘老三有危险,他迅速拔起插在地下的自制标枪,一把取过一尺多长的抛矛器在手,将那标枪放在上面,扬臂扭腰,丹田用力,深吸一口气,轻舒长臂,标枪如离弦之箭射向正在奋力拼杀的陈玉山。尖细的长枪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破空而至。
“当心!将军!”一位满身是血的沙陀亲兵大叫,“飞枪!”
陈玉山下意识一夹马腹,战马一声长嘶,前蹄高扬。锋利的长矛没有戳中他,却一头扎进马脖子,另一头已经露出了滴血的矛尖。坐骑四蹄一软,将正杀得起劲的陈玉山掀出一丈开外。当他昏头昏脑试图站立起来时,一个倒下的身躯又将他击倒在地那是刚才提醒他的部下,脑门上钉着一支箭!
晃了晃晕炫的脑袋,陈玉山没有找到自己的大斧。
赵大高声怒吼,如同一只咆哮的猛虎,他的好友刘老三的脖颈上嵌着一把宣花大斧,脑袋已经歪斜到一边,只剩下一点皮肉还连接着,颈骨都断了。整个人气息全完,已经没救了。
“***,给老子死去!”愤怒的赵大一把拔下那把大爷猛的就冲向刚爬起来的陈玉山。他不太懂用斧子,直接就是一招力劈华山,全身的力气与无尽的愤怒夹杂在一起,当头兜脑的劈了过去。
还来来的及反应的陈玉山直接被这一斧头给砍在了脑袋上,头上的凤翅盔直接破碎开来,然后力道不止,最后直接将他的脑袋一劈为二,最后砍碎了锁骨,深深的陷入他的胸膛之中。
一举愤怒击杀了陈玉山的赵大没有躲过陈玉山亲兵的长枪,一记长枪捅从肋下捅入左胸,整个人握着长枪跪地,临倒下前,扭头望向刘老三,“三哥,我帮你报仇了,如果有下辈子,我们一定还要做兄弟,下一回,我一定听你的,绝不再饮酒!”
沙陀兵猛的抽出枪,带出一蓬鲜血,任由赵大栽倒,连初一刀都懒得就连忙跑去陈玉山的身边了。
刘寻的脸上已经没有了风轻云淡的镇定,此时他的脸上,全是沙陀兵溅射出来的鲜血。他手中的长槊不利于混战,已经丢在一边,他左手执着将官刀,右手执着斩马剑,左劈右砍,当者披糜。
但是他身边的士兵却一个个的倒下,连马道也被沙陀人掀开,冲了上去,马兴等人和沙陀人也操刀混战。
陈铁山见到了弟弟的尸体,死状恐怖,被人直接将头颅劈开成了两半。
他伤心欲绝,愤怒无比。直接拔剑将弟弟剩下的十几名亲兵全部当场斩杀,然后眼神冰冷的下令:“吹号,进攻!”
话音刚落,沙陀人的号手还没有吹号,可呜呜呜的号声却已经响起。
无数的目光向沙陀号手望来,沙陀号手连忙摊手,表示这不是自己吹的。
陈玉山脸色一变,这号声确实不是自己的号手吹的,这是从关外来的。难道镇东军的援兵终于到了吗?
先前关外路上那无数的火把让他十分担忧,可一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到,他心下已经认定这只是镇东军玩的一个花样,却没有料到,现在却有号角声吹响。这一回,究竟是真的援军,还是只是又一次的虚张声势?
“杀!”不管这么多了,弟弟的仇恨必须报,关下的所有唐军必须死。
陈铁山率陆续赶到的大量沙陀人全线压上,密密麻麻的兵直接把关城下的地方都占满了。这个时候,要是来一阵箭雨,能够直接射倒一片,可惜此时关城下的近四百人,还站着的只有不到四十。
这四十人虽然还围成一个圆阵死战不退,但却仿佛如同大海风暴浪潮中的一叶孤舟,随时都会倾覆。
“唐兵到了!”
“是骑兵!”
混战之中,已经攻上城门楼的沙陀兵突然爆发出惊恐的叫声。
紧接着这声音,是天地间突然响起的闷雷铁蹄纵横之声。犹如一道闷雷自天边而来,转眼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