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们绥平伯府一穷二白,有什么是傅云开所图的呢?
思来想去,婆媳两个一致认为,家中现在最值钱的就是赵如熙了。
这简直是个金娃娃啊。
不说她现在办的绘画培训班,只说皇上下的那道圣旨,就能给她带来几万两银子的收入;拜了枯木先生为师,学得一手画技,再加上她自己独创的画技,以后卖画就是好大一笔收入。
这种自带点金技能的女孩儿,长的又漂亮,人又能干,还是枯木先生的弟子,身份上便是嫁个皇子都足够,能引来傅云开有意示好,为求亲做准备,不是很正常的吗?
别说,这些整天呆在后宅、整天琢磨着如何把女儿嫁个好人家、如何娶个好媳妇的中老年妇女,往往明察秋毫,心明眼亮,一眼就能透过现象看本质,看清楚这些男人心里的小九九。
所以老夫人死活要把赵如熙给支开——她杵在这里,叫人家傅小将军如何开口嘛!
赵如熙姐弟离开没多久,赵元勋就带着傅云开进来了。
傅云开恭恭敬敬地给老夫人行了个大礼。
要是平时,老夫人定然不敢受这礼的。可想到眼前这个很有可能是自己的孙女婿,这个头她就泰然受了。
朱氏看到傅云开长得高高大大,相貌英俊,心里仅剩的那点担忧就也烟消云散了。
这样一个相貌英俊、年纪轻轻就是正四品、出身门第无一不好的青年才俊,可是千里挑一的好女婿。
就算他有个不靠谱的娘,也瑕不掩瑜。何氏那没脑子的蠢妇,自家闺女那么聪明,随随便便就能收拾得了去,不怕她能掀起什么大浪。
行完礼,老夫人、朱氏就开始跟傅云开聊起了家常。
傅云开趁机夹带私货,把他和父亲对家里的态度都表明了,说只要他娶了媳妇,一进门就让新媳妇当家。他娘因头脑简单又没甚见识,其实是一个很好哄的人,只要把那些小心思多、爱挑拔是非的人隔离开就好了。
当然,这些话他说得都极尽委婉。
但意思就是这么个意思。
这算是一份承诺了,让老夫人和朱氏喜笑颜开,越看傅云开越满意。
傅云开只是来露个面,让两位长辈见一见自己,呆了一会儿就离开了,还愣不让赵元勋相送。
赵元勋只得吩咐刘全代自己送他出门。
待赵元勋一转身回到屋里,老夫人和朱氏就迫不及待地问道:“他这话里到底什么意思?他有没有跟你提过什么?”
赵元勋满脸欢喜:“他说他想求娶咱们熙姐儿。”
“真的?他真是这么说的?原话是怎么样的,你跟我们说说。”朱氏惊喜地道。
赵元勋虽喝了些酒,但因着身体的缘故,他是极有自控力的,并没有喝醉。
傅云开那番话,他记得牢牢的,当下便跟母亲和妻子复述了一遍。
“啊呀,这小子可以啊。在大理寺见了咱熙姐儿一面,他应该就掂记上了吧?哈哈!这么久他竟然愣是憋着没说,一边写信询问边关父亲的意见,一面讨好你这个未来老丈人。这孩子也算是用心了。”老夫人乐得合不拢嘴。
朱氏也满心欢喜。
她觉得自打赵如熙回家,家里真是无一事不顺心。都不用去求取,好事总是自己找上门。赵如熙拜师之事是这样,大理寺的差事是这样,现如今最发愁的亲事,竟然也平顺得让人不敢置信。
难道那孩子是天生的好福运?前十四年的福运一直憋着没发作,乍一发作,好运全都涌上来了?
想起赵如熙,朱氏的头脑才稍稍清醒了一些。
她问丈夫:“你没一口答应这门亲事吧?熙姐儿可说了,她的亲事得她点头。”
“没有。我是那等糊涂人吗?”赵元勋说得理直气壮,却忘了他差点就张嘴答应的事实。
“没跟你们商量,没跟熙姐儿商量,我怎么可能答应亲事?再说了,我家女儿是那么好求娶的吗?什么都没有,官媒也没上门,我要就这么答应,我莫不是个傻的。”
朱氏懒得跟丈夫扯“他是不是傻的”这种深奥问题,转头问婆婆:“娘,我现在就去问问熙姐儿对这事的看法?”
想起孙女那个执拗的脾气,老夫人也很是头疼。
她决定把这艰巨的任务交给儿媳妇:“去吧去吧。你们娘儿两个,也好说心里话。她要是想不明白,你好生劝劝她。错过这门亲事,想要再找个好的,可是千难万难了。”
“世家子里也不是没有好后生,可一大家子几十口人,就熙姐儿那个脾气,她能耐得了那个烦?平南侯夫人虽是个糊涂的,但好糊弄。家里人口也不多,庶出的闹不出幺蛾子。嫡出的只有一个二公子……”
说起平南侯二公子,老夫人想起赵如语来,问道:“语姐儿是不是还跟他家二公子牵扯不清呢?”
说着,她老人家皱着眉想了想:“可惜语姐儿跟熙姐儿两个不亲近,否则就让她嫁给二公子,两姐妹在那府里过日子,也能互相有个照应。她是养女,只能依靠咱们赵家,倒不敢跟熙姐儿争长短。”
她倒跟平南侯府管家想一块儿去了。
朱氏想得比老夫人要深,她不大赞成:“话是这样说,但语姐儿向来是个心高气傲、小心思极多的。熙姐儿最不待见这种人。”
她站了起来:“行了,咱们还是先问问熙姐儿的意思吧。”
说着,她跟赵元勋一起告辞出来,出了荣禧堂就分开走,一人回了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