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要怎么操作才好呢?”萧予月想起这个,就很是发愁。
现在最大的障碍就是皇上认可赵如熙。
不管他们说康时霖他们如何作弊,只要皇上认可,赵如熙在比赛时得第一都是应当应份的。
毕竟皇上的画技虽不如何高超,但那份鉴赏的眼力,大晋懂画的朝臣还是很认可的。这是实实在在的认可,不是朝臣们睁着眼睛说瞎话。
毕竟当初皇上是跟康时霖学过画的。虽说天赋不佳,成为不了大画家,但要是连鉴赏的眼力都没有,那也是丢康时霖的面子。
康时霖为了不堕自己名头,当年可是抓着还是太子的萧圪,给他上了很多绘画鉴赏课,直到萧圪的鉴赏力达到了很高的水平,他才放过萧圪。
要不是对其他的东西都不感兴趣,偏偏对画爱得深沉,康时霖也在他快要承受不住时放过了他,萧圪肯定会因为康时霖这种填鸭似的教学改变自己的爱好,再不敢宣称自己喜欢画了。
现在有皇上认可,想让太子和贾家说赵如熙的画技不行,当不起第一的名头,几乎不可能。太子和贾家父子都不是傻子。
嬷嬷见萧予月苦恼,开口提点道:“太子和贾家也不知道当初皇上拍的那幅画是赵五姑娘画的吧?”
“对呀。”萧予月眼睛一亮。
她倒忘了这一茬儿。
当初先皇后去世,皇上又专宠谨妃,太子被人一挑唆,就觉得“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皇上必然不喜欢他而喜欢三弟。
而事实也确实如此。
皇上爱屋及乌,自然更喜欢三皇子;又因为太子不够聪颖,无论是学东西还是办差事,总达不到他的期许,因此他恨铁不成钢,对太子就百般挑剔。
当时太子也正值叛逆期,于是什么都跟皇上对着干。再加上有心人两边挑唆,父子俩本来就不怎么亲近的关系更加疏远了。
上次拍卖会,太子被派了差事去了外地;回来后以他跟皇上的关系,也不可能在皇上那里看到那幅画。贾家连去参加拍卖会的资格都没有。
赵如熙拿去参加绘画比赛的画,除了五个评判者和国子监几个组织比赛的人,也不会有人看到。
因此太子和贾家完全不知道被皇上拍去的那幅画就是赵如熙画的。
既如此,萧予月也不需要做什么,只把“赵如熙也参加了绘画比赛,评判者是康时霖和彭国安等亲近之人”的消息传到太子和贾家父子耳里便可以了。
至于他们怎么做,那就不关她的事了。
打定主意,萧予月却不敢擅作主张,当即进了宫把自己的主意跟谨妃说了。
谨妃对赵如熙倒没多少恶感。虽说赵如熙站在尚德长公主那边,抹了她的面子。但这点小事她还没太放在心上。最主要的是皇上警告过她。跟赵如熙作对,利小弊大,这样的蠢事她不会做。
但能借此给太子添添堵,她还是很乐意的。
赵如熙的画入了皇上的眼,康时霖还是皇上敬重之人,只要太子跳出来说赵如熙获得第一名是作弊,皇上必然会大怒,到时候太子想要不被惩罚都难。到时候,皇上对太子的失望和厌弃又增加几分。
她叮嘱道:“小心些,多拐几个弯,别让人查到你头上。”
“娘娘放心,我都省得。”萧予月见谨妃同意,高兴得不行。
出了宫她便差人去办这个事。
其实以谨妃和三皇子的能力,办这个事更方便更隐蔽,他们只需要吩咐太子身边的棋子放点风声就可以了。
萧予月无论是能力还是人手,跟他们相比都差得很远。但谨妃还是让她去办了。
到时候查出来,谨妃也可以说是萧予月和赵如熙之间的私怨,她背着自己办的事,与自己无关。皇上要是因此发怒,大不了她把萧予月的女子书院的管理权收回便是。
她得宠,手底下有的是人能使唤。
在赵如熙的画又在复赛上得了第一,进入决赛时,萧予月通过几个渠道散布的谣言终于传到了太子和贾家父子耳里。
“爹,这是康老头和赵家那死丫头的把柄了吧?您看看能不能让您的朋友把这话传到皇上耳里,让康老头那师徒俩吃不了兜着走?”贾浚泽一听这话就匆匆跑来找他爹。
这些话在坊间传传没什么用。唯有皇上知晓,厌了康时霖那对师徒,贾浚泽觉得才算是报复了他们。
贾颂临却瞪了他一眼:“要是皇上不信呢?他跟康老头的交情可不一般。只要康老头往宫里走一遭,流几滴猫尿诉诉冤情,没准这事就不了了之了。要是查出是咱们传谣言进宫的,皇上会怎么处置咱们?你是想连京城都呆不下去吗?”
说到这里,他的脸色更阴沉了:“另外,谁会帮咱们递消息,平白得罪康老头?”
他以前得势时,自有许多朋友来奉承巴结他。自打他丢了爵位和差事,那些朋友就再不见了踪影。
这会儿他说要报复康时霖,不光不会有人替他办事,没准反手就把他给卖了,到吴怀寺那里去邀功。
得罪他一个失势的人,转手却卖了吏部尚书一个人情,这笔买卖不要太划算。
贾浚泽听了,脸色十分难看,嘴里嘟哝道:“难道咱们就拿她没办法了?”
“小泽,如果你还要呆在京城跟你那群狐朋狗友厮混,不想去北边苦寒或满是瘴气的南蛮之地,那就老老实实啥也别做。否则你想过这样的日子怕都不成。”贾颂临警告道。
贾浚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