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无痕笑了笑,说道:“我正是这个打算,咱们找不到他只能想办法引他出来。如果这个书生真的对殷红如此重情重义的话,他或许会出来吊唁的。但如果他是凶手的话,那就未必会出来了。”
“你怀疑是谢志高杀了殷红?”
“也许是吧,也许不是,只有找到他才会知道。”
“那接下来我们该干什么?”
秋无痕伸着懒腰:“该干什么干什么,等着鱼儿上钩呗,还能怎么样,现在线索就这一条了。你回去看你的铺子去吧,我得给我夫人送信报平安了,免得她担心。”
说罢也不理会钱金芝,回房去了。
钱金芝好奇心被浇了个通透,她也知道急不来,但还是噘嘴,跺脚,狠狠瞪了秋无痕背影一眼,才转身离开。
秋无痕想写信,可是又想起自己的字太难看,于是便把管家叫来,让他派两个家丁跑去鸣山村,告诉家里人自己在云端县可能还要呆几天,要给夏侯老爷子治病,治好之后才能回去,让他们不用担心。
夏侯天的动作也很快,当天灵棚就搭了起来,并对外发出了讣告。
秋无痕则坐在屋里等着收网。
可是三天停灵时间都快过来,到了准备下葬的第四天,那谢志高依旧没有出现。
这三天里秋无痕都按照药葫芦给的药方给夏侯天继续用药,控制他的病情不至于恶化。而到第三天的时候,管家跑来问秋无痕,按照规定要下葬了,还要不要再等?
秋无痕叹了口气,摇头说:“不用再等了,正常下葬吧。”
等到现在都没有出现,也许这小子不会再来了,或许他已经死了,又或者他就是凶手逃走了,不然早就出现了,再等下去也无济于事。
夏侯天也想去送葬,但只要一动,肚子就痛得厉害,只好留在屋里,夏侯夫人陪着。
管家进来问:“老爷,马上要钉棺材盖了,要不要给姨奶奶的嘴里放一颗珍珠什么的?”
没等夏侯天说话,夫人先抽噎着说了:“珍珠是没有的,要不,放一颗樟脑丸吧?”
“o(╥﹏╥)o”
不是说好的不吃醋嘛。
送葬的队伍出发了。
抬着棺材,一大堆人在后面嚎啕大哭,浩浩荡荡的往城外走。毕竟夏侯家在云端县是数一数二的大户,又存心的要把丧事办大,所以光是哭丧的就请了一大帮子人。
加上亲戚朋友众多,好多人冲着他的面子又都来吊唁,尽管这之前都未曾听说过夏侯老爷纳了妾,现在突然多出了一个已经亡故的妾室,真是有些奇怪,虽私下里嘀嘀咕咕,但嘴上却没有说出来。
秋无痕和钱金芝也跟着送丧的队伍出城,只不过他们不需要走,而是骑着马跟在后面,这马是由夏侯家准备的。秋无痕估计那书生会在路上拦截,或者会在下葬之后来叩拜,不到最后一刻他不会放手的。所以一直跟着出了城,可是一直到了坟地都并没有任何异样。
秋无痕有些奇怪,钱金芝也对秋无痕说道:“你是不是推算错了?或许这人压根就没有兴趣来哭丧,毕竟过了一年多了,再深的感情也逐渐淡了,也许已经娶了别的女人好好过日子去了,对这段感情一笑了之而已。虽然当初他对夏侯天恨之入骨,恨不得杀之而后快,可过了一年多,再大的仇怨也淡了吧……”
秋无痕突然心头一动,瞧着她说道:“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过了一年多,再大的仇怨也会烟消云散的。”
“不是这句,前面那句。”
“前面?——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不好,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秋无痕立刻拨转马头,只是他这是第一次骑马,虽然他知道怎么操作,但实际上操作起来相当困难,扭了半天这马也没回来。
钱金芝见他在那手忙脚乱的扯着马缰绳原地打转,也不知道他要干啥,赶紧伸手过去一把抓住了马的笼头,把马控制住,说道:“你干嘛呢?”
“快回去,夏侯老爷有危险,所有人都出来送葬了,夏侯老爷生病呆在家里,夏侯家目前正是空虚的时候,如果他对殷红那女人的怨转变成对夏侯老爷的恨,那现在正是下手的最好时候。”
钱金芝一听,也是心头一凛,说道:“跟我走!”
说着,伸手过来把秋无痕直接拎了过去夹在腋下,纵马往前狂奔。
秋无痕只感觉到腾云驾雾一般,可是却是被她夹在腋下的,犹如拎小鸡一般,秋无痕哭的心都有。
再不济放在你身后骑在马上,干嘛把我像小孩一样夹到腋下,你也太不把我当回事了吧?
他有心挣脱,可马跑得如此之快,掉下去绝对会摔得鼻青脸肿,甚至有受伤的可能。好在钱金芝把他夹到腋下也不如何难受,只是姿势难看了点。
秋无痕被颠得难受:“你……难道不能把我放在马上吗?”
“男女授受不亲!”
“授受不亲?你把我夹到腋下,我眼前就是你的裤裆,这也叫授受不亲啊?”
“总比你坐到我怀里抱着好,就当提了个包袱。嘻嘻!”
街边的人看见她一个女子夹了一个男的,而且还是穿着长袍的书生,策马狂奔,有认识的便高声叫着:“哎呀,这不是金芝堂的钱掌柜吗,她怎么夹了一个男的?”
“那男的好像是破落户苏家的那个赘婿。”
“他们俩怎么勾搭上了?”
凡此种种,让人听着头大,好在马跑得很快,